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朋友圈及各大平臺相繼被一部名爲《是對手、是愛人啊》的話題短片屠據瞭解，這部小成本、幾近0投放費用的短片引發微博超3500萬閱讀，原發渠道新世相單篇文章閱讀量突破60萬 ，並被微博紀錄片、愛奇藝紀錄片、B站“熱門”等強力推薦。

在短片引發輿論波瀾的同時，其背後的品牌方——社交平臺探探也被推至臺前，成爲今年下半年營銷案例中鮮有的優秀品牌方。

縱觀過往，由品牌方聯手製片方操刀品牌短片比比皆是，但能被稱及“現象級”作品的鳳毛麟角，緣何這部聚焦愛情的視頻記錄可以“撩撥”萬千觀衆的心？

可以說，這是一部少見的視頻短片，其中記錄了150位年齡段橫跨4～78歲男女對愛的感知，以及他們想對「戀愛中及想戀愛」的男女說的愛情建議。

據主創團隊介紹，前期總計採訪了485位男女，即便在中國紀錄片拍攝的歷史上，也鮮有如此多的人來一起談論愛情。

有的觀衆表示閱後有“不適感”，這不是愛情建議，明明是男女雙方的“控訴”；也有的觀衆被短片中的人物感動，“想送花給那位78歲的奶奶”。

在對愛情的感知層面，觀衆們也出現了明顯的分歧，有人說“看過後，我感覺都不會愛了。”，但也有人說：“看過後，我更想愛了。”

兩支時長約3分半的視頻短片，緣何掀起一場“全民愛情大討論”？帶着種種疑問，我們採訪了拍攝該短片的幕後製作團隊，聽他們來講講這部作品背後的那些故事。

01.

“3天，和200多人密集聊愛，我的人生也被濃縮在這三天裏”

和導演及執行導演幕後團隊的訪談，是在短片上線三天後。顯然，他們還仍舊沉浸在當時的拍攝場景，以及和探探團隊在創意方面磋商的氛圍下。

“我的感觸倒不是跟這麼多人聊天，而是年齡跨度。這是我第一次跟這麼大年齡跨度的人都對了一遍話，感覺人生被濃縮在這三天裏。”執行導演賽英說。

從事導演工作，原本對於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世事浮沉早有體會，但本次拍攝任務卻讓這位從業多年的老手嚐到了鮮。

據探探方面介紹，爲了拍攝這部短片，他們和新世相團隊前期採訪了幾近500人，又從中抽取出168人來面對鏡頭，讓這些平凡人的「愛情建議」和對愛的感知說給更多的人聽。

“這部短片在技術實現上並不複雜。如果是戲，演員可以通過表演來表達情緒和塑造角色，但我們面對的是毫無鏡頭經驗的素人。他們中有還不能集中精力的小孩，有需要攙扶的老人，如何在有限的拍攝時間內去儘量調動他們的情緒，圍繞愛情這個話題去充沛地表達，是我們這次拍攝中面臨的最大挑戰。”導演馬犁說。

用馬犁的話來講，這是一場心與心的對撞，如果我們問的問題不好，對方回答的也就不會好。當對話進行到可以走進對方的環節，那一刻的表現是真實的，纔是打動人的。從這個角度來說，我們不是在嚴格意義上的拍攝一部片子，而是聆聽了200多位男女心中所想，而鏡頭只是用來記錄而已。

和男女老少聊愛情，是導演馬犁的短板，他將這部分工作交給身爲女性的執行導演賽英來完成。“這個話題，大概女性作爲訪談一方更爲合適，也更容易共情。”而三天下來，“躲在”監視器背後的導演馬犁，卻被這些平凡人的故事莫名戳到淚點。

“我們用鏡頭，‘悄悄’記錄下短片背後的故事。很遺憾，因爲時長和篇幅的限制，許多豐富的細節沒能被收錄進成片裏，但如果沒有那些情緒線索作爲鋪墊，也就沒有成片中的最終呈現效果。”導演馬犁說。

