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 酷炫腦

者 | Adam Gazzaley & Larry D。 Rosen

翻譯 |林嗆嗆

改寫 | Zcwhy

審校 | 酷炫腦主創 & 姚曄

讀 | 油餅甜甜

美工 | 雪今金

編輯 | 靈沅

頻繁的切換任務是我們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這其實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爲即使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一些很重要的工作和學習時,這種行爲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生。

當我們爲家人特別設置的手機鈴聲響起時,我們知道是我們的父母或兄弟姐妹打來的。我們通常會在前幾個音符結束前拿起手機。正如B.F。斯金納(B.F。 Skinner)所說,因爲我們喜愛與這些人交談,這強化了我們快速拿起手機的舉動。相反,我們的通訊錄裏有些人被設置了“警報”鈴聲,這會引起另一種完全不同的本能反應,一聽到這類鈴聲我們就會伸手掛斷或者無視。

生活在科技發達的世界是福也是禍。一方面,我們可以隨時隨地獲得信息或與人聯繫。另一方面,我們的注意力不斷地被豐富的、多感官的科技環境所吸引。這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技術一直在不斷地尋找吸引我們注意力的方式。比如:當你瞥一眼你的手機時,你會看到帶有白色數字的紅色小圓圈,表示有什麼東西在等着你: 4條未讀電子郵件,10 條微信消息,以及其他引人注目的推送標記。平板電腦和筆記本電腦也有同樣的功能。他們顯示着未讀信息,用不停地閃動的圖標告訴你各種各樣的信息。

《咱們裸熊》

多任務模式,啓動!

“多媒體多任務處理”(media multitasking)並不是說大腦同時執行兩項任務,而是快速地從一項任務切換到另一項。比如當我們學習了五分鐘後就想去拿手機看看微博。這個情況十分常見,比如在家庭、學校、工作場所和閒暇時間。這不僅僅限於年輕一代。一項研究追蹤調查了一組年輕人和一組中老年人。年輕人每小時從一個任務切換到另一個任務是27次,平均每兩分鐘切換一次。而中老年人較少一些,他們每小時切換17次,平均每三到四分鐘切換一次。

微軟高管琳達•斯通(Linda Stone)將這種持續的多任務處理稱爲“持續的部分注意力”(continuous partial attention)。也就是說我們給予每個任務的注意力只是部分的。頻繁的切換任務是我們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可越是頻繁地切換,對現實生活的表現就越有害。這其實是一種無意識的行爲。即使我們知道自己在做一些很重要的工作和學習時,這種行爲還是會不由自主地發生。

一項針對 3048 名 13- 65 歲荷蘭青少年和成年人的研究發現,所有年齡段的人至少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同時做多項任務(青少年一天中有31%的時間同時做兩件事),但是不同年齡段的任務組合是不同的。13 - 16 歲的青少年更傾向於一邊聽音樂一邊上網、用社交媒體、或觀看網絡視頻;年輕人(25 - 29歲)喜歡將看郵件、看電視和上網結合在一起;而年長的人(50 - 65)會結合一些傳統活動, 如同時看電子郵件和廣播、電視、或者瀏覽網頁。研究發現,年輕人覺得大部分組合起來相當容易,而年長一代的參與者則覺得只有更熟練的任務才能輕鬆地組合起來。

人們變得不再耐心。不管我們和誰在一起,不管我們在做什麼,我們隔幾分鐘都會想看一眼手機。也會因爲過長的加載時間而放棄一些視頻,轉而去做別的事情。這些都說明了我們的耐心在不斷縮減,我們更加容易迅速地將注意力從一處轉移到另一處。

《老友記》

是誰在打擾我?哦!是我自己!

在很多人工作時,被打擾已經成爲常態。經常會有人過來和我們聊天,或者試圖通過各種方式與我們聯繫,比如一種非常常見的工作工具——電子郵件。研究發現,工作中出現的許多中斷都是這些媒介造成的。我們習慣了通過這些工具來獲取來自他人的信息。有時候即使我們沒有收到信息,我們也會不由自主地打斷自己去查看這些工具。

由此可見,在工作環境中,電子郵件和其他通信方式似乎承擔着打斷我們注意力的主要責任。一項研究發現,公司員工每小時會被電子郵件打擾 4.28 次,被即時消息的打斷次數爲額外的 3.21 次。這些交流似乎對員工有着很大的吸引力,因爲 41% 的員工會立即回覆郵件,71% 的員工會立刻回覆即時消息。平均下來,這些工作人員花 10 分鐘處理通知和消息,順便訪問其他應用程序,然後再回到他們原本的任務。另一項研究表明,在他們調查的 250 名員工中,超過一半的人每天花費超過兩個小時閱讀和回覆電子郵件。

