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纔是。

公元260年,眼看趙國在長平之戰後“壯者多死”,燕王喜聽從丞相慄腹的建議,不顧燕趙兩國脣齒相依的同盟關係,妄圖趁火打劫侵伐趙國。結果,公元前251年,燕王喜起兵多至60萬,“令慄腹以四十萬攻鄗,使慶秦以二十萬攻代”。結果被趙將廉頗率領一幫童子軍以少勝多,打得落花流水;之後再侵再敗,趙大將樂乘反而圍攻燕都,迫使燕國求和,令燕王喜的狂妄自信淪爲一場鬧劇。

這實在是愚不可及的蠢行。實際上,戰國後期趙國是在憑一己之力抵抗秦軍,保全山東諸國。若趙國疲敝,將被滅亡的絕不僅是趙國,而是全天下的諸侯。稍有常識的人都可以看出,趙國亡後,如果秦國的鐵騎繼續前進,難道是螳臂當車的燕人所能抵擋的麼?

燕王喜應該採取支持趙國的政策,利用趙做屏障,他卻反其道而行之,只想利用趙國疲弱的機會,奪取趙的土地。這種相互征伐的戰爭消耗了燕趙兩國的國力,卻爲秦國的統一提供了便利。即使燕軍能夠得勝,能夠侵佔到一點趙國土地,也不過是幫了秦國的忙,讓它滅趙時省點氣力,讓它早點和燕接壤,可以直接進攻燕國而已。

趙國滅亡後,燕人才發覺大禍臨頭。在絕望情緒的支配下,燕太子丹採取了一個即使成功也不見得會有任何效果的措施——派荊軻到咸陽謀刺秦王。這件事情本身,確有強烈的悲壯氣氛,但卻絲毫無法改變虎狼之師一般的秦兵席捲天下的歷史大趨勢。秦始皇二十年(公元前227年),秦軍“破燕易水之西”,接着“王賁攻薊,破燕太子軍,取燕薊城”,最後“大興兵,使王賁將,攻燕遼東,得燕王喜”,滅亡燕國。從召公受封燕地到燕國滅亡的八百年中,除了樂毅破齊,燕軍在戰場上竟然從未取得過一次對中原諸侯國的值得一提的勝利,如此“戰五渣”一般的“戰國七雄”,實在也是令人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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