比如屏幕上的張大英奶奶。

對於“愛真的會消失嗎？”這個話題。拍完片子後，我覺得不會。

視頻裏的老奶奶在老伴離開後，一直覺得他還在家，經常會下意識的和“老伴”說話。“打打鬧鬧的，就過了一輩子了。”這就是永遠忘不掉的愛吧。

很多人在微博上看到這些幕後片段，被感動的哭了。聽上了年紀的長輩講愛情，原來是如此感動，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止不住。

“呈現在我眼前的，是一條愛情曲線。二三十歲的時候，兩個人基本是平行關係；40多歲時候有了孩子，兩人的關係距離越來越遠；到了50多歲，孩子離家，兩人的距離又彼此貼近；70多歲的時候，他們更加依戀，甚至變成彼此的器官，長成同一個人。他們最大的困難或者說矛盾已經不是彼此，而是死亡……他們兩個就是成爲一個人，然後一起去面對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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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行導演賽英告訴我們：“看到這些，我對愛情不再抱有執念，不在期待長久的熱戀，而更平和，甚至有點期待70多歲的到來。”

也許，很長時間以來，我們對於愛情的理解過於刻板化了，認爲愛情只屬於荷爾蒙充斥的年輕人。而實際上，愛情就是貫穿於我們一生，每個年齡段，都有屬於他們的愛情模樣。

“70多歲的老人，還會談愛嗎？拍完這部短片後，我會回答，是的。而且他們的愛，反而更醇厚。”

02.

“女權的背後還是平權吧，來回較量的累了，纔想起‘愛去哪了’”

這部《是對手，是愛人啊》短片共計有兩支，一支男版一支女版。

從現場拍攝環境來看，兩面背景牆被赫然的刷成了紅藍兩向。從導演馬犁那得知，拍兩支短片的品牌方並不多見，甚至是一種“冒險”。

探探方負責人表示：“從傳播角度講，兩支短片的設定是不利於後期擴散的，尤其是當視頻被轉發在不同的平臺時。但慶幸的是，團隊自始至終都沒有想要把兩支片子混剪成一支的想法，也正是這個執拗，才取得了最後的效果。”

“紅色代表女性，藍色代表男性。在最後短片呈現時，男女的既定背景色被交換，我們要體現衝突，強烈的差異。”導演馬犁說。

在後期短片上線後，很多觀衆留言，“男生版的有些話，讓人聽了不舒服，暗示女生不要作，不要亂花錢。女生版裏的話，越往後聽反而越舒適。”

對此，導演馬犁在採訪時說，“拿到臺本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過往幾十年的人生經歷也浮現在眼前，男女之間的所謂‘對抗’。”在拍攝執行期間，有很多表述並未按照前採環節的臺本進行，而是將現場素人實時闡述的語言記錄下來，最終呈現爲短片播出的樣子，這裏邊有感恩，也夾雜這彼此的埋怨。”

從事十幾年拍攝工作的馬犁，顯然更諳熟品牌方探探所要強調的，男女衝突和性別對抗，是貫穿這兩支片子的主線。探探之所以要戳破愛情美好的外表，來直擊內裏，就是要當代青年男女，在看到愛情中存在問題後，仍舊選擇勇敢去愛。

在片子的預告階段，一段文案精煉的囊括了這一要義——性別對抗，也許是類史上最持久的硝煙紛爭。「相愛相殺」是部分的戀愛常態，是吵不完的對，也是吵不散的愛。

在拍攝過程中，導演團隊對此深有體會。

“女性的表達慾望很強烈，他們很容易描述出對另一半的感謝或不滿。比如有位60多歲的阿姨，她說家裏那位什麼也不會幹，擦個桌子都要繞着杯子擦，也不說把杯子拿起來。”

“相比於女性，男性的表現就弱些。他們中二三十歲的小夥子說的更多些，也會吐槽另一半。到了年紀大點的，就不太愛說話了。嗯、嗯的，最後蹦出幾個字，還是要寬容吧。”

對於“衝突”這個點，更集中於20～40歲這個年齡段。在沒有到特別疲憊或者特別能體諒對方的時候，他們就會容易起衝突。特別是20多歲、30出頭的年齡段，他們老想着“改造”對方。

