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毁容后，她最爱的男孩火速赶来“娶你”
1
周舟知道自己小时候定过娃娃亲，但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窦越。
“妈，为什么会把我和窦越定亲，如果现在还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美丽善良漂亮的女儿就要嫁给窦越这种人吗？”周舟抓狂。
周母还没说话，窦越一脚踢过去:“什么叫我这种人，我告诉你啊，你想嫁我还不娶呢。”
周舟和窦越出生在同一个大院，家里是世交，刚出生知道性别时，周家和窦家就说笑要定娃娃亲。
本来就没有当真，这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在一次说话里谈起来，窦越便笑周舟是他的小媳妇儿。
周舟简直处于崩溃的边缘好不好!
窦越对于周舟来说，那可不是一般人能代替的，上树掏鸟窝，向来都是周舟垫底背他，下河捞鱼，她又是被窦越划分到鱼最少的地儿，去少年宫，平时从不学习的窦越居然能得到所有人的赞赏，勤奋好学的周舟反倒不思进取的模样，也不知道窦越是怎么做到的。
最著名的一件事是七岁，窦越带着周舟摸鱼。
窦越鬼精鬼精的，非要分开摸鱼，周舟犟不过他，只好一个人去另一边，水里不知深浅，周舟越往下走越深，意识到不对劲时，离岸边已经好远好远。
再醒来时已在医院，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
站在一旁的小霸王窦越哭的鼻涕眼泪一把流。
“周舟，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小霸王说出这话真是不容易，不过他以后如果真的不欺负自己那是天大的好事。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舟才知道，那时再发现晚一点，窦越就再也不能欺负自己了，她会要变成一个小天使回到天上。
“我想嫁你？你别想太多好不好？”周舟从沙发上起来，顺手拿上小提琴:“我去上课了，妈妈。”
周舟在音乐方面有极高的天赋，无论是钢琴还是小提琴，抑或是萧，她都玩的很好，不过知道这些的人很少，用她的话来说就是音乐不是用来消耗的东西。
“周舟，你的升学宴要怎么办？”妈妈在背后问。
“随便。”
门关了，两个世界分离开。
升学宴是两家一起办的，周舟和窦越从小到大朋友都差不多，他们考入的不是一个城市，一个往南，一个在北，周舟说有厚重历史感的城市会让她听清音乐，窦越说他要看看这个时代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周舟在升学宴的第二天出发，夜晚再次检查东西时，窦越窜进来。
“呀呀呀，你东西都收拾好了？”窦越走进来装作很意外的样子:“平时手脚磨叽，今天这么快。”
周舟无奈反问:“我明天早上的火车，现在东西还没收拾好？”
窦越难得没有还嘴，蹲下来看她的行李箱:“你上次用的不是这个牌子的卫生巾吧？”
“上次那个是意外，”周舟简直莫名其妙:“我说窦越能不能把我当成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兄弟？啊，不对，是姐妹。”
“去。”停了一下，窦越说:“你好好照顾自己，毕竟离家那么远。”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窦越，他从小到大都是小霸王，这次是难得深情。
周舟这才意识到她离家，离窦越迈开了远离的第一步。
2
周舟大学并没有学音乐，在她的认知里，兴趣和天赋并不是将来生存的交易，音乐寄托情感，很多人听曲子，听不到意。
她和窦越联系很多，窦越学法律，上课枯燥无味，他难得耐下性子。
在周舟辍学之前，窦越一共过来看她三次。
一次是她生日，窦越前几天在微信上问她一道高数题。
周舟刷刷写下步骤，点击发送。
谢了，需要我感谢你吗？
外加一个表情。
过几天我生日，送我一份大礼吧。
周舟合了屏，耳机里回荡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见到窦越时，也是这副场景。
室友拍拍她的肩膀:“楼下有一个男孩找你，超级帅。”
周舟回忆了半天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认识超级帅的男孩，她真的没想过这个人是窦越。
