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署名“闻人暗黑料理”(以下简称闻人君)的网友给我来信跟我讨论了一些关于家庭教育的话题,说来说去话题拐到了过去上学的时光。闻人君是八四年出生,他给我讲了一段关于他高中时期和班里“坏女孩”的故事。

当时他上的是较为偏僻几乎快要被城市遗忘的一所职高,不仅设施落后而且校风不良,出了学校对面就是几张台球桌,常有“社会哥”在那一带出没。所以打架斗殴以及跟学生收“保护费”的行为时有发生,而且学校较为偏僻治安方面有点“三不管”的意思。

闻人君不必多说肯定是从小学习不好那个,不然不会被“发配”到这所学校。特别是新学期开学前一天据说还有一位老师在校门口被打伤的事件在当地传得沸沸扬扬。

闻人君高一时候坐倒数第二排,那一年好在相安无事,毕竟闻人君只是学习不努力但从不寻衅滋事,跟班里那些“不良少年”关系处得也还可以。

班里有一位班花,用闻人君的话说,这位班花长得出落大方,身高比一般女生高出很多,皮肤白嫩一笑左脸上一个酒窝,甜甜的模样,一半黑一半染成淡栗色长发在头顶上扎起来,一看就是一幅天然美的模样,左耳还戴一个耳钉。刚好班花座位在闻人君的斜后方。而故事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

班花和闻人君一样不爱学习,上课睡觉,听随身听,吃零食都是常规操作。据说在外面还有一个“社会哥”男友。每天班花总是让前面的同学坐直一些,这样可以把她挡得更严实些让老师看不着。

久而久之闻人君就发现这位班花在学校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在外面可不是省油灯,很多“社会哥”都为了争夺她而大打出手,而且班花初中时期也结了不少“仇家”,但碍于男友的面子这些仇家也没敢把她怎么样。

最令闻人君印象深刻的是高一期末考试时候,因为递纸条的问题和班里学习最好的学生在考试刚结束后发生了口角,当时班花抡起板凳就飞向了学霸君,场面一度陷入了混乱。自然老师和校领导铁定是站在学霸君这一边,况且原因就是班花几次递纸条给学霸君索要正确答案无果自然理亏。

当时闻人君真的为学霸君捏一把汗,但事后好像班花也没有让其男友找学霸君的麻烦。从此以后班花彻底了班上的异类,就连过去偷偷暗恋她的人也对她避之不及,最后老师索性在最后一排座位单独加张桌让班花坐。而且由于之前的期末事件,班花也一改过去人畜无害的模样,开始变得嚣张跋扈起来,这下再也不用有人打掩护她就开始在课上听音乐嘴里还要跟着唱,大摇大摆地吃零食。

这个学期注定是多事之秋,开学没几天原先温和的班主任被调走,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老学究”。这位老学究当年是上海的知情后来留在了本地,老学究怎能容下班花这样肆意妄为,于是班花和老学究的冲突日渐加深。

也就是这个时候老学究可能是被班花气的够呛,所以对很多同学都态度恶劣动不动就严厉斥责,有一次闻人君被老学究冤枉,老学究让闻人君去走廊罚站,试想闻人君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当时就跟老学究在课堂上顶了牛,老学究一气之下让闻人君自己选择,要不然认错写检查,要不然就去跟班花同桌。

闻人君也是赌一口气当时就拿着书包离开了“准女友”同桌坐到了班花旁边。那个时候闻人君说对班花没有忌惮是胡扯,但是坐下以后发现班花还是对他的到来表示欢迎,先是对他顶撞老学究的行为竖大拇指,然后递给为人君一块口香糖,接着摘下一只耳机示意闻人君戴上。

放学时候班花拍了拍闻人君肩膀说:“我一个坐最后也挺闷,明天开始你就继续坐这里吧!知道吗?”闻人君心里不乐意,但是放眼整个学校谁不怕她的“社会哥”男友啊!闻人君只能打趣一把“放肆”的说:“我可怕你男友冲进来揍我。”闻人君说完班花就用手指狠狠的在闻人君脑门弹了一下说:“那你怕不怕我揍你?不想挨揍就乖乖听我的没你的亏吃,以后零食我吃不了的分给你。”

