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科研圈

隨着注意力經濟的發展和智能設備的普及,同時使用兩個以上電子設備變得十分普遍。最近,斯坦福大學研究團隊在《自然》發表一項研究,表明這樣的媒體多任務處理行爲和較差的記憶力相關。

眼睛號稱是心靈的窗口,它們確實能用來洞察記憶。斯坦福的科學家們現在已經能夠依據神經活動與瞳孔大小,預測被試將記住還是遺忘信息,他們還發現,同時看電視、玩手機這樣的一心多用行爲和較差的記憶表現相關。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們有些時候會由於想不起腦子裏的東西而感到沮喪,” 斯坦福大學社會科學院露西·斯特恩教授(Lucie Stern Professor)安東尼·瓦格納(Anthony Wagner )解釋道,“幸運的是,現在科學已經提供了工具,讓我們得以解釋爲什麼一個人可能會不時地記不起儲存在他們記憶中的信息。”

除了研究人們爲什麼有時候能想起來、有時候會忘記,科學家團隊還想理解爲什麼一些人似乎比別人有更強的記憶提取能力,以及媒體多任務處理(media multitasking)可能有怎樣的影響,即同時看電視、使用智能手機或平板電腦的一心多用行爲。

這周發表在《自然》雜誌的研究開始回答這些基本問題。它們或許對阿爾茨海默等記憶缺陷疾病的理解有影響,從而改進人們日常的注意力及記憶力。

三心二意和記憶力差相關

爲了監測注意力喪失與記憶的關係,研究者讓 80 名 18-26 歲的被試完成任務,例如回想往事或識別先前見過的物品的變化,同時測量他們的瞳孔大小,並通過腦電圖(EEG)監測他們的大腦活動,研究尤其關注大腦後部的 α 波。

“大腦後部 α 波的增加與注意力缺失、走神、無法專注等相關,”研究第一作者、斯坦福記憶實驗室的博士後凱文·瑪多雷(Kevin Madore)介紹,“我們還知道瞳孔直徑的變化與反應慢、易走神等不佳表現聯繫緊密,特別是你進行不同任務前的瞳孔直徑變化。”

此外,通過研究受試者識別圖像中逐漸變化的表現,研究者可以測量維持注意力的能力。研究人員先讓受試者快速瀏覽計算機屏幕上的物體圖片,在十分鐘的延遲期後,再給他們看第二組圖片,並要求他們指出這些圖片是變大了還是變小了、更讓人愉悅還是不愉悅,或是他們之前是否見過這張圖,或是沒有與之前那組進行比較。結果顯示,記憶前一刻的注意力分散與記憶的神經信號減少以及遺忘有關。

而媒體多任務處理能力則依靠個人報告進行評價。被試通過填寫問卷報告他們每週的媒體多任務操作量、注意缺陷多動障礙(ADHD)症狀、衝動性、打遊戲的情況、注意力和心智遊移的趨勢。接下來,科學家們將每個人的記憶表現進行對比,發現難以維持注意力的人以及更投入媒體多任務處理的人都在記憶任務中表現較差。

瓦格納和瑪多雷強調,他們的工作僅體現了一種相關性,而非因果關係。“我們不能說,是媒體多任務處理導致注意力的維持出現問題、引起記憶的衰退,”瑪多雷說道,“不過我們對相互作用的方向正瞭解得越來越多。”

有備而來的記憶

瓦格納說,整個領域都在研究的一個方向就是在學習或記憶前發生了什麼。畢竟,記憶極大依賴於目標導向的認知過程。爲了將來能夠成功提取記憶,我們必須做好記東西的準備,集中注意力,讓腦子裏有一個記憶目標。

“注意力對於學習和記憶很重要,這點的確是符合邏輯的,而這裏更重要的一點在於,你開始記憶之前發生的事情將會影響你之後能否重新激活與當前目標相關的一段記憶。”瓦格納說道。

他補充說,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影響記憶準備的因素,因此能夠利用它們來提升記憶喚起能力。例如,人們可以通過有意識地集中注意力,做好記憶的準備,減少潛在的干擾來影響自己的思維方式,並改變周圍的環境來改善記憶。

這些相對直接的方法現在就能投入應用,研究人員指出,或許最終會有目標導向的注意力訓練或干預措施,來幫人們保持專注。這些被稱爲“閉環干涉”(closed-loop interventions),是一個活躍的研究領域。

舉個例子,瓦格納和瑪多雷設想使用可穿戴的眼睛傳感器,通過測量瞳孔大小來實時探測注意力維持的時長。如果傳感器能對佩戴者個人發出提示,提醒他們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手頭的任務上,或許會對學習和回憶信息有幫助。

最後,測量注意力狀態的技術進步和它們在使用目標指導記憶方面的影響,有望讓研究者進一步理解影響記憶健康和相關的疾病。瓦格納說:“我們現在有一個機會,去探究和理解支持注意力、目標和記憶的大腦網絡之間的互動和老年人記憶力的個體差異之間的聯繫,包括涉及和獨立於阿爾茨海默症的方面。”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