她下楼看见窦越冻的跺脚，开心与激动塞满心脏，一下子就笑了:“窦越，你的温度我真是越来越不理解了。”
“回去问问阿姨，为什么要把你生在冬天？”他咬牙切齿:“冷死了。”
周舟找了一件中性风的衣服给窦越，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一起吃了火锅，看了一场无聊的电影，吹了很冷的风。
好像有这么一个人在你身边不论做什么，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值得一提的是，那天晚上有一个男孩在宿舍楼下等着要周舟的手机号码。
窦越看出周舟不想给，笑了上前道:“你知道她平时是怎样吗？你知道她最喜欢什么吗？你知道她最讨厌什么吗？同学，别拿一见钟情来搪塞，能忍受她种种习惯的日久生情的才有资格求取机会。”
这番谬论成功逼走这位男生，也成功吓到周舟。
“你别吓到了，这么一点小忙我还是要帮的，下次你也帮我。”
窦越当天晚上就走了，周舟看着他进站，抬头看了一眼月亮，故人相见，离别总是舍不得。
大概在窦越走后一个星期，周舟在穿那件衣服，在衣服的口袋里发现一个盒子，鲜红色。
“不是吧？上次那个男生是来和你求婚的？”
周舟也吓了一跳，颤颤抖抖的打开盒子，里面安静躺着不是戒指，是两枚耳钉，四叶草的模样。
恶作剧的本性一直改不了!
当她恶狠狠的质问窦越时，那头哈哈大笑:“那不怪我，店员说耳钉盒没有了，看大小只有这个合适。”
“肯定是你自己要求的。”
窦越话锋一转:“如果我真和你求婚，你会怎么样？”
会同意？会拒绝？
如果同意肯定要被窦越嘲笑好长时间，所以当然不能让窦越占上峰:“拒绝!”
那头一下没了声音，半晌笑了:“以后哭求我娶你，我也拒绝。”
对待这种言论，直接挂了电话就好。
哼，我才不会哭着让你娶我!
那两枚耳钉被周舟收起来，她怕疼，打不了耳洞。
3
不用说周舟都知道窦越在大学里很受欢迎，但是没有想到电话能打到她这儿来。。
周舟想也没想就接起来，口齿不清的说:“窦越，大中午扰人清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闲？”
那头却是一个女孩儿，说话有些不客气:“你是窦越什么人？”
这会儿清醒了，窦越的声音传过来:“你把手机还给我，干嘛呢你？”
这口气是真生气了。
她打了一个哈欠，反问:“你没有看窦越给我的备注吗？”
周舟记得高三窦越知道他们定过娃娃亲，直接把她所有的备注改成未婚妻。
周舟问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这不是我的权利？”窦越倒有理有据。
“你真是他未婚妻？”那个女孩小心翼翼的问。
“这种事你问窦越就是。”周舟挂了电话继续睡觉，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
虽然窦越的口气是真生气了，但是怎么这人就能轻易拿到窦越的手机。
她和窦越也不是一般的关系。
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很难受，从小到大的人似乎总有一天要离开她。
电话又响了，窦越。
无非是和她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追了窦越很久的一个女孩，不小心拿到他的手机。
“你喜欢她？”
“我不喜欢她，”窦越立马否认:“一点都不喜欢。”
“我今天突然想到你以后会恋爱，结婚，好像突然一下会离我而去。”周舟看着远方，似乎看见了很久以后的未来。
窦越停顿一会:“周舟，我会一直在的。”
这是他们关于未来，关于以后的第一个保证。
周舟的父亲车祸离世是在大一暑假。
她很冷静，陪着母亲把葬礼收拾好，看着墓碑上的相片时，她真的冷静的不像话。
葬礼之后，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练琴。
那晚，周舟站窗户边，想起小时候她在树上不敢下来，父亲张开双手说:“舟舟，你往下跳，爸爸会接住你。”
如果现在我从这儿跳下去，爸爸你会不会接住我？
她踩到板凳上，然后抬腿踩到窗台上。
一阵巨大的撞击声，周舟感觉一阵晕眩，在睁眼看见的是窦越坚毅的下颌。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窦越抱着周舟很用力，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现在这个女孩会……他真的不敢想象。
