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看看古人是怎么吃大杂蟹的?

十月正当,金风送爽,螃蟹膏丰体肥之时,吃货们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算起来中国人吃螃蟹的历史至少也要有几千年了,从《周礼》有天子食蟹记载之后,北魏贾思勰的《齐民要术》介绍了腌制螃蟹的“藏蟹法”,为吃蟹又提供了新方法。

后来陆龟蒙的《蟹志》、傅肱的《蟹谱》、高似孙的《蟹略》等等,都表明着螃蟹在古代吃货的心目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

古人食蟹最初不过是为了除灾,但是螃蟹鲜美的味道让人尝后便欲罢不能。

而从魏晋时期以后,吃蟹渐渐成为了一种闲情逸致的文化享受。晋朝著名酒鬼毕卓曾言:

“右手执酒杯,左手执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一生矣。”

从此,人们把吃蟹、饮酒、赏菊、赋诗,作为金秋的风流韵事,而且慢慢地又发展为聚集亲朋好友有说有笑地一起品蟹,这便是“螃蟹宴”。

邀友

蟹,不宜独享。遥想当年,张岱创立十月蟹会,金秋时节,邀好友三两,或叙旧闲谈,或舞文弄墨,唯独蟹是不变的主角。

“莫道山厨秋夜冷,家家邀客话团脐。”以蟹会友、推杯换盏,“解缚华堂一座倾,忍看支解见姜橙。”五官感受的是蟹味,心里增进的是情意。

古时以蟹会友,绝不像如今一个短信或电话这般简单。古代邀客有定期,必得用柬札。请柬,释庄重之礼也,意表事之重、主之诚也。不仅需要折柬相邀,而且客人来临时,还要迎客于门外。

赏乐

对酒当歌,永远是中国古代精英阶层宴会必不可少的场景,作为秋季文人们的一桩雅事,品蟹自然少不了音乐相伴。

深秋夜,持螯执杯,美人弹筝相伴、共进美酒,将品蟹之雅表现的淋漓尽致。

唐朝诗人贯休在《听僧弹琴》中写道:“今朝乡思浑堆积,琴上闻师大蟹行。”清朝词人朱彝尊《桂枝香·蟹》中写道:“履霜听遍,一声声宛似,玉琴丝里。”

在诸多的诗词歌赋中可以看出,在古代,金秋时节品蟹与赏乐,缺一不可。

熏香

南朝人谢惠连在《雪赋》中写道:“燎熏炉炳明烛,酌桂酒兮扬清曲。”围炉熏香、剪灯夜话,是古代文人阶层充满情致生活场面的具体反映。

香道讲究静观不语,人们随着袅袅升起的轻烟,感悟人生的奥义。香道与蟹道中的“和、雅”不谋而合。

在蟹宴开始之前,熏香的气味飘荡在空中,在美妙音乐的映衬下,追今抚古、思慕先贤,沉浸于美妙无比的意境之中。

净手

古人食蟹,左手持螯,净手——是正式品蟹开始的第一步。中国古典名著《红楼梦》第三十八回:“林潇湘魁夺菊花诗,薛蘅芜讽和螃蟹咏”,描写的就是大观园内一场奢华蟹宴。

凤姐便奉与贾母。二次的便与宝玉,又说:“把酒烫的滚热的拿来。”又命小丫头们去取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来,预备洗手。

”菊花叶桂花蕊熏得绿豆面”,实际是古代澡豆的一种延续。把绿豆面与桂花蕊等天然香料密封在一起,让绿豆面染上桂花香气。

在油腻的手上涂抹绿豆面子,可以使手的油脂凝固,这时再用热水洗去,手就干净了,同时还有菊花和桂花的香气。吃完蟹之后,还可以用于去除手上的腥气。

温酒

毕卓开创了食蟹新时代,让品蟹真正成为一桩雅事,被历代文人雅士所推崇。

那一句“右手持酒杯,左手持蟹螯”更是成为永恒经典,被后世品蟹者模仿。

也正是因为毕卓的这句感慨,让酒与蟹变得密不可分。在历代的蟹题材诗词中,从来都不会少了酒的影子。

古人经过长期探索发现,酒,尤其是黄酒,对于化解蟹寒有着关键性的作用。深秋时节,一壶黄酒,放入姜丝,置于炉火之上慢慢温煮,黄酒的香气被充分激发,愉悦感官、调理身心。

品蟹

经过了邀客、赏乐、熏香、净手、温酒等流程之后,终于到了真正的主角登场时间。

此刻的房间内,古筝余音绕梁,熏香扩散弥漫,黄酒色泽浓郁,美蟹黄满膏肥,耳、鼻、目、舌,感官尽享。

之所以称为品蟹,必然要“文吃”,蟹八件是少不了的辅助工具。如果来客皆是豪放之人,也可左手持螯、右手持杯,效仿先贤洒脱飘逸。

总之,品蟹是乐事、雅事,正像元朝马致远在《双调 夜行船·离亭宴煞》中所言,爱秋来那些:和露摘黄花,带霜烹紫蟹,煮酒烧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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