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廣安讀天下》

每晚20:30—20:45與您相約浩瀚書海,共讀經典

“書香廣安·全民閱讀”

讓我們一起用聲音

點亮閱讀之燈、開啓書香之門

我在廣安讀天下,邀您一起多讀書、讀好書

陪您暢遊書海中的每一段美好時光

名句點讀

光陰給我們經驗,讀書給我們知識

——奧斯特洛夫斯基

蘇聯作家奧斯特洛夫斯基說:光陰給我們經驗,讀書給我們知識。光陰代表時間,實際上也就是表示實踐,當你經歷了,實踐了,就會獲得經驗,這是直接經驗;而讀書所獲得的是別人經過實踐總結出來的經驗,我們把這種經驗的固化稱之爲知識。

經驗與知識,是我們生活必不可少的重要法寶。而讀書就像是一位無所不能的嚮導,帶領我們來到智慧的源泉。在這裏,我們可以盡情摘取先賢的智慧果實,通過孜孜不倦地閱讀,開闊我們的眼界,愉悅我們的身心,陶冶我們的性情,豐富我們的知識,提高我們的素質。讓我們一起以書爲伴,在書海中汲取營養,用功讀書吧!

品讀經典

《邊城》選段

——沈從文

遠處有吹嗩吶的聲音,她知道那是什麼事情,且知道嗩吶方向,要祖父同她下了船,把船拉過家中那邊岸旁去。爲了想早早的看到那迎婚送親的喜轎,翠翠還爬到屋後塔下去眺望。過不久,那一夥人來了,兩個吹嗩吶的,四個強壯鄉下漢子,一頂空花轎,一個穿新衣的團總兒子模樣的青年,另外還有兩隻羊,一個牽羊的孩子,一罈酒,一盒餈粑,一個擔禮物的人。一夥人上了渡船後,翠翠同祖父也上了渡船,祖父拉船,翠翠卻傍花轎站定,去欣賞每一個人的臉色與花轎上的流蘇。攏岸後,團總兒子模樣的人,從扣花抱肚裏掏出了一個小紅紙包封,遞給老船伕。這是規矩,祖父再不能說不接收了。但得了錢祖父卻說話了,問那個人,新娘是什麼地方人,明白了,又問姓什麼,明白了,又問多大年紀,一起皆弄明白了。吹嗩吶的一上岸後又把嗩吶嗚嗚喇喇吹起來,一行人便翻山走了。祖父同翠翠留在船上,感情彷彿皆追着那嗩吶聲音走去,走了很遠的路方回到自己身邊來。

祖父掂着那紅紙包封的分量說:“翠翠,宋家堡子裏新嫁娘只十五歲。”

翠翠明白祖父這句話的意思所在,不作理會,靜靜的把船拉動起來。

到了家邊,翠翠跑回家去取小小竹子做的雙管嗩吶,請祖父坐在船頭吹“娘送女”曲子給她聽,她卻同黃狗躺到門前大岩石上蔭處看天上的雲。白日漸長,不知什麼時節,祖父睡着了,翠翠同黃狗也睡着了。

到了端午。祖父同翠翠在三天前業已預先約好,祖父守船,翠翠同黃狗過順順吊腳樓去看熱鬧。翠翠先不答應,後來答應了。但過了一天,翠翠又翻悔回來,以爲要看兩人去看,要守船兩人守船。祖父明白那個意思,是翠翠玩心與愛心相戰爭的結果。爲了祖父的牽絆,應當玩的也無法去玩,這不成!祖父含笑說:“翠翠,你這是爲什麼?說定了的又翻悔,同茶峒人平素品德不相稱。我們應當說一是一,不許三心二意。我記性並不壞到這樣子,把你答應了我的即刻忘掉!”祖父雖那麼說,很顯然的事,祖父對於翠翠的打算是同意的。但人太乖了,祖父有點愀然不樂了。見祖父不再說話,翠翠就說:“我走了,誰陪你?”

祖父說:“你走了,船陪我。”

翠翠把眉毛皺攏去苦笑着,“船陪你,嗨,嗨,船陪你。爺爺,你真是……”

祖父心想:“你總有一天會要走的。”但不敢提這件事。祖父一時無話可說,於是走過屋後塔下小圃裏去看蔥,翠翠跟過去。

“爺爺,我決定不去,要去讓船去,我替船陪你!”

“好,翠翠,你不去我去,我還得戴了朵紅花,裝劉老老進城去見世面!”

兩人都爲這句話笑了許久。

祖父理蔥,翠翠卻摘了一根大蔥嗚嗚吹着。有人在東岸喊過渡,翠翠不讓祖父佔先,便忙着跑下去,跳上了渡船,援着橫溪纜子拉船過溪去接人。一面拉船一面喊祖父:

“爺爺,你唱,你唱!”