“窦越，爸爸为什么就不要我了？”她紧紧的揪着窦越的衣服，像落水的人抓紧浮木一般。
极大的哽咽声让窦越低头怀里的周舟，那个女孩早已泪流满面。
“这世界很多事是没有为什么的。”
周舟知道这已经是窦越能给出最好的答案，她额头抵住窦越的胸膛里哭着一塌糊涂。
所有人都会离开，这是生活，更是生命。
她没有丝毫办法。
“周舟，都过去了。”良久，窦越轻轻的说。
她没有应声，眼里里窦越粉红色的衬衫，窦越是很少能把粉色穿的好看的男孩。
“我会一直在，周舟。”
他怀里的味道很好闻，像是有催眠的能力，周舟居然睡过去。
那夜，她梦见父亲很温柔的对她笑，然后是窦越在前面跑。周舟跟在他的后面一边跑一边说:“窦越，你等等我。”
窦越真的停下来，手上有一朵很漂亮的花，插进她的发间。
这个梦很无厘头。
醒来时，周舟看见窦越趴在自己的床边，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很安静的模样。
你知道那种感觉？像是阳光照进黑暗，闪电划过天空。
不用什么解释，这个人的样子一下子撞进她的眼里，乃至她的心中。
4
窦越第二次来看她时，是父亲的祭日。
这次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一点都不意外。
周舟拿着书笑了:“你来了。”
窦越手揣到兜里，原先皱的眉毛缓缓的展开。
吃饭时，周舟看见窦越一直在看手机，时不时打上几个字，还有些走神。
“你有女朋友了？”问出这句话时，周舟心提到嗓子眼，很紧张。
而坐在对面窦越却皱了眉毛，嘴抿成一条线，很久才说:“算是吧。”
周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像是放了一个柠檬在心里，很酸很酸。
完了，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窦越？
但是又是什么时候窦越有了喜欢的人？
周舟很想知道他们一起看过星星吗？像她和窦越小时候一样。
窦越给她扎过头发吗？像窦越八岁给她编的麻花辫。
他们一起骑过自行车吗？像高三那年窦越打篮球摔了腿，她骑自行车载了窦越整整二十天。
这些过去是不是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为了不让窦越看出异样，周舟低了头，装作不在意的问:“那你怎么过来不陪着她？”
窦越抬了抬眼皮道:“今天怕你难过。”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其实窦越，我今天还是很难过，因为父亲，更因为你。
周舟绝对想不到窦越会在三天后约自己出去旅游。
她一边画图一边说:“怎么突然想出去旅游？”
那头沉默了好久，最后说道:“她想见见你。”
手里的HB铅笔啪的一声断了，在纯白的纸上留下一个错乱的点。
这个她，周舟自然知道是谁。
周舟笑了笑，颇有自嘲的意味:“现在这么宠着她？上天入地任她行？以前我不愿意的事，你什么时候轻易同意？”
窦越肯定是什么说不出来，末了，周舟说:“把时间地点告诉我吧，我在火车站等你们。”
那个女孩，比周舟想象中的柔弱，典型的江南的女孩，她的左手上戴着一块手表，很宽的表带，很少见女生戴这样的表。
“你好。”
这个声音，周舟像在哪里听过，想了半天没有想起是谁。
“你是周舟？窦越曾经的未婚妻？”这是她的第二句话。
窦越在一旁咳嗽一声:“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周舟愣了一下，窦越说话的口气有点重了，不过她终于想起来这个声音她在哪里听过。
上次电话里，也是这个声音。
那个时候，窦越是不是就喜欢她了？
周舟失神几秒，回神后勉强笑了一下:“算是。”
她再怎么也是曾经，眼前这个女孩是窦越的现在，也有可能是他的未来。
5
南京离周舟和窦越的家乡很近，从前他们说要来旅游，但一直因为各种各样的事耽搁，这次居然是窦越和魏雨一起，她算个第三人。
魏雨是很好的女孩，即便是周舟，也不得不说魏雨很适合窦越，甚至很有时候，她自愧不如。
但窦越总是不开心，眉头皱的很紧。
晚饭没有吃饱，周舟拉开酒店的房门，窦越站在门口抽烟。
她从未见过窦越抽烟，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低垂着眉眼，说不出的落寞。