一个月下来闻人君可谓是提心吊胆,班花经常就拿他当个小跟班使唤,但是其他方面班花倒也没有为难他,每天跟他一起听耳机还给不少零食。直到一个月后,班花突然失踪了好几天,再回学校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班花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班花也私下告诉闻人君,她的男友因为伤了人进去了,她已经跟男友分了手,分手的时候还被打了一巴掌踹了两脚。

没有男友靠山班花可谓是一落千丈,很快“仇家”就找上了门,有一次据说在女厕班花被六名女生轮流扇巴掌,出门还被前男友的仇家调戏。最后班花提出一个特别不合理的要求,就是让闻人君掩护她放学回家。

换做是过去闻人君打死也不干,但是看见现在班花可怜巴巴的样子,零食都没人给买了,钱也没人给了,闻人君一狠心就这样答应下来。

有一次两个人看着外面没什么人了刚离校,结果出门没多久就被堵上了,闻人君赶紧带着班花飞快地蹬着自行车朝人群冲了过去“杀出一条血路”。等到了班花家楼下时候,班花居然从内兜里面掏出两根烟,其中一根递给闻人君。

班花自己先点上然后看人闻人君嗤嗤地笑了说:“你该不会是还没抽过吧!”最后闻人君说为了面子他还是在人生中第一次抽烟。但是从那以后开始闻人君也变得比之前有勇气了很多。

又一个学期下来,班花在外面又找了一个男友,为了报复当年“仇家”,班花把外面的人悄悄领进学校结果把事情闹大了,而闻人君也被牵连,最后在一次全校大会上班花被记大过处分,闻人君则被警告。这件事情也惊动了闻人君的父母,毕竟父母只知道闻人君只是学习不好,并不相信现在闻人君已经变成这样。

很快闻人君就被家里安排去当了兵。偶尔跟班花还有书信联系,在他当兵不久后班花也辍学了,之后送过报纸也去酒店当过迎宾。而复员后闻人君经过部队的生活的不断锤炼已经变成了一个做事有规矩有分寸的人,并且很快在一幢写字楼应聘了安检员,从此跟班花再也没有联系。

再次见到班花的时候是在大前年,一个当时职高跟自己关系还不错的哥们偶然联系到自己,叫去喝酒时候那哥们把班花也一并叫上。昔日的班花如今已经变成一脸忧郁的黄脸婆,同时还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这个长相让人不论如何也跟过去班花联想不到一块。班花见到变得成熟了的闻人君一开始是一脸经验,但是很快又陷入了忧郁。

酒喝了一半的时候班花接了个家里的电话于是告辞离开。然后闻人君同哥们那里得知后来班花又去了酒吧上班,交过不少男友,还打过胎。现在的老公也是当年的一个小混混,每天好吃懒做就知道管班花要钱,拿到钱不是喝酒就是请哥们吃饭充大款。而班花如今容颜老去,只能靠出卖体力打零工维持生计,她变成这样的黄脸婆和生活的苦闷脱不开干系。

说到这里闻人君才醒悟过来,人的一生精彩总是很短暂,学校这个地方或许没有留给我们太多美好的回忆,但是总有一天当我们遇到某些卡点的时候,一定会怀念当时的一切。

对于班花闻人君首先是感到惋惜,因为班花其实人品并不是坏人,只能算是遇人不淑而已。其次他也很感谢班花,毕竟自己的勇气最初就是从掩护班花回家时候锻炼起来的。最后他还想对班花说一声对不起,如果当时他阻拦班花把新男友领进学校教训“仇家”的话,或许如今的她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

我想对闻人君说的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当人生陷入低谷甚至是深渊其实都是因为接连做出错误决定而造成的。毕竟人不能对自然发展规律形成任何干预的道理一样,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自己选择后的结果。通过闻人君的描述我似乎也想起我上中学时候学校也有一个出名的“坏女孩”,她的最终遭遇也和闻人君所说的班花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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