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研发建造核潜艇的时间比较早,早在1960年就展开了,后来因为苏联专家撤离和经济问题,一顿暂停,直到1965年5月才重新上马。当时研发核潜艇采用了模块分工的模式,一些部门负责设计艇体、一些部门负责设计核反应堆等等。夏桐、黄旭华、宋文荣等100多科技工作者负责的就是艇体设计。

当时,这100多科技人员肩膀上的压力和责任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因为他们其中很多工程师都没有实践经验,有的只是在苏联参观过几艘舰,经验最多的,也只是在国内仿制苏联的常规潜艇设计而已。而核潜艇的造价是很高的,容不得半点马虎,当时,有国外媒体报道,一艘鱼雷常规潜艇需要3000万美元,一艘鱼雷核潜艇至少要花费3亿美元,而一艘导弹核潜艇至少要4-7亿美元。这些数字,无疑给了科技工作者巨大压力,因此,所有人也都不敢贸然下手。

核潜艇该怎么造?当时,科研人员提出了2种观点,有些科技人员认为,把当时的仿苏式潜艇一分为二,中间插进去一个核动力就行了。还有一些科技人员认为,我国第一艘核潜艇应该是全新的创造,集世界先进设备于一体,各个项目都要推陈出新。

为此,双方争论得无法开交,谁也无法说服对方。

就在这时,总设计师夏桐无意中得知,有个外交官孩子的手里有个核潜艇模型玩具。于是,他连夜从外交官的孩子手里将玩具取来,摆在众人面前。所有人看到这个玩具如获至宝,要说这个玩具做得真是精巧,导弹发射筒和各舱室都可装可卸。正是这个玩具让科技人员大致明白了导弹核潜艇的样子,最起码给了他们最直观的印象。

之后,经过讨论,夏桐和黄旭华等人既否定了第一种观点,也否定了第二种观点。在他们看来,第一种观点是非驴非马,连骡子都不是,造不出真正意义上的核潜艇,第二种观点是荷叶包钉子,什么都要最好,到最后必然什么都做不好。

推翻两种观点后,所有人的意见都统一起来了,立足国内技术,从实际出发,最后提出核潜艇总体研究重点,也就是解决好适合水下高速航行的艇体线型和大深度下的艇体直径,以及有着大开孔的艇体耐压结构。

在确定整体目标后,夏桐等人迎来了第二个问题:艇体线型的设计和选择。

当时世界上的潜艇线型分为四种,一是水面舰船型;二是鲸型,这是各国常规潜艇普遍采用的艇型;三是水滴形,就像屋檐下水滴的形状,也是各国核潜艇普遍采用的艇型;四是拉长的水滴形。

美国在核潜艇研制方面采用三步走,常规动力加水滴线型、核动力加常规线型、核动力加水滴线型。那么,我国核潜艇该怎么选择呢?夏桐和黄旭华等人主张跳过前两个阶段,直接设计水滴形。

观点一出,立即遭到一些科研人员反对,他们认为还是保险之上,哪怕造一艘艇体线型落后的核潜艇出来就是成功。如果太复杂,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故。

这个争论很快传到了聂荣臻元帅那里。聂荣臻在听了各种汇报后,拍板:关于艇体线型设计的原则,不要用常规潜艇的艇型,要重新设计,不然搞得两不像,又不像常规潜艇,又不像核潜艇。如果能够利用好,一级跳完全可以跳得同人家三级跳一样远嘛!

后来证明,聂帅的这一决策是正确的。

在确定完线型后,黄旭华开始在上海交大一个长200米的小水池内进行了水下模型拖曳试验,由于长度有限,去掉启动时的加速过程和停止时的减速过程,只有很少一段水路能用来测量流体动力参数。因此,为了一个数据,一向动作往往需要重复几百遍,乃至上千遍,在取得上万个数据之后,水下模型拖曳试验才结束。这其中囊括了多少辛酸。

最后就是核潜艇下水之前的可操作性试验,一般来说,这种试验最好的办法就是造个小的试验艇,不过,当时是特殊时期,别说没有多余的经费来造试验艇,就算有没有2年时间也造不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年轻技术人员闵耀元提出了仿真办法。几个月后,他和他的团队研制成了非常完善的潜艇操纵仿真装置,在后面的测试中,这个装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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