许是听到开门声，窦越抬头看着她。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周舟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怎么还让别人抢了先？
窦越没有说话，他们保持这样的姿势几秒之后，周舟莫名的尴尬，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前段时间，压力大。”窦越掐灭了烟，很言简意赅。
夜深了，周舟在酒店的旁边吃饭。
老板很热情，大碗拉面给很足量。
窦越还是坐在周舟的对面，安静的看着她吃面。
“你看着我干嘛？”
窦越先是笑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摆在桌子上的手机上震动了一下，窦越拿起刷刷的打下几个字，又放回去。
“你……很喜欢魏雨？”周舟试探性的问，咚咚的心跳声出卖了她紧张的内心。
窦越听了这话直勾勾的看着周舟，周舟也看着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周舟自问没有比她更了解窦越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她发现她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了解窦越，就像她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明白此时窦越眼神的意思，也不清楚自己对于窦越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周舟先移开视线，低头往碗里加辣椒。
“世事难料啊，”窦越话里带着调皮:“你说我们要在古代，世交之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准现在我们都成亲了。”
周舟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一口面吃到嘴里，真辣啊，她硬生生的忍着，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窦越啊，你看时间这么快，哪里还是古代？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难过的事是什么吗？是你发现你现在心心恋恋的人把曾经给你的好给了别人。
这是周舟陪窦越逛超市最大的想法，高三时他们同班，前后桌，周舟早上起晚了，又因为窦越摔了腿要载他去上课，结果急急忙忙下竟然忘带卫生巾了，下课基本是坐在位子上动都不敢动。
“周舟，窦越去哪了？”同桌问道:“自习课老班也许会来。”
果然，周舟一回头，那个原本该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的人消失不见了。
周舟是次日的火车，窦越魏雨说是要送她去火车站。
路上魏雨的脸色不好看，周舟没有多问，提起行李进站。
回宿舍打开行李之后，里面有一个黑色的袋子，她愣了一下缓缓打开，依旧是她惯用的牌子。
周舟跪坐在地下，眼角有些湿。
6
从南京回来之后，周舟没有和窦越有过多的联系，一是窦越已经有女友，她再怎么样也要避嫌，二是她不允许自己再如此放纵自己的感情。
周舟谈恋爱是在五月底，那个男孩追了周舟很长时间，周舟抱着试试的心态同意了。
这件事她谁都没有说，告诉窦越也是在一个月之后了。
然而第二天中午，周舟就见到了窦越。
整个场景看起来很荒唐。
郑州，也就是周舟的男朋友从网上买了情侣短袖，正好周舟从快递点经过顺手取了。
快递袋很脏，周舟自然拆了，上午刚下过雨，周舟拿的东西有些多，不小心把衣服掉进了水坑，染湿的正好是男款。
周舟见到郑州时意思是说你先试试，如果大小合适，回头我给你洗干净。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郑州有些抱怨，拿起衣服左右看看:“这衣服这么脏怎么试？”
窦越就是在这时出现的，不由分说的从郑州手上夺下衣服，然后利落的套的自己身上，语气不善:“只有你知道干净吗？怎么别人能试你不能试？就这么一件小事你用的着黑着一张脸说她吗？你是男朋友还是她仇敌？”
