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消息,從去年9月開始的對克亞克庫都克烽燧遺址的考古發掘取得了較大進展,出土了大量的完整清晰的文書、木牘以及軍事遺存。

烽燧,也叫烽火臺,是古代最基層的軍事據點。根據出土文物以及碳十四的判定,克亞克庫都克烽燧修建於唐朝。

那麼這處烽火臺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呢?

首先是位置。克亞克庫都克烽燧位於新疆尉犁縣(羅布泊)東南90公里處的荒漠中,條件十分艱苦,也正因爲地方偏僻,所以,存在了一千多年的唐朝烽火臺始終不爲人所知。

1896年3月,西方探險家趁清王朝統治虛弱,打着考古的幌子多次進入塔里木地區,以攫取這裏的寶藏。一位名叫斯文赫定的西方探險者在孔雀河沿線發現了克亞克庫都克烽燧,稱其爲阿亞格吐拉(意思是低塔)。當時的烽燧殘高6.1米,西側還有長8.2米、寬2.7米的營房。

這也是克亞克庫都克烽燧第一次被發現,但因爲近代中國長期戰亂,這處唐朝烽燧沒能引起重視。直到2007到2009年,新疆文物部門耗時2年對孔雀河一帶的遺址進行了調查勘測,這處位於荒漠中的唐朝烽火臺才“重見天日”,並於2019年9月啓動了考古發掘。

雖然身處荒漠,但在唐朝時,克亞克庫都克烽燧卻是唐朝內地與西域連接的前沿,屬安西四鎮之一焉耆鎮下的軍事設施,扼守着“樓蘭路”軍事防線,是連接安西、北庭兩大都護府的咽喉要地,戰略地位突出。

其次是出土文物。克亞克庫都克烽燧首次發現了“計會交牌”木質實物,所謂“計會交牌”,就是烽鋪與烽燧(遊弈所)之間相互驗看牌證的記錄,我們可以把他理解爲一種駐軍之間的日記,這在考古界彌足珍貴。

而在出土的文書中,則詳細記錄了臨河烽、馬鋪烽、安西都護府等,填補了焉耆鎮軍鎮防禦體系記載的空白。《孝經》《韓朋賦》的發現,則證實戍邊唐軍具備一定的文化素養。透過私人信札中“河州、雍州、岐州、幽州“等字樣,可以斷定,駐守此地的唐軍,多數都是來自千里之外,他們需要從家鄉跋涉數月才能趕赴駐地。

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烽燧,但唐朝士兵還是克服重重困難,按照大唐的制度,拱衛着大唐的邊疆,記錄西域發生的見聞。

衆所周知,至晚從西漢設置西域都護開始,西域就已經是中原王朝轄地。隋末戰亂時,西域一度爲突厥所控制。唐太宗平定突厥後,“列置州縣,其大者爲都督府,以其首領爲都督、刺史,皆得世襲”。

在設置安西四鎮後,唐朝又設立龜茲、毗沙、焉耆、疏勒四都督府,對西域的管理從純軍事防禦轉變爲全面經營。安史之亂爆發後,唐玄宗徵兵於安西,“行軍司馬李棲筠發精兵七千人,勵以忠義而遣之”。

西域駐軍的回援,直接導致了吐蕃攻陷河西、隴右,雖然與長安的通信中斷,但四鎮的唐軍依然盡職盡責地守衛着各處烽燧據點。

唐德宗貞元五年(公元789年),高僧悟空取回鶻路進入焉耆,赫然發現,安西都護府在與朝廷阻隔的情況下,仍在四鎮實行着有效的地方治理,爲大唐守衛着這處千里之外的飛地。

顯然,西域自古以來就是我國領土的一部分。但西方出於某種目的,枉顧我國史書的記載,質疑西域的控制權,提出四九年以後我國才實際管轄這裏的謬論。

克亞克庫都克烽燧的考古發現,以大量實物力證了唐代中央王朝對西域的有效治理和管轄,打臉了西方的質疑。要知道,克亞克庫都克烽燧只不過是衆多唐朝遺存中的一個縮影。

一位網友的評論很是精彩,他說“軍事實力就是史實”

尉犁縣到西安的距離是2700多公里,在沒有高速公路的唐朝,這個路程只會更遠。試想一下,1200多年前,沒有現代交通和通信工具的唐朝能夠供養孔雀河沿線的諸多機構設施,有效管轄着這塊廣袤的區域,也足見唐朝的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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