英國拉夫堡大學的研究發現, 處理電子郵件本身用時不到兩分鐘, 但是我們要用將近68 秒的時間(相當於查看和回覆郵件一半的時間)銜接本來的工作。他們還發現,人們對收到電子郵件的反應就像巴甫洛夫的狗一樣,在 1 分 44 秒之內就能打開未讀郵件。70% 的提示都在 6 秒內就被查看,這大約是一個電話響三次的時間。另一項研究發現,三分之一的人聲稱每 15 分鐘纔會查看郵件,但實際上他們是每5分鐘就會看一次。我們的自我打斷非常頻繁,但我們沒有意識到。

《幹物妹小埋》

你能夠專心學習嗎?

在《分心的大腦》(Distracted Mind)專題中記錄了許多關於教育與科技的關係,包括課堂內外的使用,以及它對注意力分散的影響。如今的大學生每人平均擁有7個高科技設備,在課堂上會出現的至少有 3 種——智能手機、筆記本電腦和平板電腦。這些設備本身往往被用作多任務處理工具。但在大學生手機裏,只有五分之一的應用程序屬於“高效”(productivity)應用程序。多項研究證實這些設備在上課時成爲了現成的干擾源。例如,一項研究發現,90% 的學生在課堂上使用筆記本電腦是出於非學術原因;而另一項研究指出,91% 的學生會在課堂上發短信。

那麼在課外的學習時間呢?墨爾本大學教授特里•賈德 (Terry Judd) 對在多媒體學習教室中學習的 1229 名學生進行 3300 多個線上會話記錄監測,發現他們只有 2 到 3 分鐘集中於當下的任務。學生們只有不到 10% 的時間段沒有切換到學習以外的事情上。弗吉尼亞聯邦大學的一名研究人員用攝像機和眼動儀對大學生進行了爲期3小時學習的觀察,數據顯示其中有 35 次超過 6 秒的中斷,中斷時間總和近乎 26 分鐘。干擾的最大原因是手機,在三個小時的學習過程中,學生們查看了近 9 次手機。其他原因還包括上網查看與學習內容無關的信息以及電子郵件。

另一份關於學生學習活動的報告發現,任務不斷轉換背後的原因是爲了滿足情感需求, 是從學業轉換到娛樂或社交的渴望, 而非認知需求和求知慾。該研究的作者表示,“這令人擔憂,因爲學生們覺得他們需要開着電視,或者他們需要在做作業的同時不斷地查看短信或電腦。”這並沒有幫助他們,但他們堅持做這件事只是爲了滿足自己。

圖源網絡

更多研究證明了科技技術對學生行爲的巨大影響。學生更容易接觸和獲得它們,也是第一代在科技技術豐富的環境中長大的,受到干擾的機會更多。在一項研究中,研究人員觀察了初中、高中和大學的學生,讓他們在短時間內 (15分鐘) 學習一些重要的東西。不管年齡多大,學生們都只能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3到5分鐘)集中注意力,專注於那項重要的工作。然而大多數學生會自我中斷學習,轉到另一項任務上去。在 15 分鐘的學習期間,學生們實際上只能學習 9 分鐘。

引發這種持續干擾的主要原因有兩個來源:社交媒體和短信。顯然,這兩種年輕一代中最流行的交流方式造成強烈的影響,使學習中的學生把注意力從手上的任務——一個理應集中的焦點——轉移到另一個信息來源上。

嘗試改變吧!

有兩種方法可以減少干擾對我們生活的負面影響: 改變我們的大腦和改變我們的行爲。請注意,這些方法並不是相互排斥的; 它們是互補的,如果你同時改變它們,將會得到最有益的效果。

先說改變大腦吧。世界各地的實驗室和公司都在進行大規模的開發和研究,旨在瞭解如何增強我們的大腦功能,以改善認知控制,從而減少目標干擾的負面影響。方法包括傳統教育、冥想、認知訓練、電子遊戲、接觸自然、藥物、體育鍛煉、神經反饋和大腦刺激。有趣的是,他們中的許多人利用現代技術來駕馭神經可塑性,來誘發大腦變化。當我們別無選擇,只能在強幹擾環境中工作時,我們可以盡力優化,以減少分心和干擾的有害影響。

改變我們的行爲似乎很難,但縱觀歷史,在意識到某種特定行爲的有害影響後,我們往往會決定改變自己與環境的互動方式。隨着人們越來越深入瞭解這些行爲的危害,我們就會做出更加明智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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