在訪談中，我們發現：男的，10個有8個會吐槽女的嘮叨，女的則會吐槽男的粗心、不體貼。而趕上更年期，這種所謂的“對抗”可能又會強烈。

但感慨的是，到了五六十歲的時候，這種“衝突”感變弱了，不明顯了；到六七十歲的時候，明顯感覺就不一樣了。

在談到這時，賽英分享了一個業內專家的TED演講，當時就講到男女大腦中胼胝體的結構差異，兩個腦半球中間的這個百萬以上的纖維素，它是一個橋，連接兩個腦半球，女生厚男生薄。所以在生理結構上的細微差異影響，造成了男女性本身思考邏輯和表達力的不同。

再比如，女性要面對生育，要抵禦外界危機則更需要強大的心理；而長期以來，男性佔據主導地位的話語權“統治”，也導致了目前兩性關係中的“對抗”關係。

“可能女權的背後，也就是對平權的要求。我是個平權主義者，但這可能還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馬犁說。

03.

“如果讓每個人說一句愛情建議，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話題。”

“新聞學上講，一個新聞事實，至少可以深入到知識、行業、社會三個不同層面，一部作品也是。我想讓作品開口說話，來說出讓觀衆願意思考的話。”馬犁說道。

拍攝探探這部短片，猶如將愛情這個經久不衰的話題“抽絲剝繭”，但儘管聽了這麼多人講述他們對愛情的理解，我們大抵也無法給愛情下定義，誰也不能。

對抗，還是互懟，互相看不慣，卻又如此依戀，戀愛中的男女是對手，更是愛人。

而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短片背後的品牌方探探可能更有發言權，這部匯聚了超過3.6億用戶，幫助男女用戶實現了超過151億次“配對”的APP，在過去6年幫助無數人找到了命定的另一半。

探探方面對此說到，探探平臺上的真實用戶，本身就蘊含着一個個真實的故事，他們對愛情有着自己的表達，這是也要着手創作這部短片的源動力，而不是僅僅爲了借勢七夕營銷這個時間節點。爲了保證作品最後優秀的呈現，探探和新世相團隊選取了大規模的訪談樣本，一對一的訪談，就是爲了最終交付一部好的作品。

馬犁說他在開機前，和探探方面的創意團隊有過深入的溝通，包括和新世相團隊的互相密切配合。短片經過了很艱難的打磨，在保留事實呈現和作品技巧中權衡。

“我們想演繹這種男女間的差異，要兼顧觀衆的情緒，是在淬鍊一部作品，同時也是在和400多位受訪者以及觀衆討論愛情。”

最初確定拍攝計劃時，我們根據3天的時間及總人數，給出每人平均10分鐘的拍攝時長，後來執行過程中發現，有的已經聊了半個多小時，每個人都有話要說，那個情緒不會受你計劃時間而暫停。

有的人說，對於親密關係的維護越在意，就越會起到反作用；而有的人則強調，彼此接納和理解，纔是維持長久婚戀關係的前提。

“你看，每個人都有自己眼中的愛情命題，這是不變的。”

在採訪快結束的時候，我們問導演和執行導演，對將來自己的孩子，給一句愛情的忠告，會是什麼？

導演馬犁表示，我女兒今年6歲，如果將來她長大了，我會告訴他，去勇敢尋找你想要的愛情，但所謂的那個最終結果並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家人會給你，比如物質、比如強烈的依賴。

而賽英則說，如果我將來有小孩，我會希望他找一個善良的人。因爲愛情不會一直以好的形式存在的，它總會有一些變化，但是善良可以彌補這部分。

包括在全部採訪過程中，兩位性別相異的導演也對同一問題產生了不同的看法，這大概就是男女之間的差異始終存在的狀態吧，哪怕他們正在爲同一目標努力。

結語：

對大多人來說，婚姻是一種存在，愛情是一種想象，最難的是把想象變成存在，更難的是變成永遠。

萬物流變，千百萬年，誰都是一小粒。但人是一樣的，對幸福的渴望是一樣的，哪怕我們對愛情的理解是如此不同。

明知各有問題，仍舊勇敢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