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山/文

说起“羊倌”大家知道是山区或草原放羊的人。“猪倌”多指饲养猪的老板或养猪人。我小的时候与一群猪打过几年交道，但不能称作“猪倌”，因为这些猪不是我家饲养的，充其量只能算是“猪司令”。

草原羊倌

猪倌

我10～15岁的时候，生活在农村人民公社年代，公社下属是大队，一个大队管辖约十个生产队，农民是生产队的社员。每天社员要在早晨、上午、下午出工三次，遇到麦收和秋收还要晚上加班。大家靠劳动挣工分，按工分和人头分粮食。当时生产队给我派的任务是“放猪”，可以理解当“猪司令”，一天可以拿到半个劳动力的工分，一是因为我年龄小，二是因为大家认为“放猪”的活儿轻松。

生产队年代

老式耕种方式

我住的村子叫李店，东西走向，当时分东队和西队两个生产队。差不多每家每户养的都有猪，平时在自家的猪圈里。“猪司令”早上不用出工。早饭过后，我拿个鞭子或长棍进入了角色，从生产队西边第一家开始吆喝“都出来了”！这时各家各户就把猪圈门打开了。平时我们都说“笨猪”，实际猪也很聪明，猪群走到谁家门口，谁家的猪就跑过来跟上了队伍，也许是条件发射吧，当村东头最后一家的猪出来后，队伍就算集结完毕。

猪司令

离村庄东边大约2里地有一条河，系淮河的一个分支，如果不是洪水期，河水不算多，但常年不停地流淌着，多数情况下属于浅滩、洼地，河两边是高高的河梗。我赶猪去的地方就是东河湾。到了目的地后，大猪小猪们有的三五成群戏耍，有的单独行动，用嘴拱者河泥寻觅河蚌小虾，或吃着河边的嫩草，有的漫不经心地转悠，有的寻一静处美美的睡上一觉，还有的追赶着干起仗来。如果是夏天，他们会到河里洗澡降温。

猪队伍

我到了目的地也开始了自己的事情。我随身带的有小说、诗集或学习的书，便找个适当地方或坐或躺看起书来，有时困了就躺在地上睡着了；或者我也在田埂、河畔随意走走，听着河水的歌唱，看着白云的舞动；有时也下河抓鱼，有时用镰刀割些青草，因为割青草也可以按斤挣工分。但我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把猪看好，如果发现个别不安分的猪跑远了，就驱赶它回到猪群旁边。不过像这种情况很少见，我当了几年“猪司令”还没有一头猪走掉或跑到很远的地方丢失了。

河里抓鱼

镰刀

到了中午或傍晚的时候，劳动的人们收工了，这也是我和猪群要回村的时候，我嘴里喊着“嘿、嘿，回家喽”！手里拿着的鞭子或棍子往上一举，猪们就知道要回家了，这时会有一头或几头猪领头向村子跑去，其它的猪跟着紧随其后，浩浩荡荡的队伍颇为壮观。只要一进村口，不需要主家认领，它们能认清主家的门，自己进到主家的院子，如果主人备好了饲料，就停在猪槽前吃起来，如果没有吃的，便跑进猪圈休息起来。

回家了

这些经历已过去50多年了，时常想起回味无穷。这虽不是惊天动地或轰轰烈烈事业，却是我年少时最美的生活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