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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許怡雯

來源：鋅財經(ID：xincaijing)

微信真是個貼心的工具。微信官方公告，今天微信紅包的限額突破200元，提高到了520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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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蓋茨比》講述了一個物慾橫陳浮華虛榮的時代下一個男人真摯的愛情。愛情從來沒有模板，因爲愛情不會因爲外界條件的變化而變化，歸根究底是兩個人的情感羈絆。

時光變遷，愛情的方式也在改變。愛情不能用金錢衡量是真的，但越來越費錢也是真的。

1999年的春節聯歡晚會，白雲和黑土在講述自己40年前的愛情，一個暗送秋天的菠菜，一個偷薅社會主義的羊毛。寫劇本的何慶魁老師還不知道，在20年後“薅社會主義羊毛”成爲了一個互聯網專屬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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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馬化騰剛剛印出了他的新名片“OICQ總經理”；馬雲的阿里巴巴還有兩個月才成立，叫1688；劉強東在中關村開了個鋪面賣盜版光碟。

談戀愛這件事情還和互聯網無關，而是伴隨着成箱的信、電話磁卡和壓在枕頭底下的硬臥票。

打電話是一個奢侈品，在那個人均月生活費只有兩百塊的年代裏，固定電話的資費是每分鐘6毛錢，一張面值爲30元的IC卡還不夠小情侶煲上一個小時的電話粥。相比之下，1999年的豬肉才只有5塊錢一斤，所以對於異地戀來說寫信成了維持交流的主要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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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信郵資是80分，明信片是60分，一封掛號信花2塊錢。物流速度比起古人的千里送尺素快了一點，但是一來一回也要兩週，放到今天相當於互聯網公司的週報了。

人們寫完信投進郵筒，然後掐着時間估算回信的時間。傳達室的老大爺有一塊大大的黑板，每天更新收信名單。那種感覺可能和今天收到菜鳥驛站短信一樣激動，情人們趕着收信的心情一點兒也不比今天收快遞的女生們急切得少一點。

不過那個時候也沒有物流快遞。剛剛起步的三通一達和順豐在那個時候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黑快遞。因爲，舊郵政法規定，“信件和其他具有信件性質的物品由郵政企業專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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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人們想要給對象空投一個包裹還得去郵局。那是一個更加漫長而且考驗人品的過程。首先，你會先收到一張通知單，然後再憑着通知單去附近的郵政局取包裹，碰上運氣不好的還有可能會寄丟。

那個時候最時髦的約會地點是金拱門。和國外的速食戰略不同，進入中國市場的麥當勞把自己打造成了休閒娛樂場所。數據顯示，90年代，中國顧客的平均的用餐時間是25分鐘（高峯期）和51分鐘（非高峯期），遠高於美國同期。

午後陽光下和朋友一手一杯的奶昔，時髦創新的漢堡喫法，店員小姐姐帶頭給小朋友唱的生日歌，90年代的麥當勞就是今天的星巴克+海底撈+網紅店。帶着心上人去喫上一個17.5的巨無霸套餐成了最熱門的約會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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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都市麗人佔領了麥當勞時，小鎮青年正在湧入歌舞廳。男生都留着及肩的長髮，擦得鋥亮的皮鞋得配上白色長筒襪和喇叭牛仔褲。女生得把自己的長髮捲成香港電影裏女明星的樣子。

5塊錢一張門票就能打開一個光怪陸離的娛樂世界。黑白瓷磚鋪成的舞池地板是標配，厚重的紫紅色絨布簾幔隔掉了下午場的夕陽，乾冰蔓延開來的氤氳裏，男生和女生面對面踩着輕快的舞步，還有人在點歌臺用蹩腳的粵語唱着陳百強的《偏偏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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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新世紀近在眼前，車馬很慢，物價很低，愛情很貴。

互聯網草莽十年後，愛情也有了不一樣的打開方式。

2010年6月8日凌晨1點，史蒂夫·喬布斯穿着一身黑毛衣和牛仔褲，舉着蘋果第四代iPhone站到了舞臺上，從此開啓了智能手機的新時代。人們談戀愛的方式不再被時間和地域所限制，視頻通話實現了人類千年來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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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馬化騰的代表作QQ已經突破了8億用戶，微信的月活賬戶突破了12億。移動流量費已經降到了百元以下，豬肉卻已經漲到了25塊錢一斤，情侶們不用再在IC磁卡發燙的時候微笑咬牙看着顯示屏上的倒計時。

秀恩愛的地方也不再是門衛大爺黑板上的名字，而是微博、空間和朋友圈。禮物會被明碼標價，女生的迪奧999是350塊一根，男生的AJ從1500到5000塊不等，代購總是忙着在各個節日前用廣告轟炸每個人的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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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拔子臉的黑土如果還年輕不會再給白雲送秋天的菠菜，而是要送鮮花。花店老闆們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因爲節日期間一束由7到9支玫瑰作爲主花的花束單價會從日常的八十九塊錢漲到三百八十九塊錢，外賣騎手隨時配送。

節日成了各大平臺拉新促銷刺激轉換的最佳時機。在各種活動，花樣補貼層出不窮的情況下，用戶馬不停蹄地掏出了自己的錢包，並且美其名曰：薅社會主義羊毛！

快遞業也隨着電子商務的發展而崛起。王衛沒有能夠在1999年順利退休喝茶，菜鳥系和順豐系的戰爭打得火熱，國內的快遞業務規模已經超過了7000億人民幣。江浙滬包郵解決了很多異地戀情侶給另一半一個驚喜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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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開始質疑，被消費主義處處算計的愛情是否已經變質。實際上，物質條件和愛情並沒有直接關係，當寶馬換車馬不意味着愛情就變得不牢靠。相反，物質條件的進步大大提高了人們進行情感交流的效率。

成功的商業不是靠單方面的算計，而是靠商家和顧客的雙贏——商家獲利，顧客得情。

麥當勞不是不香，只是商業化給了人們更多的選擇；歌舞廳沒落，電影院承擔起娛樂的責任。1998年錄像廳的盜版《泰坦尼克號》炒到30塊錢一張票，正版票房達到3.6億人民幣，2012年3D版重映國內票房依舊高達9.46億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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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以前的“車馬慢”，現在什麼都很快。方式的多樣化、效率的提高，表達愛情不是爲“愛情計價”，而是在爲方式付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