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初次相見,便心生歡喜,宛若重逢,沒有絲毫陌生?有沒有這樣一個人,只見一次,便暗自傾心,願以深情相許,此生不負?

有時候,感情真的與認識多久並沒有太大關係,有些人,相識一生,仍如陌路,儘管同牀,也依然異夢,而有些人,一見之後,便一見如故,相見恨晚。

感情是世界上最難描繪清楚的東西,有些人,看上萬年也依然無感,有些人,一個對視便足以回味千年。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換取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是否有來世,這是最虛無縹緲的假設,可生活不盡如人意,我們都需要有一點美好的期許。

我寧願相信,今生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是前世我們未了的塵緣,今生相見,有的是爲了報恩,有的是爲了還債,而有的是爲了結緣。

那天,人海中初見你,乍見之下,便心生歡喜,宛如久別重逢,像極了賈寶玉初見黛玉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從此,你的眉眼,你的臉龐便深深刻入心底,再也不肯忘記。

你是一個紳士,與所有人的交往都保持着距離,從不刻意疏離,也不會過分親暱,那種距離,不遠不近,讓人看不出悲喜,卻又足以拒人於千里。

每次相見,你總會淺笑安然,我也總是和你一樣,報之以甜甜微笑。我們之間,從沒有單獨相聚,也從不曾有兩個人的悲喜。我於你,也僅此而已,就像生命中無關痛癢的一個人,來就來了,去便去了,掀不起你內心任何漣漪。

相處益久,欣賞愈深,你舉手投足,一顰一笑,在我眼裏都是風景。有時,默默站在遠處,看你與人交談,把酒言歡,多希望,能讓你如此開懷的是我,多希望,站在你面前的亦是我,哪怕什麼都不做,就那樣默默看着也已足夠美好。

曾經,我鼓起勇氣,站在你門外,帶去了精緻點心。你笑着感謝我的惦念,禮貌性地誇讚我的手藝。

你雖不曾說過一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話,可你每一個人眼神,每一個動作都刻意保持着距離。我看得出,在你心中,我一如衆多普通朋友那般,距離剛好,進一寸,退一步,都不適宜。

於是,我便藉口離開,而你禮貌性地起身送我。

我知道,無論怎樣我都無法走進你心底,我們之間雖沒有星辰大海,橫亙的距離卻也宛若鴻溝,不能跨越,亦不能抗拒。我雖不知你有着怎樣的過去,經歷過怎樣的悲喜,可我知道,即使你願意付諸深愛,那個人也不會是我。

泰戈爾在《飛鳥集》中寫道:“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愛到癡迷,卻不能說我愛你。”

我從不曾向你表白,因爲你看我的眼神裏沒有愛。清涼如水的夜裏,我獨自一人,壓抑着蠢蠢欲動的深愛,在漆黑的角落裏,咬緊牙關,挺了過來,

我心懷忐忑,想要說出愛你,卻又害怕永遠失去愛你的姿態,害怕被拒絕後,你的刻意疏遠,會讓我悲傷逆流成河,決堤而又無能爲力。

後來,聽人說,曾經你深愛過一個姑娘,只是後來她不幸去了天堂。天堂裏沒有悲傷,而你也成了她心中最永恆深愛的模樣。

世界上原本就沒有永恆的愛情,除非一方死亡,你何其有幸,擁有了永恆的愛情,而你又何其不幸,獨自一人緬懷着兩人的過往。

愛一個人太深,失去後,真的很難再愛其他人。你便是這樣,失去了一個最愛的姑娘,從此便戒了愛情,染了憂傷,愛情於你變成了禁地,灑滿了悲傷。

泰戈爾說:“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魚與飛鳥的距離,一個在天,一個卻在深潛海底。”

我終於明白,愛情強求不來,你的心固若堡壘,而你關閉了所有門窗,讓我看不到一絲希望。

有句情話叫作:“我這一生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唯有你我希望有來生。”我同樣想對你說,假如這一生我註定無法走進你的心門,那麼能不能給我一點希冀,讓你我來生相遇,再續今生未了的塵緣?

那年初相見,便一見傾心,因爲你的眉眼宛若故人,只是故人喝多了孟婆湯,忘記了三生石畔的約定,獨留伊人在人間無望地守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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