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終於離婚了,太不容易了。

許幻山直到快劇終,都在貢獻史詩級「渣男名場面」

出軌敗露後,居然還無恥到讓顧佳幫他去解決「小三」。

連我這個男性都看不下去了。

真是巨嬰當習慣了,纔會連這種事都依賴老婆。

眼瞅着顧佳執意要離婚,他開始數落起妻子的不是:

一句話概括就是——我出軌了,我們的婚姻變成這樣,還不都是因爲你做得不夠好。

太噁心了。

一段關係過成這樣,是雙方共同作用的結果,如果許幻山自己不願意,誰都強迫不了。

本質上來說,許幻山就是典型的「巨嬰」性格。

心疼顧佳。

顧佳太美好了,甚至某種程度上,這個劇把她包裝成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女人。

外在:長得漂亮,身材完美——而且是男人特別喜歡的瘦而不柴;

內在:雙商在線,情商尤高——而且是男人特別不會的剛柔並濟。

生意上,獨挑大樑;

家庭中,上下兼顧。

一個男人,祖墳上得是噴火了才能娶到這樣的女人。

但這個許幻山還是出軌了。

這個男人徹底打碎了女性觀衆最後的幻覺:

只要自己足夠優秀,就能得到這個男人的一輩子。

不會的。

幻覺就是幻覺。

類似於一個男人,在大廠996甚至007的洗禮十年之後,被35歲一刀切的感覺一樣。

付出一切之後,不被需要。

對顧佳來說,雖然許幻山背叛了他們的婚姻,但離婚也不是一個容易做出的決定。

結婚十週年的恩愛場景還歷歷在目,十年夫妻感情不是說丟就丟;

兒子還小,希望爸爸媽媽永遠在一起的愛;

夫妻感情出現裂痕,自己也有做得不夠的地方的自我懷疑和反省;

這也是很多夫妻在面對離婚這件事,難以抉擇的重要原因。

但顧佳不愧是顧佳,她強就強在,面對這些感情的糾纏,能夠堅定自己的離婚立場,迅速做出整理,手起刀落,乾淨利落,絕不拖沓。

即使當下再痛,放棄一段不適合自己的親密關係,也比讓自己委曲求全在一段破碎的婚姻裏,做一個別人眼中的「完美妻子」要好。

「離婚」不僅是一種勇氣,更是一種能力,我們叫做「離婚力」。

從顧佳出發,今天就來聊聊,婚姻中的女性如何做,能具備「離婚力」


首先,是放棄幻覺

顧佳決定離婚之後,他家的司機對她說許幻山也不容易。

哪裏不容易呢?工作壓力大,爲了不影響老婆孩子,每天下班前在車裏玩會遊戲排遣。

而顧佳在那個瞬間,沒有想到自己其實承受着更大的壓力,而是產生了動搖:

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我對這段感情也有不捨。

這就是典型的幻覺。

而且這往往發生在優秀的人身上,因爲他們太習慣在遇到問題的時候,先譴責自己了。

在這個譴責的過程中,甚至會將真正有問題的一方美化,來質疑自己的決定。

我一個發小,女,結婚4年,一半的時間在考慮離婚。

她的男人倒也沒多糟糕,兩個人也是真心相愛才在一起的。

「戀愛的時候很甜蜜啊,也是門當戶對,會結婚時再自然不過了。」她說。

對方大致也是這樣的想法。

可所謂的門當戶對,很多時候只是家境相當而已,就像做生意,彩禮嫁妝各拿十萬,誰也不喫虧,面兒上過得去。

關上門過日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之前各自住自己家,週末才約會。住到一起之後,才發現他們壓根就不是一路人。

她的工作是舞蹈老師,平時喜歡旅遊;

他的工作是公司財務,平時喜歡……我們誰都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可能喜歡坐沙發吧。

「結婚兩年之後,回到家,兩個人一晚上說話不超過十句。」

這種感覺,像是鈍刀子磨肉,死不了,也活不下去。

離婚吧。她開始這樣想。

但是每次話要出口的時候,老公在他眼裏就換了一個人。

換成了戀愛時期他在她眼中的形象。

工作穩定,不亂花錢,有輕度潔癖(刷牙時間久得異常,步驟也極其繁瑣)所以身上總是很好聞。

於是只好把離婚的想法嚥下去,再吐給我們這些朋友聽。

「是我太矯情了嗎?大家是不是都這麼湊合過下去?」她常常問。

不是的。

我有一次問:「你有想過,如果沒結婚,自己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嗎?」

她突然間眉眼亮了起來,把自己想去的地方一一報了個遍。

整整講了十分鐘。

我疑惑:「那你自己去不就好了,這和離婚不離婚也沒關係啊。」

她想了想說:「還是想和自己愛的人去這些地方,哪怕過程中有爭吵,我也願意。

以前我以爲他會是陪我看遍世界的人,結果沒想到他真的非常非常宅。」

講完了,回到家,看到老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樣子,又想離婚。

然後幻覺又出現了。

這種感覺反覆折磨着她,以至於她開始羨慕顧佳:

「你看顧佳多走運,老公出軌了,這不就能順理成章地離了嗎?開心都來不及。」

她是在微信羣裏這麼說的,女性朋友們紛紛稱是。

直到今年,她父親過世了,無疾而終。

葬禮結束的一個月,她就離婚了。她的媽媽也沒有阻攔她。

突然間,一切都解決了。

我試探性地問,父親的離開,和離婚的決定之間,有沒有聯繫。

她想了一會,說:

「有的吧。爸爸才58歲,說沒就沒了。如果我也在60歲之前就沒了,想到剩下的三十多年要和他一起過,就覺得喘不過氣。」

「我們是相愛過,但是沒法一起生活,那還是不要勉強了吧。」她說。

我點點頭。

並驚訝於幻覺的力量如此強大,需要一個親人的離開才讓人醒悟。

而那些對出軌的伴侶,仍然抱有幻覺的人們,需要怎樣的刺激才能醒過來呢?

