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西昌藝術網

帕瓦羅蒂,20世紀最偉大的歌唱家,他幾乎成了男高音的代名詞,世界上沒有哪位男高音能像帕瓦羅蒂這樣名揚四海。

在他的歌唱生涯中,不僅創造了作爲男高音歌唱家和歌劇藝術家的奇蹟,還爲古典音樂和歌劇的普及做出了傑出貢獻,被譽爲“世界歌王”、“被上帝吻過的嗓子”、“High C之王”。

2007年他過世的時候,維也納國立歌劇院掛上黑旗以示悼念;

美國紐約大都會歌劇院爲他降半旗致哀;

前聯合國祕書長潘基文說,聯合國失去了一位偉大的扶貧使者;

當他的靈柩被擡出教堂時,十架空軍飛機拉着意大利國旗的三色彩煙,代表意大利政府向他致敬。

從羅馬古代浴場、洛杉磯道奇體育場、巴黎埃菲爾鐵塔......再到北京紫禁城,帕瓦羅蒂的歌聲曾經響遍全球。

1986年,帕瓦羅蒂首次來到中國演出。

演出前,有人提醒他:中國人比較含蓄,不要期待他們會有狂熱的歡呼和掌聲。

然而出乎帕瓦羅蒂意料的是,當他在人民大會堂演唱完《我的太陽》最後一句高音時,中國觀衆爲他發出的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遠超過他在西方得到的。

據說,這是他經歷的最長的一次掌聲,竟長達9分鐘。

萬人大會堂輝煌的場面和宏大的氣勢,給帕瓦羅蒂極大的震撼。從大會堂出來,坐上紅旗轎車,他對身邊的人說:“今晚是我藝術生涯的頂點。”

他在後來的自傳中寫道:“我從未接觸過類似的觀衆,他們那樣的熱烈而真誠,慷慨而開放,沒有絲毫的排外或嫉妒的色彩”。

天性真誠的帕瓦羅蒂在樸實的中國觀衆身上,瞬間找到了人性最原始的共鳴。

像是落入了一泓音樂甘泉,他一邊盡情地傳授中國音樂人歌唱技巧,一邊自己也扮上西楚霸王,拍底色、塗腮紅、描眉畫眼,穿上描龍畫鳳的戲裝,學習中國京劇的精髓。

那時,許多人都看到一個穿着花紅上衣的大胖子,在長安街上騎着自行車,快樂得像個孩子,成爲衆目睽睽的焦點。

他愛上了中國樂器,愛上了中國文化,愛上了紅牆黃瓦的故宮,歡喜之情難以言喻,只能情不自禁在大殿上用歌聲表達。

2001年,在北京努力爭取主辦2008年奧運會的重要階段,爲支持北京申奧,帕瓦羅蒂聯同多明戈和卡雷拉斯在故宮午門廣場舉行了“世界三大男高音”演唱會。他說:“我來到這裏就是爲了支持北京申奧。北京對維護世界和平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北京應該得到主辦奧運會的權利。”

帕瓦羅蒂(右)、卡雷拉斯(中)、多明戈放歌午門

匯聚紫禁城內,爲奧運放歌。帕瓦羅蒂的一曲《圖蘭朵》中經典曲目《今夜無人入睡》燃亮了古都北京的夜晚。此次演唱會吸引了國內外音樂愛好者,國際政要、文化和體育界名人。全球有30多億觀衆收看電視轉播,而現場觀衆多達3萬名。

昔日帝王的深宮門前,透着滄桑的紅牆和琉璃瓦下搭建了中國有史以來最大的國際藝術舞臺,高大的立柱上盤舞着金色巨龍。從數公里外看去,傳統燈籠和現代聚光燈映射下的故宮午門一帶成了北京城的一顆剔透明珠。

從那一刻起,“帕瓦羅蒂”這個名字,在大多數中國人心目中,成了西方歌劇和古典藝術的代名詞。

值得一提的是,主辦方爲了將這場演唱會成爲整個申奧演出的高潮,特別請來了設計申奧報告書的設計師邵新設計演出手冊,並且希望他能將三大歌王演唱會的演出手冊設計得不亞於申奧報告書。

時間非常緊,邵新看了許多關於故宮的照片都不滿意。這時邵新的父親,這位中國郵票設計大師看到攝影藝術家李少白在報紙上刊登的照片,馬上給他打電話。當李少白拿着照片到他家時,邵新也在場,看了他拍攝的故宮牆縫隙的照片,當時就說:“這就是我要的。”

帕瓦羅蒂看到演出手冊上這張故宮牆縫照片,非常喜歡地說:“這讓我想到了音樂會上的指揮棒!”。

據說,帕瓦羅蒂爲此興奮不已,自掏腰包,買了幾百本演出冊帶回去。當年,演出冊500塊錢一本,這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其實演出冊上用李少白的很多照片,這張照片是在西六宮拍的,就是一個人行走的夾道。李少白用仰拍的方式表現,這個夾道黢黑幽深,可看到深暗狹長的夾道上亮亮的一線天。斜陽照射,映亮一道深紅色的宮牆,別有韻味。

這張照片是一張很明顯的光和影組合照片,它非常簡單,無非就是一個夾道。但是,就是這樣一個意外的光影造像,讓一個世界級的歌唱家產生了心靈的共鳴。

“不可思議的創意,一次最完美的結合。”

藝術是沒有國界的,藝術屬於全世界,也屬於全人類。誰也不會想到,世界歌王和攝影藝術家會因爲故宮結下如此奇妙的緣分。

抬頭俯視,皆可爲美,這就是一個大師的眼光和內心世界。“我要通過我的鏡頭,尋找適當的景別來表現這種滄桑。”自從拍攝故宮以來,歷經了三十多年的歲月流逝,對李少白來說,攝影成爲一種終身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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