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釜山行》

這兩天把《釜山行》和《釜山行2:半島》看了一遍。

要我說,這是一部恐怖片!關於人性的!

與第一部相較,第二部對人性的複雜做了更多的渲染,喪屍沒有第一部那麼可怕了,淪爲了人性鬥爭的背景。人對喪屍有了更多的瞭解,知道如何避開他們,減少了和他們硬剛的風險,甚至可以把喪屍當成鬥爭和玩樂的工具。

與喪屍相較,可怕的是人性的複雜與醜陋,特別是在特定環境下的異化甚至是變態,在《釜山行2》中有一個橋段充分展現了這一點:爲了給黑幫拿回鉅款幾個從喪屍堆裏逃到香港的人,重新回到韓國,過程中,有一人被631部隊俘虜到兵營,於是,開始了在這裏非人的生活:血色的顏料噴在身上,被編了號關在一個籠子裏,裏面有很多和他一樣的同伴。他們如行屍走肉一般,隨時都可能被放到競技場裏。這時,一羣喪屍會被放出來。一場人與喪屍的徒手搏鬥就開始了。

這些人中,每天都有人成爲新的喪屍。人和喪屍的生死之戰只是爲了供士兵們的玩樂。

▲ 《釜山行2:半島》

這令人惋惜,喪屍的存在沒有讓人結成同盟,而是相互殘害。

在複雜的人性面前,我們可以看到這樣的事實:沒有這些喪屍,這樣的遊戲也一定會存在。

雖然到最後,導演大發慈悲,讓幾乎所有的好人都逃了出來,而作惡的人最終作繭自縛不得善終。這種結尾似乎是有意減少第一部給人帶來的冷漠和疏離感,給了人一些希望,但同樣也讓整個故事少了情緒的加持,結局讓人感覺有討好的意味在。

第二部着重點更多地放在技術上,情節的鋪展就弱了。帶着更強的好萊塢模式,商業味也更濃。人物沒有第一部那麼立體,也就少了引發共情的情節。

我還是覺得,亞洲電影着力點還是應該放在人的情感和故事本身上,才更有自己的特色,和好萊塢去比拼技術,沒有優勢,往往得不償失。

▲ 《釜山行》男主扮演者孔劉眼神裏棲息着乾淨而堅毅的光,救贖類的角色真的適合他。

還是覺得《釜山行》更有味道。

《釜山行》,整體會有一種在極端環境下的無助和社會人的冷漠感。

從主人公石宇給女兒買的禮物與兒童節的是一樣的開始就營造了一種人與人間的疏離感。開始越冷漠,到後來人性的光輝也就更加感人。

石宇因送女兒秀安到離婚的媽媽那裏登上了一輛去往釜山的列車,於此同時,還有各色人等登上了同一輛列車:單純天真不諳世事的中學生,身懷六甲的婦人,相依相偎半個多世紀的老姊妹,代表官員的巴士公司常務……最後是一位身份不明但腿部受傷的女人在車開動前一瘸一拐地閃了進來。

他們每一個身份都代表着一類人,學生的單純,商人的奸詐,官員的複雜,而最後上來的女人就是極端環境的開啓者,給這輛列車帶來了災難性的開始。

女人的腿已經被繩子綁起來,但從她發紫的腿部可以看出她已經被病毒感染。

車廂裏,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這一行程的結束,有人打電話,有人嬉笑,而受傷的女人因嚴重受傷躺在了車的過道處,女乘務員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女人,準備施救之際,女人嚥了氣。

善良的乘務員並沒有注意到,嚥了氣的女人突然動彈了起來,變成了一具喪屍,她伸出牙對着女乘務員就是一口,乘務員在喪屍的瘋狂撕咬中驚魂未定。

不幾分鐘,女乘務員就淪爲了下一個喪屍,漂亮的臉蛋瞬間變得猙獰,而又有下一個人成爲了乘務員的目標……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很快就成爲了殭屍口中的美味。不一會的功夫,一個車廂裏就已經血肉模糊了。

病毒還在向下一個車廂蔓延。

然而,在與喪屍鬥爭的過程中,還有一種比喪屍更加可怕的東西——同類之間的背叛、冷漠和傷害……

電影看完後,感覺有一種震撼,震撼的是人想象力營造下喪屍的逼真性,在這種突如其來的災難前的無力感,以及人心的不可捉摸。

喪屍與人哪一個更需要救贖?

故事就發生在這個車廂內,複雜的人性在這裏就體現得淋漓盡致。

戰友變敵人,弱肉強食,善良成魚肉,邪惡成刀俎。

真像一個動物的世界。

其實,喪屍是由病毒感染的,沒有思想,看到人就往上撲,甚至是可以躲避的,然而,與喪屍相比,真正恐怖的是人,因爲人是複雜的,有僞裝性、欺騙性,所以,防不勝防。

這是一個複雜社會在極端環境下的縮影。

經濟發達到我們可以改變世界,在科技上翻越一座又一座高山,甚至人的容顏都可以改變,但惟一無法改變的世界是人心的世界。

在這次旅行中,石宇和女兒最初處於一種劍撥弩張的父女關係中,石宇少有時間陪她,她的內心充滿了不解和怨恨。隨着劇情發展,石宇意識到了這一點,學着和女兒相處,用生命去護她周全。到了石宇生命的最後一刻,兩人的感情終於迎來了宛如生命開始的那一刻。

最後,在石宇等人捨命保護下,秀安和孕婦最終逃離。然而,軍方的狙擊手卻因不確定她們是否感染將槍對準了她們。

她們離槍口越來越近,秀安悲痛中唱起了歌:

珍重再見

幽暗的森林中傳來花兒的芬芳……

終於,女孩用歌聲證明了她們沒有成爲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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