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爾丹,衛特拉蒙古(也叫厄魯特蒙古)四部之綽羅斯部(也叫準噶爾部)首領。

衛特拉蒙古或者厄魯特蒙古都是清朝時期朝廷對西部蒙古諸部的一個統稱。西部蒙古,顧名思義,即蒙古的西部,其實瞭解元明清史的朋友對這個地區肯定不陌生,在明朝,西部蒙古有另外一個名字,即瓦剌。

明朝疆域圖

大明正統十四年,瓦剌首領也先曾在土木堡活捉了明英宗朱祁鎮,這是大明王朝的一個奇恥大辱,而經此一事,瓦剌也在我國曆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但很顯然,此事過後,瓦剌似乎又逐漸退出了中國歷史的大舞臺,很多人對瓦剌的瞭解到此也就戛然而止了。

不過,雖然我們再沒有過多的關心過瓦剌的歷史,但瓦剌依舊存在,只不過也先死後,瓦剌便陷入內亂之中,最終實力大減,一蹶不振。而到了明清交接之際,瓦剌已經分裂成土爾扈特部、綽羅斯部、和碩特部及杜爾伯特部四部,這其中,綽羅斯部首領是也先的直屬後裔。

也先畫像

前面說過,衛特拉蒙古只是西部蒙古,那麼東部蒙古呢?東部蒙古在清朝被稱爲“喀爾喀蒙古”,而喀爾喀蒙古在明朝則被稱爲“韃靼”。

事實上,韃靼纔是黃金家族的後裔,只不過在明朝的接連打擊下,黃金家族在蒙古的統治力與號召力已經逐漸下降,到了也先時期,瓦剌崛起,也先也開始架空韃靼部大汗,也是當時蒙古諸部名義上的大汗——脫脫不花,且大有取而代之的跡象,而事情的發展走向也是如此,後來也先自立爲汗,在實際上脫離了黃金家族的統治,從那以後,瓦剌與韃靼正式對立,且互有攻伐。到了清朝,瓦剌與韃靼分別演化成衛特拉蒙古與喀爾喀蒙古,雖然名字變了,但嫌隙與仇恨依舊沒變,兩大部爲了奪取更多的生存空間而依舊處於敵對狀態,不僅兩大部之間,兩大部族的內部也是混亂不堪,例如衛特拉蒙古四部之土爾扈特部與綽羅斯部便經常發生戰爭,而在綽羅斯部與喀爾喀蒙古的內外打擊下,土爾扈特部不堪其擾只能西遷。

土爾扈特部西遷時綽羅斯部的首領叫綽羅斯·巴圖爾琿臺吉(琿臺吉即副汗之意)。

雖然“巴圖爾打敗土爾扈特部”是造成土爾扈特部西遷的一個重要因素,但從民族大義上來講,巴圖爾還是一個非常有立場的人。

巴圖爾領導綽羅斯部時期正是明末清初之時,那時候大明王朝正陷於內憂外患之時,而清朝則忙於入關一統中原,所以不管是大明還是大清,那個時候都無心顧及蒙古,尤其是地理位置上更爲偏遠的西蒙古地區。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沙俄——這一新興的歐洲國家,開始將擴張的目標轉移到西伯利亞及西蒙古地區。這裏有必要再提一下西蒙古地區的大體範圍,即今天的蒙古國西部、內蒙古西部、甘肅青海一部、新疆地區。所以說沙俄如果東侵或者南下的話,首先受到侵害的必然會是衛特拉蒙古諸部。

所以自沙俄對衛特拉蒙古開始掠奪和襲擾開始,巴圖爾便率領本部多次對沙俄展開絕對的反抗與反擊,與此同時,他還積極的與衛特拉蒙古及喀爾喀蒙古諸首領和解,最終各部首領在合力對抗外敵方面達成一致與合作,並促成了《喀爾喀—衛特拉法典》的頒佈與實施。到了1646年,在大清一統已經既定事實的背景下,巴圖爾又與衛特拉蒙古其餘23位首領共同歸順朝廷,此後又獨自遣使入京與清朝修好。

而在與清朝修好的同時,巴圖爾依舊對沙俄的入侵予以最堅決的抵抗,巴圖爾死後,其第五子僧格繼承首領之位,僧格繼位後繼承巴圖爾抗俄之志,亦曾出兵攻打過沙俄,事實上,不管是巴圖爾還是僧格,他們在位的時候對沙俄都是絕對的敵對態度,甚至他們都曾下過“不準俄國人進入領地”的禁令,只不過沒多久,這一禁令就遭到了廢除,而廢除這一禁令的不是別人,正是噶爾丹。

康熙皇帝

噶爾丹是巴圖爾的第六子,僧格的弟弟,公元1670年(康熙9年),僧格被異母兄弟殺害後,噶爾丹便繼承了綽羅斯部首領之位,繼位之初,在對沙俄的態度上,噶爾丹還能延續父兄在位時的政策,然而噶爾丹不是一個甘於平庸的人,他有能力也有野心,他的目標絕不會侷限在一個小小的綽羅斯部上,他的目標是整個蒙古甚至還有物產豐富,財富取之不盡的大清朝。

然而想要統一蒙古甚至取代清朝,憑自己的實力是完全不可能的,所以隨着野心的膨脹,他開始尋找盟友,在他看來凡是能夠幫助自己實現野心的都是盟友,很快他便和沙俄媾和在一起,那時候的噶爾丹已經沉浸在對未來的瘋狂幻想中,早已經忘記了父兄生前定下的禁令,或許在他看來,父兄都是胸無大志,只知道苟安的庸人,但他也一定不會想到,他的下場比之父兄將更爲悽慘,因爲他的名字將會永遠的被後世所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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