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在位的时候可没有西夏,虽说继承了后周大量战马,但是宋太祖时期主要是平定南方四川,战马并没有派上用场。而到了太宗,为了征讨北汉收复燕云十六州,开始重视马政,毕竟光有遗产不行。可是李继迁的反叛使得丢了河套平原这块重要的养马地,在收复燕云十六州辽东无望的情况下(西域归义军还在坚守,不过估计宋朝也是有心无力),太宗只能在河北地区养马。

可是中原南方地区的马一个比一个弱,能托运平时走走路,战场上的大规模冲击完全不行,更何况雍熙北伐惨败之后,转为战略防御姿态(东路军曹彬就是因为冒进,且没有好的骑兵,被辽军轻骑来回骚扰直接溃败)可见你光有骑兵称号又怎样,没有好的战马就是白给。北宋的确也有精锐骑兵静塞军,可那才多少人,而且要一人配五马,这大多是从西夏,吐蕃还有西南地区买的好战马。

真宗初期,真宗确实是想励精图治,也大搞马政。还是那句话没有好的马,更何况因为北宋剧烈的气候变化,导致北宋的马政养的马成活率堪忧。本来太宗真宗搞的马政要是能一直搞下去,绝对会有成效,然而檀渊之盟之后,真宗被打出了心理阴影,静塞军退出历史舞台,马政也荒废了。更不用说倒了仁宗时期,冗官冗兵情况更严重,西夏直接独立。有人建议过建设骑兵,可是听听范仲淹怎么说的:自古骑兵未必有利,沿边市马,岁几百万缗,罢之则绝戎人,行之则困中国。

宋祁直接说“臣料朝廷与敌相攻,必不深入穷追,驱而去之,及境而止,然则,不待马而步可用矣”(就是明说了宋军能打胜仗,但是打了胜仗从来不巩固胜利果实,要了骑兵做甚,这也是宋朝军事尴尬之处,胜利往往要么惨胜要么胜利了却没有得到实际利益,一旦失败就是一溃千里丢人丢地)。并且,用于太祖的教诲,为了防止将领手中权利过大,骑兵部队往往大多用于拱卫京师,太宗真宗时期大致半数骑兵在禁军,倒了仁宗神宗更是七八十的兵力囤在内地,根本不作战。

西夏的诞生与宋廷的操作有很大的关系,但是在宋太宗时期宋朝的各种应对措施并没有大错。首先,五州之地的确是定难军生息了近百年的领地,但这个领地是怎么来的,百年以前这片领地是属于谁的,是属于大唐的,是唐朝赐予党项人繁衍生息的。即使党项人在此地生息了近百年,也改变不了这五州之地是汉土的事实。宋朝继承了唐朝的法理,收回五州之地理所当然。

其次,党项服从宋廷只是表面,协助宋廷攻打北汉,只不过是利益使然。一方面,可以通过攻打北汉,扩充地盘,壮大实力。另一方面,也可以通过攻打北汉,向宋廷示好,以促使宋廷承认自己的权益。从李继迁在宋辽之间反复横跳的表现来看,今天定难军可以成为宋廷抵抗辽朝的同盟军,明天定难军就有可能成为辽朝进攻宋朝的先锋军。一旦辽朝定难两路人马同时进攻,宋朝的边境防线就有崩盘的危险。国之门户,终究要掌握在自己手上。无论从法理还是实际需要,五州之地必须掌握在宋廷手中。另外五州之地是李继捧主动献出的,并不是宋廷夺来的。迁李继捧及其族人入朝,只不过是常规操作而已。宋廷错误之处在于,后期放任了李继迁的做大。

宋廷一直是外干中强,专灭效忠自己的军事力量,对外反而经常屈服求和。本来定难军是服从宋廷的,联兵帮宋廷灭了北汉,就是因为宋廷夺了他们生息百年的五州领地,强迫定难军首领李继捧带全族入朝,又征李继迁,结果李继迁反了,来回地闹腾,最后搞出了西夏,打到宋廷纳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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