這個系列到今天就算是尾聲了,最後再對白彥虎做個交代。

對於此人,歷史爭議頗多,本文對此不做評斷,只是對他的生平及出走新疆做一客觀的記述:

對於這個系列,議論頗多,歷史的記載也好,史料也好是有限的,可供參閱的屬於公開的,很多人都在引用。

所不同的是每個人的風格各異,有演繹,有記述,必然要加入個人觀點,心得,如與相同題材有雷同之處,還需要各位多多包涵。

話不多說,進入正題:

白彥虎

白彥虎是清末同治年間陝西民亂“統帥”之一,是當時十八大營中唯一一個從關內打到關外(新疆),最後退至俄國七河流域的組織者和帶頭人。

至今,12萬東干人仍將其尊爲中亞東干之父。

白彥虎出生於西安的王曲村,其父在北京,西安府都做過清朝的官吏。

白彥虎的哥哥白彥龍曾中過清朝的武舉人。

白彥虎的少年時代是在北京度過的。

1859年,時年19歲的白彥虎全票當選爲北京一個回教大區的宗教主管。

1861年,白彥虎加入清軍參與了對太平天國的戰爭。

根據60年代,蘇聯的《回民報》刊登的白彥虎的訪談錄記載:白彥虎到達俄國後,多次向他人講起這段歷史,但在清軍中幹得時間不長,他返回西安的時候正好趕上陝甘民亂,他就毫不猶豫地加入其中,並堅持戰鬥到了最後,時年22歲。

1866年,白彥虎被推舉爲十八大營元帥之一,1868年3月十八大營改變爲四大營,分別由白彥虎,馬正和,禹得彥,崔偉率領。

1866年左宗棠入陝至1873年11月清軍攻克叛軍最後據點肅州。

進新疆與阿古柏相勾結

6年中叛軍18元帥有7爲被清軍擊斃,有9位投降清軍,18元帥中只剩下白彥虎一人。

史載:“西寧,陝西回之就撫也,白彥虎獨遷延觀望。”

1873年4月,白彥虎率殘部進入新疆,其後4年一直與阿古柏合作。

左宗棠報:“肅州大捷之後,在西安,玉門,敦煌,疏勒河一帶只逃脫7000--民軍”

《伊米德史》:“回曆1292年(1876年),有消息從蘭州竄來大虎,小虎兩位赫赫有名的東干(-民),他們率3萬驍勇的東干巴圖魯進入吐魯番一帶”。

進入新疆之後,白部即同阿古柏匪幫取得聯繫,達成戰略合作,阿古柏爲籠絡白彥虎,將其女兒阿拉公主許配其爲妻。

對於白彥虎投靠阿古柏,從他逃到俄國之後,對他及其部下的採訪資料瞭解到:白彥虎進入新疆初期,尤其是古牧地之後,他深感“既爲學功(徐學功)所逼,又恐安集延乘其危"。

加之白彥虎自“知勢力不敵安集延,思借爲聲援以自固,凡帕夏所欲, 不敢違也"。

“此聞大軍由巴里坤、古城浩蕩而來,白逆亦剃髮易服,附於安集延。

其紿死黨與土回堅拒官軍,自觀成敗,伺間脫走”。

這充分說明白彥虎與阿古柏,雙方爲了抗清,在軍事上結成同盟,同時白彥虎還藏着一個心思,他想借着阿古柏的力量,實現自己儘快擺脫清軍追殺,出走麥加的私念。

左宗棠在一八七六年(光緒二年)向清廷的上奏中所說:“烏城之賊,土回居多。白彥虎復挈陝甘悍回,分踞紅廟、古牧、瑪納斯,與相聯,而皆南與安酋帕夏通。

自帕夏踞喀什 嚙爾各城,吐魯番、闢展以西土回皆附之。帕夏能以詐力制其衆”。

二者的關係正如左宗棠所說:“白逆 狡詐,非帕夏所能制。"“帕夏之待白、於、馬意在蔑視,又思借其衆以自雄,陝、甘迴心不服,若輩急則求合,緩則仍離。陝、甘殘逆與安集延酋兩相猜忌,如果兵下南路,勢足制賊死命,則賊情急計生,彼此相屠戮,或縛獻以求免死。"

白彥虎 部南退托克遜後,阿古柏勒令其衆全部“剃髮易服,傍城以守”。

後又命其大總管愛伊德爾呼裏到達坂城指揮防務,調白彥虎幫助馬人得守吐魯番,他本人則退踞托克遜南840裏的哈喇沙爾。

這些資料的援引,都是爲了洗白他與境外勢力的勾結的本心。

但是他與阿古柏也是似近似遠,因爲他知道阿古柏死期不遠,不想陪葬,他還想着帶着這些人脫離祖國。

左宗棠說:“帕夏在印度轉購槍炮,合其殘敗之餘偷息南路與陝逆白彥虎暗相糾約以抗西師,兇悍特甚。”

“安集延偷竄喀什囑爾與紅廟子白逆彥虎潛相勾結,恃購用法蘭西槍炮與我們相對抗時,遣其兵攜火器赴古牧地助白逆。”

阿古柏在印度購買槍炮,和白彥虎約好對抗王師,戰鬥力特強,而且阿古柏匪幫派兵攜帶火器奔赴古牧地協助白彥虎。

這些都說明,白彥虎是心甘情願地和阿古柏匪幫同流合污,對抗政府,對清軍收復新疆起到了極大的阻礙。

1876年,清西征軍進入新疆正式開始了對阿古柏,白彥虎匪幫的清剿,在清軍的強力打擊下,白彥虎殘部惶惶不可終日,日夜處於奔逃之境地。

很多時候,白彥虎殘部的馬背上一邊是裝娃的揹簍,一邊是做飯的鐵鍋。

飯剛剛做好,清軍就到了,他們將飯鍋一掀,用溼泥土冷卻,馱上馬背,拔腿就跑。

在他們倉皇逃命之時,軍心不穩,人心惶惶,內部隱藏着一股針對白彥虎的潛流。

白彥虎爲遏制軍內的反抗情緒,穩定軍心,竟然殺了自己的嫂子以立威。

白彥虎殘部在進入新疆以後,生存環境惡劣,清軍在後緊追不捨,隊伍中傷兵太多,老弱婦孺太多,其殘部人心不穩。

在走到吐魯番至烏魯木齊之間駐紮之際,白彥虎的嫂嫂一邊做飯,一邊咒罵白彥虎將大家引到如此不堪的境地。

正咒罵間,白彥虎進得廚房,聽聞嫂嫂對自己指責,正是惡向膽邊生,手起刀落把跟隨自己從關內到新疆的大嫂殺了。

而他的哥哥白彥龍早在肅州之戰就中彈身亡。

真是應了那句話“欺她孤兒與寡母”。

1876年夏,白彥虎敗退瑪納斯,秋再敗瑪納斯,阿古柏伸出援手“勒其部傍三城而居”,給了他三個城市,老丈人對女婿還是夠意思。

《平回志》卷7:白彥虎則“給其(阿古柏)死黨與土回堅拒官軍,自觀成敗,伺機走脫”。

從他進入新疆,就是一直在跑路,坑朋友,坑隊友,坑老丈人。

在防守吐魯番期間,白彥虎曾派人攜帶財寶向佔領中亞的俄國人買路,伺機逃亡麥加。

1877年,白彥虎撤至喀什,清軍餘虎恩部在後步步緊逼,白彥虎殘部狼狽竄逃。

前有高山峻嶺,後有官兵,他何去何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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