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年中天氣最熱的時間就是78月份的時候,這是因爲地處北半球的我們受到副熱帶高壓的影響,它是導致夏季高溫熱浪的一個主要原因,在副熱帶高壓籠罩下,地表輻射進一步加強,熱氣流對流頻率加快,人們就像是在熱蒸汽中生活着,類似於清蒸感覺。6月份雖然太陽直射,但是氣溫並不是太高,這就相當於用柴燒水一樣,火最大的時候往往不是鍋裏水最熱的時候,到了水快燒開的時候,柴和火不一定放得多,可是水的溫度已經是相當高了。78月就是這樣的感覺,已經是酷暑期了。

從早上起來到晚上睡覺,一直就是一個溫度,絲毫沒有溫差之說,大早上還沒有動,汗水就已經順着脖子、胸背一直流到了腳跟,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火星味,給人一種一觸即發的架勢。風在這個時候就是一種奢侈品,大小樹木,一花一草,靜靜地矗立在各自的崗位上,一動不動,祈求着風的光顧,猶如宮中的妃嬪虔誠地等待着皇上寵幸一般。

就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的兄弟姐妹們,爲了生活,還得堅強地忍耐着,與熱浪拼搏着,與酷暑鬥爭着,與命運較量着,與死神抗衡着,不爲別的,就是能夠活着,好好地活着,能夠活出個人樣來。

我們在建築工地上,趴在幾十米高的懸空工作臺上,左右搖晃着,一個手緊緊抓住纜繩,一個手在機械地操作着,不這樣做,我們別無選擇。汗水浸透了衣背,我們不敢擦一下,頭上黃豆大的汗珠子順着臉頰不停步地留着,兩個眼睛被刺激得麻木地流淚,那還得強行睜開,不爲別的,就是爲了好好生活,好好掙錢養家餬口。

我們在50多度的廚房操作間的爐竈旁,被火烤得皮膚都變了色,就好像在鍊鋼爐旁一樣,空氣被瞬間蒸發,夾雜着辣椒味,直鑽鼻孔,嗆得人只有呼出的氣,沒有進來的氣,簡直就如窒息一般。

我們在運煤的半掛車上行進了3個小時,排氣筒在怒吼着,水箱的水在沸騰着,直射在前擋風玻璃的太陽光也是這般的執着,遮陽板形同虛設,照得我們眼睛火辣火辣地灼燒,光着膀子手握方向盤,汗水早已溼透了坐墊。我們不能停歇,我們要堅持,不爲別的,就是爲了自己生活得更好,更出彩。

我們在玉米地裏,揹着40多斤的農藥桶,右手拿着噴射杆,左手不停地一上一下加壓打氣,我們鑽在比人還高一眼望不到邊的玉米地裏,頭頂烈日,在40度的高溫下,噴射出的農藥在空中飄蕩着,辣得裸露的皮膚就像是針扎一樣刺痛,汗腺和淚腺被刺激得異常敏感,毫不保留地火山爆發般噴濺着,不爲別的,只爲好好地活着,只爲兒女能夠出人頭地,以後不喫這樣的口,不受這樣的罪。

我們趴在十幾米高的專用電梯上,戴着焊鏡,強烈忍受着焊條發出的刺鼻氣味,儲油罐內部的溫度已達50餘度,我們整個人就像是從河中撈出一般,想到了以後就能住上大房子,開上小轎車,這點苦這點累還算什麼,我們必須堅持,不爲別的,只爲活得有個人的樣子。

我們穿得人模人樣,開着分期付款買來的小轎車,車內有着空調捨不得開,硬是開着車窗吹着風。我們不是送貨的,不是跑出租的,不是旅遊觀光的,不是教練,我們是小包工頭。手下帶的10幾個人眼睛掙得圓圓地等着自己的辛苦錢,我們整天去要賬,從早磨到晚,婆婆媽媽、苦口婆心、王婆說媒,真是用盡了計策,磨破了嘴皮。就這樣,你不承包,有人會承包,這種因天氣原因出的熱汗與熱臉蹭着冷屁股出的冷汗,交織在一起,心中就像打翻了五味瓶,流點汗又算得了什麼。

我們,我們,我們的兄弟姐妹們………

我們不羨慕在酷暑中坐在辦公室裏面吹着空調,端着茶杯,玩着手機和電腦,看看笑話,和異性打情罵騷,卿卿我我,大談我愛你你愛我的浪漫故事,我們更不羨慕動動嘴讓下面跑斷腿的在酷暑中還扎着領帶挺着大肚腩的人間怪獸,我們只想做用自己的雙手踏踏實實幹事,流汗流淚也高興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在酷暑中勇敢奮爭的兄弟姐妹們,大家辛苦了,我惦記着你們,因爲你和我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我們一起前行,爲了生活,爲了追求,我們永遠在一起。

作者:銅川王益王家河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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