周舟也愣了一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这个人今天不该出现这里。
闹剧结束之后，窦越和周舟坐在操场上。
“你看你，怎么眼光一点都不好？他就那样欺负你？”
周舟没有说话，看着太阳的眼睛突然流泪了。
“你别哭啊，”窦越惊慌失措，拿着一张纸胡乱给她擦眼泪。
周舟偏头看着窦越，眼泪止也不止住:“窦越，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他手一振，微微的笑了一下，语气无奈:“大概就是有些事怕她知道，可又想让她知道，可是纠结之后又不想让她知道。”
窦越，我喜欢你，我想告诉你，可是我又不想告诉你。
喜欢的确如此。
可你这个人啊，总是在猝不及防的出现，你明明已有喜欢的人，还要对我这么好，让我觉得自己如此重要。
我有时候希望你对我不好，让我能够早点忘了你。
周舟那时只顾着想自己的心思，没有注意到窦越很轻声的说:“他有什么好，你还要为他哭。”
这是周舟在辍学前，窦越最后一次来看她。
在窦越走后，周舟和郑州提出分手。
“如果因为那件情侣衫，我和你道歉，我那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说你。”
周舟摇摇头很坚定的说:“不，是我试过之后发现我不喜欢你。”
周舟第一次去窦越的大学找他是在九月初，阳光灿烂的日子。
窦越看起来心情很好，眉头舒展开来。
领着周舟大街小巷的晃，周舟心情也很好，轻轻哼着曲子。
“唉唉唉，姑娘，我听你哼的曲子很好听啊，有没有兴趣成为歌手？”男人带着鸭舌帽，国语有些不好的样子。
周舟和窦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她摇摇头说:“抱歉，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那个男人硬生生的塞了一张名片给她，告诉她如果有这方面的意思，一定要来找自己。
“你怎么心情这么好？”周舟看着窦越问。
“你猜啊，”窦越难得贫嘴:“算了，我告诉你，我准备求婚啊。”
“求婚？和谁？”
“你啊。”
周舟一下子愣了，不知道窦越说真的假的。
前面有人跑过来，惊慌失措，一个接一个的往回跑。
周舟拽住一个人问:“前面怎么了？”
“哎呀，前面有一栋楼起火了。火势挺大，别往那边去了。”
窦越看了一眼前方，抓住那人的袖子问:“是不是前面最高的一栋楼405？”
“小伙子，你怎么知道？”
窦越没有在回答，拼了命的往前跑，周舟跟在他的后面，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到了火灾地点后，窦越愣了半刻，咬牙切齿的说:“真是个傻子!”
说完之后，居然就要往里冲，周舟立马抓住窦越的胳膊:“你干什么？疯了吗？”
窦越语气悲凉:“起火的是魏雨的家。”
周舟的手像是失去所有的力气一样，立马就松了，她直直看着窦越的背影说不出话，魏雨。
为了魏雨连命都不要了，你爱她到底有多深。
7
魏雨没有死，但是毁容了。
窦越也没有死，但是一直在昏睡不醒。
那天，在魏雨隔壁家的煤气罐爆炸了，窦越还没有冲进去就倒在一楼楼梯口。
医生说现在靠疗养和观察，但是医院的费用不能拖欠。
周舟明白窦家的处境，这笔费用不是小数字。
她拿起电话，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拨通。
“你好，我是周舟，我想做歌手可以吗？”
窦越醒来的那天，周舟不在他的身边。
听说那日，他仔仔细细的看着站在病床旁边的人，眼神有些迷茫，在全部人都以为他失忆时，他嗓音沙哑的问:“周舟呢？”
“然后呢？”
“隔壁病床的孩子放了你的歌，他愣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这是后来妈妈告诉她的。
而周舟见到窦越时，是在一个星期以后。
彼时，她正在录音，状态很不好，怎么也出不了那种感觉。
助理说有一个男孩找她。
周舟心里有感觉这个人是窦越。
明明想好了那多话要说，却在见面时什么也出来。
窦越倒是直白道:“跟我回去。”
“现在？现在不行，我后天要……”
“你听不明白我说的话吗？”窦越声音很大，带着怒气过来拉住周舟的手腕往外走:“我说回去，跟我回去。”
他记得周舟最不喜欢把歌唱出来，他知道周舟说音乐是一个人的事。
“我不能走，”对比他，周舟真的冷静的不像话:“窦越，我已经签了十五年的合同。”
