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昱

一、二尤的出現揭開榮寧兩府“淫亂”的醜事

宮裏老太妃薨逝,賈府衆人都前去隨祭之時,寧國府的賈敬修煉吞金賓天,留下看護寧國府的尤氏就要獨自料理喪事。恰好此時,鳳姐體弱避三房,李紈又要照顧姊妹,只好接了尤氏的繼母和兩個妹妹在寧府幫忙照看。至此尤二姐和尤三姐正式出場,但從賈珍和賈蓉對兩人來寧國府的反應,便能初見“淫亂不倫”的端倪。

如:賈蓉在回去的路上聽見兩個姨娘來了,便和賈珍相視一笑。

隨後賈蓉回家笑嘻嘻的見到尤二姐就說:“二姨娘,你又來了,我們父親正想着你呢。”

言語輕佻,舉止輕浮,和尤二姐搶砂仁喫,連尤二姐嚼了一嘴渣子,吐賈蓉一臉,賈容都用舌頭舔着喫了。一旁的丫頭都看不過,忙過來勸誡,賈蓉拉着丫頭親嘴,還把榮國府璉二爺和姨娘不乾淨,賈瑞戀鳳姐的醜事說出來。借賈蓉之口,抖露出榮國府的醜事,榮寧兩府本是同根,就連“淫亂”之事也不相上下。

從兩父子的相視一笑開始,寧國府父子聚麀之事漸漸露出檯面。雖在料理喪事,人前恪守禮法,但魂早被二尤勾走了。如書中文本說:“賈珍賈蓉爲禮法所拘束,雖在靈旁藉草枕塊,恨苦居喪。人散後,仍乘空尋他小姨子們廝混。”這父子兩人都是人前是宗教禮法的榜樣,人後卻去幹見不的人的勾當。

賈璉也是好色的,因賈敬的喪事,與尤二姐尤三姐相認相熟,對二人也動了垂涎之心,百般撩撥,眉目傳情,只有二姐有意,後來經過賈蓉攛掇成功偷娶尤二姐。在這裏賈蓉並非好心促成二人好事,他只想自已可以不懼父親賈珍,等賈璉不在新房,便可與二尤暢意鬼混。二尤的出現,讓榮寧兩府有“淫亂”心思人的心理醜態一覽無遺,直接撕去蓉寧兩府披着封建禮教的外衣,把“淫亂”暴露在明面上。

二、二尤的婚配揭開人性的險惡和封建禮法的僞善

尤二姐與尤三姐的婚配最能看出人性的複雜和禮法的虛僞。最應該爲二尤婚事操心的我將其分爲兩類人,其一是女性,其二是男性。

先看看女性對二尤婚配的態度。尤二姐與張華指腹爲婚,但張家敗落,後來尤老孃改嫁,兩家十多年不曾聯繫,尤老孃也看不上敗落的張家,想法子攀上賈家這棵大樹,與張家退婚。尤老孃何嘗不知道賈珍和賈蓉的德行,但她還是更愛榮華富貴,非要把女兒往賈府送,更是在二姐嫁給賈璉之後,把三姐拱手送給賈珍玩樂。如書中說,賈珍在寺廟作完佛事,晚間去探望二尤,尤二姐知局,就邀他母親說:“我怪怕的,媽同我到那邊走走來。”尤老也會意,便真個同他出來,屋裏只剩小丫頭們。看賈珍和賈蓉對二尤的態度,便能看出來他們聚淫不至一次,而更讓人費解的是尤老孃居然默許了,一味的攀附富貴,絲毫不顧女兒的清白名聲。尤氏與尤二姐尤三姐並無血緣關係,尤氏對二尤的婚配絲毫不上心,面對賈璉偷娶尤二姐這樣見不得人的事,她也沒有勸誡,好像二尤與她毫不相干。二尤的婚事,親生母親追求貪圖富貴,名義上的姐姐不管不問。

從宗教法度上來看,二尤父親早亡,也沒有兄弟,母親又年邁,這樣賈珍在名義作爲二尤的姐夫,肯定要關照二尤的婚事。但是賈珍只是徒擔虛名,他非但沒有爲二尤的婚事上心,而是想要佔有二尤,把二尤當成自己玩物。當知道賈璉想偷娶尤二姐時,也不顧國孝家孝的禮節,一心促成此事,表面上是爲二姐尋得一個依靠,實際上還是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方便爲日後與二尤淫樂。最後爲尤三姐籌謀婚事,也是因爲尤三姐大膽反抗賈珍與賈蓉的玩樂,招架不住,怕惹禍端,纔想把尤三姐聘出去了事。

由此可看,不管是男性還是女性對於二尤的婚事都存有不正當的私心,沒有真心實意爲二尤着想。從這些人對二尤婚配的態度上,可以看到血緣關係和人倫道義的顛覆,揭開了人性的險惡和封建禮法的僞善。

三、二尤的死亡揭開了女性反抗的無力(男女權力和地位的不平等)

在封建社會,男子是女子的依靠,尤二姐跟了賈璉後就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對以前和賈珍父子廝混的事情深以爲恥,耿耿於懷,賈璉雖不在意,但榮國府的人卻抓住二尤的出身,對她進行狠狠的打擊。賈母厭惡她是退過婚的,鳳姐面善心狠,就連秋桐這個小妾也明裏暗裏罵尤二姐不乾淨,賈璉喜新厭舊對尤二姐也不復從前,最後庸醫亂用藥害尤二姐小產,在經歷身體和心靈上的多重打擊,二姐爲了保存體面吞金自殺。

反之看尤三姐,一眼看出來賈氏兄弟把尤氏姐妹當成取樂的玩物,不屈服男性的淫威,大膽的宣戰,作出比男人還浪蕩輕浮的姿態來保護自己,最後一改從前浪蕩模樣,一心想嫁給柳湘蓮。可是柳湘蓮卻嫌棄她失了清白與東府糾纏不清。尤三姐慘遭柳湘蓮退婚,自刎明志。由此可見,封建勢力對女性無情的打壓,無論是反抗還是順從,封建的意識裏對女性永遠秉持不包容的態度。

而對賈璉的荒淫,柳湘蓮從前行事也是無比荒唐,但他們卻能被世俗所容。這進一步的點出了,男性與女性權利和地位的不平等的情況下,女性的順從和反抗都是無效的,最終都會以悲劇收場。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