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愛14年的丈夫——

可能是沒有血、沒有淚的連環殺人魔。

一個連愛情都要靠演的男人,其實冷漠纔是他的本質。

察覺到蛛絲馬跡的你,是會選擇對家庭的維護,對愛人的“信任”。

還是對真相的執著?

最近一部新韓劇,便上演了這麼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只刷完前幾集,首批追劇的觀衆就發來了反饋:

看丈夫每天對着鏡子練“幸福的微笑”,是真·不寒而慄。

這一幕帶來的陰影,絲毫不亞於“張東昇唱小白船”。

而這部劇,就是李準基時隔兩年,帶來的新作品:

《惡之花》

雖然目前只更新了三集,但三集的收視率,輕鬆領先韓國同時段的節目。

不僅如此,即便沒有過多宣傳,它仍舊幾度拿下韓國熱搜。

就連在豆瓣上,也是飆到了9.0的高分。

對中國觀衆來說:

追《惡之花》和追《隱祕的角落》,或多或少有着相似的體驗。

強劇情,快節奏,開局十分鐘就能抓人;

每集至少一個受害者,劇情隨時會反轉。

在這裏,你似乎永遠也猜不到,下一秒將發生什麼。

01.

暴露

2020年,韓國首爾的一家手作工坊。

兩個男人正面對面喝茶,聊天。

突如其來的相遇,你來我往的逢迎,起初看上去都還算鎮定。

然而,當交談的內容轉移到一件陳年舊事上——

穿過僞裝,細微的表情變化,還是出賣了兩人內心的焦慮。

作爲來訪者的男子,率先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

隨後,似下了什麼決心,他提起十八年前的兇殺案。

那是他從小長大的村子。

上了年紀的村長,某天被人發現死在了枯草堆中。

沒有激烈打鬥,渾身是血的他,很明顯是讓人用利器割開了動脈。

慌張的村民報了警,警方立刻展開搜查。

最後,在無人的郊外找到了兇器:

一把帶血的,修整草坪用的剪刀,裝在名叫“都賢秀”的高中生書包內。

但當警方回過頭,想要找這個都賢秀問清楚時,卻恍然發現——

少年早在案發那天,就消失在了村子中。

此後的十八年,被列爲嫌疑人通緝的都賢秀,一如人間蒸發。

而這起案件,也理所當然,懸放至今。

聽完陳舊的回憶,男子口中同樣叫“都賢秀”的老闆,低頭抿了口手中的茶。

沉默片刻,他淡定說道:

一個模棱兩可的回應,竟讓來訪男子有了追問的勇氣。

他用力按住自己抖動的雙腿,吐出了心中疑惑:

面對“無理”的指認,老闆並沒有急着撇清,也不見一絲惱意。

他用一雙狹長的鳳眼,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人。

而後緩緩回答,“就算我說不是,又怎樣?”

過於沉着的語氣,使坐在他對面的男子,並未能察覺到他顫抖的嘴角。

幾輪試探未果,來訪男子沒了底。

想着先離開再做打算,他站起身草草找了理由,要走。

就在轉身離大門還有幾步的時候——

身後的老闆突然開口,也問起了他問題。

你結婚了嗎?

看樣子好像沒有,是獨居吧。

你剛說你是週刊記者?

那一般週五交稿,這幾天上下班時間應該很自由。

細思極恐,緩緩回頭。

男子一臉不置可否,看着“都賢秀”。

待到畫面再一轉,悠揚的古典樂中,兩人已扭作一團。

打碎了桌上招待客人的茶杯,老闆目露兇光,狠狠勒住來訪者的脖子。

他打算如何處理這個不請自來的“老朋友”?

他又是如何逃脫警方的搜尋,長達十八年之久?

最後,十八年前那場兇案前夕,他究竟經歷了什麼?

鏡頭快速切換之中,靠一段利落的外來衝突,把住了故事核心。

《惡之花》的後續情節,便將圍繞這幾個問題,輔以重重迷霧,誘人深入。

而隨着女主人回到家中,看見丈夫和女兒親密互動——

環境佈景開始從樓上明亮溫暖的生活區;

過渡到樓下黑暗靜謐的工作區;

到這仍沒停,它繼續下沉,來到了上鎖的地下室。

強烈的視覺衝擊,無形中便壓抑住了觀衆的心理。

而當手腳被捆綁的來訪者,再一次出現在畫面中——

他陡然睜眼。

這更意味着,一切遠不如想象那麼簡單。

02.

隱藏

爲什麼都賢秀能在十八年間,始終逃避警方的追查?

劇情一開始,便給出了答案。

因爲他早已不是那個窮鄉僻壤出身,又揹負命案的嫌疑犯。

他如今的名字,應該叫白熙星,是首爾大學醫院院長的公子。

頂着“富二代”的新身份,他不僅擁有了愛好的事業,手作工坊。

甚至連住的,都是別人買不起的獨棟別墅。

身份掉包,只能算狐狸隱藏尾巴的第一重把戲。

他最炫技且最大膽的,還要數娶了女警察,又和女警察生了個女兒。

會家務,能哄娃,疼老婆,永遠一幅和和氣氣。

這樣一個好好先生,竟然是被通緝多年的殺人犯?

