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晉滅亡後,琅琊王司馬睿在建康建國,國號依然爲晉。在當時,他被認爲是延續了西晉的宗廟,但從後人的角度來看,晉元帝司馬睿又算是東晉王朝的開國皇帝。然而,在正統王朝中,他是最弱勢的開國皇帝,不得不與門閥士族分享大量權力,在他的晚年,因爲“王敦之亂”,甚至一度成爲傀儡。

這也是因爲東晉王朝的建立,本身就有先天不足的頑疾。司馬睿能夠建國,依賴的是南北大族的支持。其中,琅琊王氏給予了巨大的幫助,所以在當時就有“王與馬共天下”的說法。王氏家族出了許多人才,王導、王敦等人掌握大權,後來又有八位女子當過東晉皇帝的皇后,“不以王爲皇后,必以王爲宰相”並非虛言。然而,王氏家族興起之時,卻無法讓自己的女子當上開國皇后。

按理來說,讓王氏女子當上晉元帝司馬睿的皇后並不難。這不僅僅是因爲王家人掌握了巨大的權力,他們與司馬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更是因爲司馬睿的結髮妻子很早就去世了,不存在法理上的障礙。然而,司馬睿寧願讓皇后之位虛懸,也始終沒有再立皇后,更不用說讓王家女子當皇后。

司馬睿的妻子叫做虞孟母,雖然在濟陽的名士之家,父親虞豫很有才華。可惜的是,虞孟母的父母早亡,她的童年是在家道中落後寄人籬下中度過。要說中國古代女子地位低下,許多女性的名字都沒有留下來。雖然沒有任何憑證,但小珏對虞孟母的這個名字非常好奇,同時也懷疑並非本名,而是當時人對其品德的稱號。

也許就是因爲她的名氣大,甚至驚動了時爲琅琊王的司馬睿,虞孟母也因此成爲了琅琊王妃。只不過當時是西晉“八王之亂”的亂世中,虞孟母嫁得不聲不響,並沒有引起多少轟動。虞孟母也並不會想到,自己的丈夫將會在混亂的西晉脫穎而出成爲皇帝,她當時最惱火的事情,還是婚後多年依然沒有生下子嗣。

雖然在那個年代,儒家思想對婦女的禁錮和束縛並沒有明清時期那麼嚴重,但是,沒有生下孩子始終是虞孟母的遺憾。爲此,她的性格也逐漸變得乖張,並沒有此前那樣溫婉。對於女人來說,她並沒有多少解決的辦法,但對於司馬睿而言,卻可以名正言順地廣納妾室。

其中有一個小妾荀氏就很得寵,也很爭氣地生下了司馬紹和司馬裒。這當然是王府上下的大喜事,唯有虞孟母不喜,而且還對荀氏橫挑鼻子豎挑眼。荀氏不敢當面頂撞,卻又咽不下這口氣,經常向別人大吐苦水。次數一多,難免流露出對虞孟母的怨恨態度,時間一長,難免有人將這些話傳到了司馬睿的耳中。

儘管荀氏也曾受到寵愛,儘管還生下了兩個兒子,但司馬睿聽說荀氏的抱怨後,竟然毫不猶豫地將其趕出王府。不但如此,他還決絕地將荀氏嫁給了自己一位馬姓屬官,完全斷絕了荀氏的迴歸念想。

司馬睿的行爲做得夠狠,對於荀氏的絕情,也可以看出是對王妃虞孟母的愛情。他不但沒有怪罪過虞孟母,而且還將荀氏所生的兩個兒子交給虞孟母撫養。所以,後來晉明帝司馬紹登基,不僅沒有理由爲生母荀氏報復,還不得不按照禮法追封虞孟母的母親和姨母。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虞孟母是真正的人生贏家。她嫁入王府爲妃,享受尊貴的地位和丈夫的疼愛,即便是無出也沒有改變。可惜的是,她在三十五歲時就去世了,並沒有看到丈夫在六年之後登基,更沒有活到成爲皇后的那一天,沒有能夠一贏到底。即便這樣,司馬睿在當皇帝之後,就只是追認虞孟母爲皇后,再沒有立皇后,哪怕是王家女子,也沒有在考慮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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