所以,拒絕幻覺,是擁有離婚力的第一步。


其次,是備好糧草

分手和離婚最大的不同,就是錢。

婚姻法很大程度上保護的,是婚姻雙方的財產。

談戀愛無論花多少錢,一分手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所謂的青春損失費,只是對方殘存的人道主義援助而已。

而婚姻之所以傷筋動骨——尤其對女性——往往就來自於錢。

顧佳在發現許幻山出軌,決定離婚的那一刻,最先做的是什麼呢?

第一時間明確這段婚姻中的財產,自己有哪些是有份的。

房產怎麼分?公司怎麼分?要不要讓許幻山淨身出戶?孩子歸誰養?雙方父母那邊怎麼解釋?

她都想得清楚明白。

愛的時候義無反顧,算的時候明明白白。

雖然自己是全職太太,但是無論是顧佳還是許幻山都知道,這個家能有今天,顧佳居功至偉。

離開許幻山,顧佳照樣可以衣食無憂。

她不僅在經濟上沒有依靠男人,甚至許幻山在林有有眼中的「成功人士」人設,也是因爲顧佳的能力。

經濟決定上層建築,無論是對國家還是對小家來說,都是真理。

我在這個公衆號寫的第一篇文章裏,出現的一個發小,就是這方面的代表。

和一個渣男分分合合八年之後,略帶自暴自棄地結婚了。

婚後,她從一個穩定的工作中辭職,開始做起了外貿生意。客戶都是地球另一邊的人,白天跑工廠,深夜回客戶郵件。

婚姻的兩年時間裏,事業和家庭朝着相反的方向發展。

老公整天疑神疑鬼,覺得她做生意就是不正經,外面有人。生意本身倒是風生水起,越做越大,甚至入股了自己合作的工廠。

當她覺得身邊這個男人越來越無法忍受時,稍加猶豫,就離婚了。

離婚之後,先是去歐洲各國玩了個遍,順帶着見了一波客戶,鞏固了生意關係。

回來之後,買房,換車。

簡直就是爽文女主角。

她的事業越來越忙,和老同學們聯繫的自然就少了。

有移民的同學回國探親,纔會小聚。

我們當然會問她近況,畢竟是拿到了爽文劇本的女人。

她喝了口酒說:「以前總覺得身邊要有個人纔行。後來才發現,有人當然好,但是沒人的話,有錢也不錯啊哈哈哈哈哈。」

我們都笑了起來。

她不是那種有了難處就到處說的人。做生意有多難,誰都知道。

她也很清楚,和渣男八年的糾葛,肯定會對以後的感情帶來負面的影響。

但是她已經不慌了。

有一些喜歡是非的人也說,老了沒人陪伴什麼的。

她的回答頗有底氣:「二十年前你能知道現在國內經濟這麼厲害嗎?誰又知道幾十年之後科技會多發達啊?與其弄個糟老頭子放家裏看着礙眼,還不如住最貴的養老院來的開心。」

我深以爲然。

有了經濟保障,離婚力自然就多了幾分。


不怕離開纔是最安全的親密關係

經濟學上,沉沒成本指的是爲一個錯誤的商業決策付出的成本。

是沒有任何收益的。

親密關係裏也是一樣,無論你付出了多少,所託非人,那就是沉沒成本。

再不捨,也要破產重組。

不然,只能讓感情的負債利息節節攀升,最終讓自己再也站不起來。

顧佳在決定離婚的時候,就說過:這事拖不得,也逃避不了,得解決啊。

「離婚力」本質上來說,其實就是「單身力」,一個擁有「單身力」的人,纔是在親密關係中真正自由的人。

因爲她隨時可以選擇離開,這種「隨時可以離開」的自由,會讓你在關係裏感覺更安全。

兩個人在關係裏是勢均力敵的,沒有誰因爲害怕離開,而讓自己委曲求全。

同時,越是不怕離開,也越能得到對方的尊重。

怎麼才能不怕呢?

還是要把自己的人生框架拓寬一些,膽子大一些。

婚姻重要嗎?很重要。

但肯定不是唯一重要的。

2020年了,你的事業,你的愛好,你的社交,你的圈層關係,難道不重要嗎?

對你來說,「婚姻」這件事,佔據的位置有多麼不可替代,才真正決定了我們看待這件事的態度。

是別人口中的「你顧好家就行了」?

或是「當媽了,這幾年就別折騰了,把娃帶好才最重要」?

還是我想做點自己的事。

試着想象一下,或許會發現更多其它的可能。

你可能從小就喜歡藝術;

你可能從來不希望做全職媽媽;

你現在可能在另一個城市,過完全不同的生活;

就算在想象中,你還是在婚姻裏,也可能和另一個,更加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如果你覺得現在這段關係無法讓你滿意的話。

人生的框架越寬,選擇的自由更大。

回到顧佳身上,其實不用擔心顧佳最後是否會復婚,因爲顧佳一直都是離婚力滿分。

她的人生框架,在後期已經慢慢拓寬了。

她做茶廠,並不是因爲能多掙多少錢,而是她相信這是一份能幫到別人的事業。

跟重要的是,這是一份屬於她的事業。

對顧佳來說,家庭很重要,但家庭之外,她也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支撐點。

而對於我們來說,如果圍城裏暗無天日,那就試着卯足了力氣,

自己撞一次南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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