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它,時光回到了數千年前;走近它,歷史的長河掀起了風浪。

湖北荊州博物館,是我國地市級“十佳博物館之首”,館藏文物13萬餘件,其中國家一級文物492件套。鎮館之寶有西漢古屍“遂先生”、漆羽人、對龍對鳳淺黃絹面綿袍、虎座鳳架鼓。

雖然此行博物館之旅,並未見識到這四件古老的館藏精品,但荊州博物館依舊是給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印象有二,一是博物館的保安大叔猶如是深藏不露的掃地僧,二是博物館的館藏文物之精品,在這裏我見識到了四代“越王劍”、精美絕倫的龍形玉佩、神祕的玉覆面、古老的陶祖、世界上最早的數學專著《算數書》等等。

該博物館陳列展室建築面積7201平方米,爲主體陳列樓和珍品館兩大部分,展覽使用面積3500平方米。

其中,因珍品館在升級改造中,而不能與“鎮館之寶”進行一次對話略有遺憾。但主體陳列樓的所有文物卻填補了這一遺憾,讓我在歷史的長河中盡情暢遊。

主體樓主要文物展廳有《江漢平原原始文化展》、《江漢平原楚漢青銅文化展》、《荊州出土簡牘文字展》、《荊州楚墓暨熊家冢出土玉器展》、《館藏精品瓷器展》。

《江漢平原原始文化展》開啓了一場古老、原始的文化之源,從舊石器時代的雞公山遺址到新石器時代的大溪文化、屈家嶺文化、石家河文化,那些距離我們太遙遠的原始先民的生活彷彿一下子又拉近了距離。

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時間衝破了一切,原始先民們的生產和和生活中所使用的石器、陶器、玉器等,讓今天的我們有了更清晰的一次認識。

在這裏,位於展廳中央的陶祖,更是再現了江漢平原史前時代的社會祭祀與風俗活動。陶祖,堪稱是湖北先民之根。這是新石器時代的一種器物,反映了那個時期人們特有的男性生殖崇拜。

《江漢平原楚漢青銅文化展》是一場現代人與冷兵器時代的交流,這裏館藏的所有的展品主要來自歷來的考古發掘,有禮器、樂器、兵器、車馬器、生活用器等。

映入眼簾的珍貴文物有大銅尊、虎尊,東周時期的提樑壺、大鑊鼎、升鼎鼎、編鐘等。其中,有這幾件文物千萬別匆匆走過,那就是四代“越王劍”,分別是越王州勾劍、越王不光劍、越王鹿郢劍、越王盲姑劍。

尚武的楚人視劍如命,死後常以所佩之劍隨葬。荊州出土的越王劍不少,其中聞名天下的要屬於越王勾踐劍(現藏於湖北省博物館)。越王勾踐劍雖不在此處,但他的兒子、孫子、重孫的劍卻神奇的齊聚一堂。

其中,越王盲姑劍存世僅有三柄,分別館藏於上海博物館、安慶博物館和荊州博物館。

走進《荊州出土簡牘文字展》,無疑是展開了一場義理精深的哲學交流。

在這裏,你會發現古老的先民具備了怎樣的智慧和創造。《算數書》是我國及世界上最早的數學專著,其內容豐富,被稱之是““中國數學史上的重大發現”。

全書約有200多支竹簡,其中完整的有185支。

據考證,它比《九章算術》至少要早150年以上。 同時,這裏還有蕭和“二年造律”的《二年律令》也不能錯過,它不僅對於研究漢初的教育制度有着極其重要的價值,而且對於文字學和書法史的研究也同樣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

如果說,前面三個展廳已令我震撼不已的話,那麼接下來的《荊州楚墓暨熊家冢出土玉器展》則是動搖了我對中國最古老文化的堅定立場。

荊州熊家冢楚墓是我國目前已知的最高規格楚墓,所出土的數十件龍形玉佩、玉璧、玉環等精美玉器教人大飽眼福。其中,龍形玉佩中的神人操龍令人感到十分神祕,加上所展出的各個玉佩之龍形讓我不禁再次懷疑: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龍嗎?

同時,該館的一張玉覆面也令我尤爲喫驚,這是一張喪葬面具 ,是古代貴族喪葬時常採用的隨葬之物,西周時稱爲“冥目”、漢時稱之爲“覆面”

這件玉覆面是用一整塊墨綠色玉雕琢而成,平面爲橢圓形,長20釐米,寬13.9釐米,厚0.23釐米,與普通人面部的大小一致,是迄今爲止我國出土的唯一用整塊玉做成的喪葬面具,是最古老的整玉雕覆面(關於此件文物,我會單獨拎出分享)。

看完陶器、青銅器和玉器後,最後一站就是與瓷器的碰撞。在博物館的《館藏精品瓷器展》內,有這麼一件瓷器尤爲珍貴,是《江漢平原原始文化展》裏保安大叔強烈推薦我去細賞的一件罕見的元代釉裏紅風舞纏枝菊花蓋罐,屬國家一級文物。

釉裏紅是元代江西景德鎮創燒的一種釉下彩繪,由於它製作難度大,工藝複雜,成品率極低,像此件色彩鮮豔的極這罕見,可謂鳳毛麟角。

同時,一件宋代的荷葉紋青瓷蓋罐也是精品之一。通體施青釉,微泛綠色,釉色均勻,光潔瑩潤,胎質厚重,不僅造型別致,而且色彩穩定、純淨。在它底部有一圈紅色,學術界稱它“雞血紅”或“雨紅”,是因窯變而產生。

當我看完這些展覽文物,從博物館出來的時候,不由一聲讚歎:“荊楚文化之深厚、華夏文明之燦爛,都皆因是先人之智慧。荊州博物館作爲是一座地方綜合性博物館,我真的覺得它可以達到國家5A景區之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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