祖父不唱,卻只站在高巖上望翠翠,把手搖着,一句話不說。

祖父有點心事。心事重重的,翠翠長大了。

翠翠一天比一天大了,無意中提到什麼時會紅臉了。時間在成長她,似乎正催促她,使她在另外一件事情上負點兒責。她歡喜看撲粉滿臉的新嫁娘,歡喜說到關於新嫁娘的故事,歡喜把野花戴到頭上去,還歡喜聽人唱歌。茶峒人的歌聲,纏綿處她已領略得出。她有時彷彿孤獨了一點,愛坐在岩石上去,向天空一起雲一顆星凝眸。祖父若問:“翠翠,想什麼?”她便帶着點兒害羞情緒,輕輕的說:“在看水鴨子打架!”照當地習慣意思就是“翠翠不想什麼”。但在心裏卻同時又自問:“翠翠,你真在想什麼?”同是自己也在心裏答着:“我想的很遠,很多。可是我不知想些什麼。”她的確在想,又的確連自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這女孩子身體既發育得很完全,在本身上因年齡自然而來的一件“奇事”,到月就來,也使她多了些思索,多了些夢。

祖父明白這類事情對於一個女子的影響,祖父心情也變了些。祖父是一個在自然裏活了七十年的人,但在人事上的自然現象,就有了些不能安排外。因爲翠翠的長成,使祖父記起了些舊事,從掩埋在一大堆時間裏的故事中,重新找回了些東西。

翠翠的母親,某一時節原同翠翠一個樣子。眉毛長,眼睛大,皮膚紅紅的。也乖得使人憐愛——也懂在一些小處,起眼動眉毛,使家中長輩快樂。也彷彿永遠不會同家中這一個分開。但一點不幸來了,她認識了那個兵。到末了丟開老的和小的,卻陪那個兵死了。這些事從老船伕說來誰也無罪過,只應“天”去負責。翠翠的祖父口中不怨天,心卻不能完全同意這種不幸的安排。攤派到本身的一份,說來實在不公平!說是放下了,也正是不能放下的莫可奈何容忍到的一件事!

那時還有個翠翠。如今假若翠翠又同媽媽一樣,老船伕的年齡,還能把小雛兒再育下去嗎?人願意神卻不同意!人太老了,應當休息了,凡是一個良善的鄉下人,所應得到的勞苦與不幸,全得到了。假若另外高處有一個上帝,這上帝且有一雙手支配一切,很明顯的事,十分公道的辦法,是應把祖父先收回去,再來讓那個年青的在新的生活上得到應分接受那幸或不幸,才合道理。

可是祖父並不那麼想。他爲翠翠擔心。他有時便躺到門外岩石上,對着星子想他的心事。他以爲死是應當快到了的,正因爲翠翠人已長大了,證明自己也真正老了。無論如何,得讓翠翠有個着落。翠翠既是她那可憐母親交把他的,翠翠大了,他也得把翠翠交給一個人,他的事纔算完結!交給誰?必需什麼樣的人方不委屈她?

前幾天順順家天保大老過溪時,同祖父談話,這心直口快的青年人,第一句話就說:

“老伯伯,你翠翠長得真標緻,象個觀音樣子。再過兩年,若我有閒空能留在茶峒照料事情,不必象老鴉到處飛,我一定每夜到這溪邊來爲翠翠唱歌。”

祖父用微笑獎勵這種自白。一面把船拉動,一面把那雙小眼睛瞅着大老。

於是大老又說:

“翠翠太嬌了,我擔心她只宜於聽點茶峒人的歌聲,不能作茶峒女子做媳婦的一切正經事。我要個能聽我唱歌的情人,卻更不能缺少個照料家務的媳婦。‘又要馬兒不喫草,又要馬兒走得好,’唉,這兩句話恰是古人爲我說的!”

祖父慢條斯理把船掉了頭,讓船尾傍岸,就說:

“大老,也有這種事兒!你瞧着吧。”究竟是什麼事,祖父可並不明白說下去。那青年走去後,祖父溫習着那些出於一個男子口中的真話,實在又愁又喜。翠翠若應當交把一個人,這個人是不是適宜於照料翠翠?當真交把了他,翠翠是不是願意?

本欄目面向所有聽衆徵集投稿

如果您想投稿原創文字稿件(詩歌散文皆可),請發送電子文檔至郵箱[email protected],投稿請註明作者姓名(或筆名)及聯繫電話。

如果您想加入廣安朗讀者隊伍或者您想推薦經典好書(美文),請聯繫QQ:944143672或微信號:Hu33449988。

我們對原創稿件有一些要求,希望您理解與支持:

1、來稿內容題材不限,但不得含有任何違法內容;

2、文稿不拘泥體裁,相同內容請勿反覆投稿;

3、作者需保證作品的原創性,若因侵權造成的糾紛,由投稿人自行承擔;

4、所有稿件一經採用,均被視爲自願許可廣安市廣播電視臺及其下屬媒體免費使用,我們承諾僅作文學交流及展示使用,絕不用於盈利並在使用過程中及時聲明作者姓名(或筆名)。

詳情諮詢: 0826-2341012或留言至 微信公衆號“ 廣安廣播”。

聲明

本文章內圖片來源於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本文章僅用於欣賞、學習作公益交流,未收取任何費用,如有侵權請聯繫刪除。

錄製:小鹿

編審:張義

在看點這裏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