知人知面不知心,正是最近各大懸疑劇共同想要揭示的真諦。

就像之前的張東昇之於我們——

白熙星,也成了眼下韓國觀衆的新一代陰影。

這兩個角色,毫無疑問,都是精於僞裝的“狡猾之人”。

遠看,你會發現他們有着表裏不一的兩極性。

表面上,張東昇爲人師表,尊敬長輩,對誰都溫和有禮。

但私底下,他禿頂,他扭曲,他不行。

是個只能依靠虐殺,掠奪別人“機會”的高智商罪犯。

而白熙星呢?

對待女兒幼兒園的老師,他也細心周到的不像話。

知道老師沒時間準備早餐,他事先做好,送到手裏,以示慰問。

同樣,是個會被誇“體貼、長得帥,很幽默”的完美男人。

然而揹着老師,他對女兒的教育,卻又顯得意料之外的“陰暗”。

因爲一個洋娃娃,女兒和同學在幼兒園發生了矛盾。

瞭解情況後的他,一反往日慈父形象。

當着衆人面,他不由分說,必須要自己女兒道歉。

事後,父女單獨相處的咖啡館。

白熙星哄六歲的小朋友時,說了這麼一段話:

“給人留下好印象,就不會讓大家在發生壞事時想到你。”

對天真孩子尚能如此不陽光,讓人怎麼看都不太像心理正常。

隨後,對待被他囚禁在地下室的“老朋友”,徹底印證了這一點:

一把冰涼的鐵錘緩緩劃過臉龐,釋放着心理威懾。

彷彿只要稍有不滿,就能立刻送他上西天。

近看,斯文敗類們又都總是精於變臉。

秦昊飾演的張東昇,在街邊看孩子們的錄像,唱《小白船》。

前一秒,他還面帶微笑,散發友好和善意。

但後一秒,這笑容就隨着錄像畫面,突然散去。

剩下的,只有野獸盯着獵物,狠厲的凝視。

而李準基飾演的白熙星,每天送女兒上學。

就在衆人的注視下——

轉身前,他還扮演着好爸爸,甜蜜微笑,耐心叮囑,不捨告別。

轉身後,便已面無表情。

這種隱忍,這種轉變;

這種看似低眉順眼,實則暗自謀算;

都在無形中,使劇情與人物變得更加豐滿。

說到底,《隱祕的角落》和《惡之花》,兩部劇亮眼的是什麼?

並不是臉譜化,單純嗜血、手段殘忍的殺人兇手。

而是日常居家、衣冠楚楚,卻內心晦暗不堪的“隱藏變態”。

03.

動搖

同樣爲了不失去"現在",而不擇手段。

白熙星與張東昇,又有着些許不同。

白熙星會對着鏡子,反覆練習詭異的“幸福微笑”;

每回看完電影,都要問別人什麼時候該悲傷,什麼時候該開心;

和自己老婆吵架,總是先頓住,像機器人識別對方的表情。

種種跡象其實已經表明:

他有先天的情感障礙,本身無法感知情緒。

所以,隱藏殺人犯向三好丈夫的絲滑轉換,只能靠後天學習。

《惡之花》的惡,指的並不單單是邪惡。

它還有憂鬱、痛苦和病態的意義。

而這部劇中,像花一樣善與美的,正是妻子車智媛。

身爲首爾重案組刑警的她,本身具有非常敏銳的“嗅覺”。

在調查一起男童墜樓案時——

既有男同事主觀斷案在先。

根據以往經驗,咬定虐童施暴者一定是父母。

也有車智媛縝密偵辦在後。

通過拖鞋、襪子、監控等一系列細節,成功找出意料之外的真相。

然而這樣的她,卻唯獨在丈夫面前,解除了所有的武裝。

爲什麼?

一方面,當然少不了白熙星“只給她看她想看到”的刻意。

更多的,還是出於她自己,對丈夫的愛與信任。

但當劇裏車智媛所遇到的案件,一步步將她引導到了白熙星身上。

當生活與工作頻現端倪,聰明如她,也開始懷疑枕邊人的過去。

也許,我認識了14年的丈夫,過去和身份都是假的;

也許,現在發生的詭異又可怕的案件,紐帶就是他;

也許,當初的愛情,只是出生在無知之中;

也許,最後知道一切,意味着走向崩潰。

這動搖完美信任的真相,還要不要選擇打開?

而對於白熙星來說,選擇現在的妻子究竟是因爲“愛”?

還是因爲這個女人只是最好的保護色,可以讓他隱藏過去?

一個情感認知障礙的人,真的會知道怎麼“愛”別人嗎?

這一系列拷問,比起殺人事件,更能吸引觀衆去找到答案。

在這部劇的五分鐘預告中,有這麼一幕,白熙星對妻子說:

“最初,我一直以爲遇見你,是我運氣好。

但是,現在我開始覺得,你不該遇見我。”

生活在惡之中,愛的卻是善。

整個故事的主旋律,大概還是偏向於此的。

最後,再說點題材的事吧。

衆所周知,韓國犯罪劇,一直都有一個明顯的優勢。

就是不用顧及“是否拍得正面”。

審查管得松,觀衆喜歡看,所以總容易出好評。

但“韓國張東昇”,敢拍、能拍終歸只是前提。

更重要的,還是它能不能圓?

對《惡之花》,我們保留期待。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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