窦越手一下松了，整个眼眶瞬间红了，他这样的一个大男孩瞬间就哭了。
他知道所有的一切，却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周舟慢慢的蹲下来，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你别哭啊，我很开心，真的。”
周舟很忙，忙着录音，忙着写歌，还有各种各样的交际。
后来窦越要结婚的事还是妈妈告诉她的。
她说不清那时什么感觉，只记得她不顾一切的从录音室跑出去，开车回到家。
窦越正好下楼，看见彼此都有些不可思议。
“有时间吗？我们聊聊吧？”
“听说你要结婚了，和谁？”周舟靠着栏杆握住易拉罐的手越来越紧。
窦越偏头看着她，道:“魏雨。”
周舟深吸一口气，很好，很好。又是魏雨，你对她用情真深啊。
那我呢？我算什么？你对我什么都没有吗？
夜深时，周舟的手机响了。
她很不耐烦:“知道了，我很快回去。”
窦越低头道:“既然你还有事，我就走了。”
还没有等周舟说话，窦越已经转身走了。
周舟看着他的背影，像那时她看着窦越往火场里跑一样。
“窦越，我喜欢你。”
在她想象里，窦越应该停在脚步，然后回头看着她，但并没有。他还是不停的往前走。
周舟把双手放在嘴边:“窦越，我喜欢你。”
“窦越，你不要结婚了，我们在一起吧。”
她声音越来越大，带着严重的哭腔。
可窦越的脚步还是一直向前，没有停留。
最后，她站在原地，整张脸都是眼泪。
窦越，原来你真的不爱我。
窦越结婚的那天，周舟正在开演唱会。
昨天她刚刚打了耳洞，从盒子里找到了很久以前窦越送她的耳钉，助理抱怨这对耳钉不配她。她只是笑不说话。
台下观众高声大喊:“周舟，我爱你。”
耳朵真疼呀，周舟，我爱你。
可惜她最爱的人始终没有和她说过这句话。
从今天起，她的青梅竹马就要成为别人的白首偕老。
窦越，我只希望你幸福。
8
我叫窦越，我喜欢我的青梅竹马，她叫周舟。
她好像不怎么喜欢我，因为我总是欺负她。
但是我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
魏雨喜欢我，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我很耐心的告诉她，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她叫周舟。
后来，她直接拿我电话打给了周舟。
再后来，她在左手手腕上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疤。
魏妈妈求了我很久，让我和魏雨在一起。
我很怕她在干傻事，所以和她在一起了。
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周舟，我相信我会处理好这一切。
在我没有处理好这一切时，周舟有了男朋友。
我立马买票去找她，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是我很想见她。
那天发生了一些事，后来周舟为那个男孩哭了。
我真嫉妒。
她从来没有为我哭过，那个男孩真幸福。
即使后来他们分手，我也是真的羡慕那个男孩，曾经拥有过周舟。
一个月后，我和魏雨分手了。
我想我要对得起自己的感情，也不能在耽误魏雨。
第二天，我告诉周舟，我要和她求婚。
周舟像是受到惊吓，我内心窃喜。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戒指也有了，哦，戒指盒提前送给周舟了。
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魏雨会再次干傻事
我心里很害怕，她若真的出事，我要怎么办？
我想去救她，我还没有走进楼梯口，就听见爆炸声。
毁容后，她最爱的男孩火速赶来“娶你”。
可他还有更讨厌的时候，比如我醒了，比如我知道周舟为我去当了歌手，比如我发现我慢慢的听不见声音了。
这是在我醒后一个月我发现的，医生说会越来越严重，最后失聪。
“我女儿已经为你葬送了十五年的时光了，你总不能还让她和一个失聪的人过一辈子吧？”
就算周阿姨不和我说，这个道理我也懂。
只是我遗憾的是，我从来没有听她说过，窦越，我喜欢你。我也没有告诉她，我爱你。
周舟，我爱你。作品名：《周舟和窦越》；作者：东辰东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