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戰日本有老兵、新兵、學生兵,有女護士上戰場救護的“後勤兵”,有和尚上戰場做精神安撫的“僧侶兵”,但從沒有一支真正意義上的作戰女兵。

以至於日本投降時,在滿洲被蘇軍俘虜的日軍第一次看到蘇軍部隊中有女兵時,禁不住都大喫一驚。

齋藤邦雄,作爲日軍63師團司令部傳令兵,1945年6月隨師團轉調關東軍,以補充被抽調南太平洋戰場的關東軍兵力。

不到2個月,接令到“奉天集結,迎戰蘇軍”的63師團,在趕赴奉天的途中,就接到了日本投降的消息。

根據天皇旨意,日本陸軍全軍老老實實就地向當地盟軍繳槍投降。

8月20日,在奉天郊外的一個大廣場上,全副武裝的63師團士兵,被一支蘇聯紅軍包圍,繳槍不殺,日軍歷史上第一次出現了集體向敵人繳槍投降的場面。

這也是日軍士兵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到蘇軍。齋藤在戰後詳細回憶了這一幕。

蘇聯士兵們拿着圓盤彈鼓式的波波沙衝鋒槍(PPSh-41),和上了又尖又細的刺刀的莫辛·納甘步槍(M1891),從兩面圍着投降的日軍,高度警惕着。

這些蘇軍並非清一色的種族,從東洋人到蒙古人,還有俄羅斯人,各種人種都有。但普遍比日軍高大壯實,武器也比日軍的充足、先進。

在解除日軍武裝時,他們也不是一個個從日軍身上收繳武器,而是讓日軍自己把所有的武器裝備全部從身上卸下來,分門別類地放到廣場上。整個過程保持高度戒備,不與日軍接觸。

這時,齋藤突然聽到一個女聲問話:“還有沒有?不要藏起來!”原來是一個女翻譯官向日軍喊話。

“在軍隊里居然還有女人?”聽到她聲音的日本士兵都大喫一驚,心裏不由嘀咕,瞬間都被她吸引過去了。

“這個女軍官挺愛時髦,塗着鮮紅的口紅,軍帽下露出金色的頭髮……“由於是第一次在部隊見女兵,齋藤多年後仍然對這個女兵印象深刻,尤其是,她”胸口鼓鼓的,走起路來晃得厲害”。

聽到女兵的命令,率隊的日軍軍官馬上回答:“都在這裏了。”

“真的?要是撒謊就斃了你!”這個女兵說着熟練地從腰間拔出手槍,刷一下指着日本軍官,現場頓時緊張起來。

女兵這一招只是個威脅震懾,現場繳械順順利利地進行。但見慣了日本女人的服帖溫順,日本士兵還是被“黑寡婦”這一彪悍的一幕嚇呆了。俄羅斯好戰民族的風格,第一次讓日軍感受到,即使女人也透着要命的殺氣。

歷史上,俄羅斯民族與日本民族性格完全不同,遼闊的土地讓俄羅斯人開朗、樂觀、堅定、耐心,狹小多災多難的島國日本則憂患自卑,保持奮進而力求極致。

俄羅斯歷史上受周邊國家不斷騷擾,對周邊領土的控制是其安全思想的核心內容,對外來入侵有天然的強烈反抗精神,所以女性拿刀槍上戰場,毫無心理障礙。

而日本近代明治維新之前,一直是個閉關鎖國的島國生存,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態圈沉澱了歷史,形成了日本等級森嚴、集團意識強烈的島國性格,女人持家,男人外戰等儒家男尊女卑思想影響久遠,且根深蒂固,不易改變。

二戰中,日本婦女可以在國內從事各種繁重的體力勞動,可以讓未成年的男孩子去當兵上戰場,可以在家鄉訓練竹槍、投擲手榴彈,組成民兵義勇隊進行後方防禦,但從來沒有組織過一批真正意義上的女子部隊,持刀掂槍上戰場的。

而蘇聯呢,在蘇德戰爭期間,由於徵集男丁當兵已經兵源幾近枯竭,便向所有蘇聯女子發出了徵兵令。

“脫去‘布拉吉’,穿上軍裝”,“寧願站着死,也不跪着生!”誓死用自己的熱血和青春保衛祖國,成了衆多女子當兵的志向。蘇德戰爭開始後的3個月內,僅莫斯科就有8360名婦女報名入伍。

在整個衛國戰爭的4年中,蘇聯共召集了80萬女兵!這些女兵可不是僅僅躲在後方做後勤的,他們70%都是在各個主力部隊。

飛行員、機槍手、步槍兵、射擊手、狙擊手、坦克女兵……男人在戰場上能幹的事,她們真是巾幗不讓鬚眉。

資料還顯示,她們中大多數是18-25歲的未婚女子,50多萬年輕的女兵犧牲在戰場,或者被德軍俘獲折磨致死。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在追求理想、艱苦勞作、奉獻熱血、保衛國家這些方面,日本女子或許能與俄羅斯女子相媲美,但在身材體格、戰場作戰方面,嬌小的日本女子天然沒有優勢,這是日本士兵見到蘇聯女兵,不由感嘆的另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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