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對於昆汀杜皮約導演的印象,大部分來源於去年的那部神作《鹿皮》,而該導演也因爲那部神作被譽爲昆汀的歐洲版,然而名聲是名聲,內容是內容,cult片雖然是一個籠統的概念,然而細分的話,兩個人還是有所區別的。

昆汀的電影很容易給人帶來一爽到底的觀感,而昆汀杜皮約的電影的觀感就複雜了。那種非線性敘事以及毫無觀影邏輯的行進式纔是精華,兩個人或許有相似的地方,然而毫無疑問,這種相似是完全不重合的。這一點,一部《鹿皮》並不能說明什麼,看多了就會發現,關於電影與電影,杜皮約想展現的其實並不僅僅是正常的電影觀感。

我們常說的電影觀感是建立在一定的敘事邏輯基礎之上的,如脫離了這個邏輯之後,電影方面的觀感就不存在了。懸疑燒腦電影基本上是遊離在敘事邏輯與非敘事邏輯之間的。

然而它依舊是有一個核心的敘事邏輯,並且全片按照這個邏輯來進行填充,觀衆最終可以通過碎片化的細節來拼湊出整個故事的主要脈絡的。然而到了肚皮約這裏,這一點是行不通了。爲了說明這種行不通,我們今天來看看他的另一部作品《真實》。

《真實》的臺灣版譯名已經徹底的完整的說明了本片的立意核心了《不真實的荒謬》,荒謬本身就有着真實與不真實的意味,然而這裏用不真實來形容荒謬,一定意義上將荒謬固定了。

這也自然而然地指出了本片的核心,那就是荒謬,而且這種荒謬非常不真實。那麼問題來了,什麼纔是真實?帶着問題去看本片吧。

《真實》的主要故事線,注意,這裏說的是故事線而不是核心點。故事線是一個夢,一個對於幾個人來說一直在循環着的夢。這個夢一環套一環,然而結果我們卻發現,這樣的夢最終只不過是一個線,他並沒有成爲任何一個人的核心點,而讓其他人圍着這個人轉,反而是像一個環,首尾相接,然而細看的話,首尾每一次的相接,接到的都不是同一個點。這就是本片有意思的地方。

這個圓環的第一部分,說的是一個小女孩,目睹了父親獵殺了一頭野豬,然而在野豬的胃中卻發現了一盤錄像帶。這盤錄像帶給了小女孩一種致命吸引力。她接下來的所有興趣都會圍繞這盤錄像帶展開。當她最終打開這盤錄像帶之後,卻發現裏面的內容並不好看,看完之後,錄像帶自然而然地重新迴歸了垃圾桶。

第二個故事發生在一個節目主持人身上,他某一天做節目的時候突然覺得身上很癢,於是在不斷地抓撓之際,這一期的節目也告一了段落。下了節目之後,主持人遇到了自己的攝影師,攝影師邀請主持人加盟自己的影片,結果主持人因爲全身瘙癢的緣故拒絕了。請記住這個攝影師,他是第三個故事的主人公。

主持人來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完畢後給出了自己的判斷,原來主持人並沒有任何感染,而是他精神錯亂。幫助主持人檢查的醫生卻全身佈滿了紅斑,而最讓主持人驚訝的是,此後的一段時間,醫生完全接替了主持人的工作,主持人卻成了局外人。正當他迷惑不解的時候,攝影師卻倒地不起了。

第三個故事說的就是這個攝影師,當他與投資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卻被要求在48小時之內找到一種呻吟聲音,這種聲音必須是獨一無二的,如果找到了,那麼這部電影就能順利開拍。

於是,攝影師開始了自己的折磨之旅,最終將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後,聲音被順利地找到了,而這個聲音的來源就是自己被第一個故事中的爸爸用獵槍誤傷。而此後他在休養期間卻出現在了別人的熒幕上。

最後一個故事是關於這個投資人的,他起先投資了一部影片,在欣賞成片的時候卻發現此影片非常之無聊,後來在導演的一再要求之下,他硬着頭皮砍了下去,結果卻發現了本片不爲人知的祕密,片中接連出現了自己與攝影師相談甚歡的場面,而這部以第一個故事中的小女孩爲主線的故事卻出現了戲中戲,而電影裏面的電影,說的就是自己之前見過的攝影師的遭遇。

這是一部非常神奇的電影,如果你按照懸疑驚悚片的邏輯去梳理的話,就會遭到本片導演的嘲笑,因爲當你一遍又一遍地反覆觀看所有細節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個致命的邏輯上漏洞。

因爲本片的所有細節看似是一環套一環,然而當你順着其中一環找過去的時候就會發現,它與下一環之間並非是緊密相連的。而這種看似因爲細節而有所聯繫的繩索,最終會因爲細節而斷開。而這種斷裂是突如其來的,你將任何一個故事作爲發起點,結果都是一致的。這些故事只有碎片,不會相連。

其實這就是昆汀杜皮約的風格,你要是按照其中一點去窺視整個套環百分百會落空,這是導演對於影迷的回應,同時也是個人的烙印。

好的電影確實是一種不拘一格的藝術,而現在很多的影片大都喜歡遵循套路而不是開拓新的套路,很顯然,對於持這種觀點的人,昆汀杜皮約的巴掌還是很給力的。

……

你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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