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岁的帕洛玛生活在巴黎一座顶级公寓,“有钱”是她一家人的标签,毫无疑问,她也是未来的有钱人。

父亲是有名望的政府官员,母亲也是高知,生活的优越并没有让帕洛玛的童年比同龄人更加快乐无忧,相反,一般人绝对想不到这个11岁的孩子内心却是如此深刻自省,绝望孤独。

在她看来生命是荒诞不经的,毫无意义,像金鱼缸里的金鱼,死掉后被扔进冲水马桶。家里每个人的生活在她看来都是无聊的,甚至被她鄙视,父亲在外是政客,工作非常忙碌,在家里跟孩子缺乏沟通。母亲虽是高学历,但经常对着植物自言自语,不间断看精神科医生,需要每天服用安眠药来缓解神经。

对生命的无意义状态,她无从改变,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决定在自己12岁生日的时候自杀,并放火烧了自己家的公寓。

在距离12岁生日的一百多天里,她认识了同住在这栋公寓的女门房——勒妮。

勒妮是一个给这栋公寓做门房的54岁的独居寡妇,她寡居矮小丑陋,身材臃肿,脚上全是老茧,脾气却有点暴躁,不易给人亲近感。这完全符合社会信仰所塑造的门房形象,而这一切也正是勒妮的有意为之。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符合一个标准门房形象所做的掩护,开着吵闹的电视,去肉店买一片火腿和小牛肝,放在一把胡萝卜合面条之间,只为了让别人相信她是一个标准的女门房。而在这层掩护之下,她感动意大利导演维斯康蒂的《魂断威尼斯》,醉心于欣赏交响乐《巨人》,《复活》,《大地之歌》等。

勒妮像刺猬,全身的刺是刺猬对抗世界的保护壳,将自己的柔软真心深藏于保护壳之类不让人触碰,脸上仿佛写着:生人勿近。堡垒越坚固,内心才能越从容优雅。人人都可能是刺猬,只是大多数时候都不怎么优雅。而这份优雅也只能相同频率的人才能感知到。

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勒妮遇到了一个知音。电梯间两人的简单对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 这个来自日本的小津格朗敏锐地感知到了这个不普通的女门房。这可能就是说的频率相同的人才能感知对方内心的细腻情感了。

帕洛玛跟谁都不怎么乐意讲话,但是对新邻居温和谦逊的小津格朗聊得来,在跟小津格朗的聊天中说到勒妮的时候都有一致的见解:她外表伪装的懒散,内心却极其优雅。这时,帕洛玛的内心深处似乎也在期待着什么。

勒妮答应去小津格朗家中做客,以及小津格朗的真诚邀约一起看老电影,两人彼此默契投缘,互相欣赏。相处有礼有节,相对比帕洛玛家里,嚣张跋扈的姐姐,与缺乏耐心将工作不满发泄在家里的父亲,帕洛玛越发对勒妮的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去勒妮家里,两人一起喝茶,品巧克力,同频率的人果然相谈甚欢。帕洛玛看到勒妮对其他一些不够礼貌的房客的不厌烦,对和善的人的热情友好,她的内心越发想要探究勒妮的生活,还特意给她录了一段影片。于是她在家大声宣告自己将来要做个看门人,家里人对她的宣告压根不在意,挑不出毛病的标准回答“我们一向都很支持你。“事实上他们却从不试着走进帕洛玛的内心。

帕洛玛太孤独了,所以她不惜想要以毁灭的方式来逃离这一切。勒妮长久的孤独自处,让她在面对来自优渥家族的小津格朗的时候犹豫不安,虽然她的精神世界深远辽阔,但是毕竟现实生活的半径太小。“面对喜欢的人,第一感觉原来是自卑。”长期以来缺乏存在感的她突然获得了尊重让她有点无所适从,她想退缩了。

在受到帕洛玛的鼓励后,勒妮决定还是勇敢一点。穿戴整齐过后与小津格朗先生的约会,出门时都没被周围的人认出来。

勒妮忐忑不安的心思,被小津格朗看穿了,小津格朗大胆表明了自己的心迹,此时的勒妮被幸福包围着。

幸福有时候来得太突然,让你来不及准备。而不幸,也同样让人猝不及防。

一个平常的日子,平常得只是出门去清理垃圾,为了提醒在马路中间跳舞的有精神病的让.皮埃尔,勒妮被车撞了。

勒妮死了。

勒妮的死改变了帕洛玛对于生命的看法,生命的出现与离去都如此偶然,而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不是死亡,而是死亡那一刻你在做什么。

“勒妮,死亡那一刻您在做什么呢?……您在准备去爱一个人。“

没有走近勒妮的人只知道她是一个普通的门房,而她的死对这栋顶级公寓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没有人知道是这个微不足道的女门房拯救了一个青春的生命。

我们从来都是局限在自己根深蒂固的感知之中,却不能放眼看待周遭的世界,更严重的是,我们放弃认识他人,而认识的仅仅是我们自己,然而却无法在这些永恒的镜子上认清我们自己。(欢迎评论区说出你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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