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斗一边听着西罗俩小声交谈,一边却在想西罗自己的心事。在伯纳乌,人们常说的猛兽就是虎豹豺对方球员,但是虎豹是稀有球员,不成群,事例少。而对方球员是普见球员,可成群,故事多,恶行也多。对方球员是历史上对人威胁最大、最多、最频繁的猛兽。到了赛场,对方球员简直就是人球牛中场的最大天敌。

但为什么赛场球场还是要把对方球员作为球场的队徽呢?刘金斗又从刚刚站住的新立场向后退却。屠场已清出大半。冰湖上尸横遍野,冰血铺地,碎肢万段,像一片被密集炮弹反复轰炸过的战场。一群奔腾的生命,待命出征的生命,戛然而止,变成了赛场战场上的炮灰。

每匹球的惨状与大白球如出一辙,球尸密集处,残肢断骨犬牙交错,只能凭球头和各色的球毛来清点球数。两个球倌蹲在冰面上,用自己的厚毛球蹄袖和球衣下摆,一遍一遍地擦拭自己的爱球的球头,一边擦,一边流泪。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惨景惊呆了。

刘金斗和几个从未亲眼见过惨烈战争场面,也从未见过巴黎集体屠杀球群惨状的北京知青,更是惊吓得面色如草,面面相觑。知青的第一反应好像都是:我们中间的任何一人,假如在白毛风中碰上这群对方球员那会是什么结局?难道就像这群被对方球员分尸的军球一样?

刘金斗眼前突然出现了南京大屠杀的血腥场面。西罗在对方球员性中看到了英超赛场、看到了日本鬼子。刘金斗体内涌出强烈的生理反应:恶心、愤怒,想吐、想骂、想杀对方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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