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3年6月,胡以晃、賴漢英等率萬餘將士西征,奪取安徽、江西、湖北、湖南等長江中游地區,八旗、綠營紛紛潰敗,太平軍勢如破竹。1854年2月,曾國藩編練成湘軍,水師、陸師,總計一萬七千餘人,浩浩蕩蕩開往長沙,準備抵禦太平軍。此後,湘軍就成了太平軍勁敵,兩者在長江中上游地區交戰,互有勝敗。

1856年8月,翼王石達開率太平軍與胡林翼湘軍在魯家港進行會戰,打得非常激烈,不分勝負。可惜,由於天京事變爆發,太平軍內鬥,石達開只好撤兵,結束魯家港會戰。如此,魯家港之戰,就成了天京事變前,太平軍與湘軍最後一次會戰。酈純在《太平天國軍事史概述》中引用左宗棠的話,說:“迪、詠武昌之圍,擊退石逆,乃收其功。其時亦正值金陵內變,石逆急於回顧耳,否則事未可知。”

1855年初,翼王石達開率太平軍與湘軍在九江、湖口決戰,中興名臣曾國藩戰敗,兩次表演投水自盡未遂。湖口大捷後,秦日綱、韋志俊、羅大綱、陳玉成等率江北太平軍反攻,從安徽宿松、太湖殺入湖北,第三次攻克武昌。如此,太平天國扭轉西征局勢,開始轉入反攻。

太平軍反攻湖北,巡撫陶恩培兵敗自盡,湖北局勢混亂。爲扭轉局勢,咸豐皇帝下令胡林翼率湘軍進入湖北作戰,並授予他湖北巡撫職務。至於曾國藩,則繼續留在江西,圍攻九江、湖口。不久,胡林翼在金口戰敗,損失慘重,曾國藩只好讓羅澤南率主力增援湖北,江西就成了次要戰場。

1855年11月,石達開率軍增援武昌,聞知羅澤南離開江西,便調轉主力,從湖北殺入江西,圍攻曾國藩。1856年3月,石達開取得樟樹大捷,湘軍主將周鳳山戰敗逃跑,曾國藩龜縮在南昌不出,太平軍乘勢奪取江西各地。

石達開進入江西,胡林翼、羅澤南便加緊圍攻武昌,守將韋志俊壓力很大。1856年5月,東王楊秀清從江西、湖北、皖北、蕪湖等地抽調兵力,全力摧毀“江北大營”、“江南大營”,解除天京之圍困。長江中游太平軍調動,武昌防守更加困難,韋志俊便向楊秀清求救,希望能派出援兵。

韋志俊求助時,石達開、秦日綱、陳玉成、李秀成等正猛攻“江南大營”,無法分兵西征。如此,楊秀清只好派悍將古隆賢率兵六千兵馬從湖口出發,前往武昌救援。可惜,韋志俊、古隆賢配合不給力,沒能按約定時間夾擊湘軍,導致救援行動失敗,武昌處境更加危急。

擊退古隆賢后,胡林翼讓楊載福率水師四千兵馬開往湖口,截斷長江航道,阻止太平軍從水路運送糧食到武昌。派蔣益澧率五千兵馬屯駐魯家港,阻止太平軍從陸路增援。胡林翼、李續賓則率五千兵馬屯駐洪山,繼續圍攻武昌。

1856年6月,太平軍摧毀“江南大營”,兵鋒正盛。7月,翼王石達開率三萬兵馬增援武昌,與胡林翼、李續賓、蔣益澧軍團交戰。不過,石達開麾下三萬大軍戰鬥力一般,從廣西出來的“老兄弟”只有兩千餘人。湖廣總督官文在給咸豐奏報中說:“兇悍老賊,不滿兩千,其上年從江西歸附之粵匪二萬”。可知,太平軍戰鬥力並不強,精兵數量不多。

7月底,翼王石達開率兵馬抵達魯家港外圍,與蔣益澧軍團對峙。石達開攻打魯家港,也是迫不得已,他並不想強攻湘軍堅固堡壘,但武昌危急,他必須要打通城內外聯繫。要知道,太平軍之前強大的“水營”力量早已損失殆盡,無法奪取長江控制權,從水路向武昌運送糧食不現實。

魯家港,是屏蔽湘軍洪山大營的要塞,太平軍若能拿下魯家港,就可以直接與韋志俊夾擊洪山,擊敗胡林翼軍團,解除武昌之圍。所以,魯家港就成了太平軍與湘軍爭奪之焦點。

8月,石達開搶先發動攻勢,分三路猛撲湘軍堅固營壘,蔣益澧堅守不出,憑藉從西洋購置而來的火炮還擊,以密集火力殺傷太平軍。此時,太平軍戰鬥意志比較強,面對強大火力,依然前赴後繼,逼近湘軍營壘。蔣益澧只好率兵出戰,與太平軍肉搏,擊退攻勢,並乘勢追擊。

蔣益澧率兵追擊,中了石達開埋伏,又適逢天降大雨,湘軍陣腳大亂,被太平軍反殺,損失數百人,蔣益澧只好撤兵回營。石達開反擊,繼續圍攻湘軍營壘,但火器質量太差,無法摧毀湘軍堅固防禦工事,攻堅戰受挫。如此,石達開也收兵回營,雙方脫離接觸。

蔣益澧被圍攻,胡林翼很着急,便從洪山抽調兵馬,增援魯家港,並主動向太平進攻。誰知,李續賓、蔣益澧彼此關係不好,互不配合,湘軍三路出兵,被石達開擊敗兩路,只有一路打成平手。接着,石達開逼近魯家港紮營,部署火炮,持續轟炸湘軍營壘。

太平軍連續擊退湘軍攻勢,但缺乏重型攻堅武器,要摧毀魯家港營壘,直逼洪山大營,也並非易事。不過,石達開早就料到這點,翼王沒指望能正面撕開湘軍嚴密防線,石達開在出徵前已經做了另外兩手準備。首先,讓人在安慶、彭澤等地仿照湘軍模式,加緊製造戰船,並運送火炮增援前線。再則,從江西抽調太平軍精銳,攻打義寧、通城,抄襲魯家港湘軍後路。

石達開一邊攻打魯家港,與湘軍正面周旋,一邊等待火炮、戰船補給到位,一邊準備與援軍夾擊湘軍。待時機成熟,石達開就會與湘軍主力決戰,摧毀魯家港營壘後直逼洪山大營,與韋俊夾擊胡林翼,解除武昌之圍。可惜,就在石達開準備大戰時,天京事變爆發,太平軍捲入內鬥,翼王從湖北撤兵,救援武昌行動失敗。

那麼,若沒有天京事變,石達開能擊敗胡林翼軍團,解除武昌之圍嗎?歡迎各位點評,分享觀點。

參考書目:《太平天國軍事史概述》、《太平天國戰爭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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