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們,閉嘴吧。”

失控的評委和演員們

宛如在《奇葩說》競技

這一季《我就是演員》基本落到了一個“失控”的境地裏,這是很多人始料未及的。硬件上曾國祥退出,缺了一位炙手可熱的導演視角;於正因抄襲風波退出,夾起尾巴做人,評委席又少了一個會搞事情的。三缺二,章子怡本應挑大樑,可這攤子着實不好收場。

以往的《我就是演員》,是導師核心制。

導師主點評,飛行導師爲輔,主次有序。有的飛行導師還幫着演戲,譬如經典的陶虹和彭昱暢搭檔的《末代皇后》。而這一次,舞臺一邊擺了幾尊大佛,各個觀點犀利,有口皆碑。

郝蕾,我叫她“剽悍的機關槍”,因爲她一針見血、一擊即中、不廢話。

你看她點評金莎的“少女感”,貴圈能說得這麼精闢獨到的人不超過仨。“什麼年紀演什麼戲,四十幾歲還保持少女感演一個少女,那旁邊的少女演什麼?”

慈悲的和事佬,張頌文。張頌文是個給所有人面子的軟心腸,即便是負分的表演,他也能摳出一點能教你的地方。他專注於授業、解惑,而非批評、貶低。感謝張頌文老師,臺上快打起來了。(後面解釋)

“滅霸”張紀中,因爲他酷愛滅燈。再來是“舌戰羣儒”李誠儒,只要開口爺就沒輸過。要是再有一個“流量捕手”於正,這配置是綜藝頂級配置。但亂了套了。

章子怡雖是主評委,但她敢點評選手,也不好槓上這四位。這也是爲什麼開始許多人質疑章子怡了,她在節目裏權威感已被削弱了。我們甚至看到了一個負責維持紀律的被迫端水的章子怡。

而四個導師點評,又各抒己見,難免出現分歧,出現一爭高下的競技感。這種競技感在李夢part被拉滿。

李誠儒要李夢講講爲什麼拍到一半被《白鹿原》替換掉的往事,張紀中聽聞也想了解她是不是像傳聞中那麼難搞。

李夢欲語淚先流,實則態度剛硬地拒絕自揭瘡疤,“爲什麼,重要嗎?”並用剛剛表演過的宮二的臺詞爲自己解圍,“六十四手我已經忘了,我此生再也不會演白鹿原。”

張頌文覺得大衆認知的李夢與自己認識的不同,主動拋出“世界上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蘋果”的拍攝故事,講的是抑揚頓挫,本想解釋這是一個對戲要求苛刻的演員,卻被郝蕾聽不下去打斷:“認真絕不是跟蘋果較勁,好嗎?”

所有人都開啓了《奇葩說》模式,帶着憤怒或者說戾氣,去捍衛自己心中的表演。結果就是沒有一個演戲出圈片段,全是論戰和觀點,俗稱演員版《奇葩說》。

章子怡和郝蕾被一次次的表演震驚,不得不辯一辯這“演戲的門檻”在哪?

郝蕾笑了,“演戲是很高級的事情嗎?”爲什麼所有人都想跨界演戲?“有能力的可以跨無數界,能力沒有那麼強的不要強跨。”

章子怡怒了,“演員是一個最低級的職業嗎?所有人都要到這來分一杯羹。”這一笑一怒,生動形象地展現了現如今的表演在兩位影后心裏的斤稱。這一高一低,是演技點評裏的punchline.

李誠儒看了孫堅演的商細蕊,也覺得槽多無口。因爲前妻就是有名的旦角,他一直強調最懂旦角的人莫過於他,於是劈頭蓋臉數落一通,橫眉立目示範一遍,也忘記導師也可以是循循善誘的。

畢竟孫堅是演員,他演得差,但他下了功夫的,就是琢磨的不對,所以才需指點。這種人才應該多出現在《我就是演員》的舞臺。

後來李誠儒就一時失言,狂妄了,玩起了拉踩。“它比你那些唱歌、男團要難多了吧,凡是常人所不能所不及的才叫藝術。”有人立刻就在彈幕上懟了,放以前,唱唸做打還是下九流呢。誠然,藝術無高低貴賤,皆有其美妙之處。

導師們言語失控,而演員皆處於一種死鴨子嘴硬的自尊心極其脆弱的狀態。

金莎一句,“不去參加不好的團隊的拍攝,是不是也保護了我演員的自尊心?”這把郝蕾聽精神了,她說歌手也是一個很好的職業。

郭品超被張紀中指出表情無動於衷,找出一個理由——他是一代宗師,他得不動聲色。讓人懷疑是否本人的悟性也能去做演員?梁朝偉的波瀾不驚留在臉上,可翻江倒海都在眼睛裏。

這種勢頭從第一期許聰君與張頌文、李誠儒辯《大話西遊》就開始了。

似乎無論導師說的是對、是錯,不反省、不思量。這屆選手總有自己的個性,先應下問題反彈回去再說。

舌戰羣儒是佳話,但放在演戲的舞臺上,你們到底是來演戲的還是來辯論的?

用嘴演戲這種風氣,該停了

曾幾何時章子怡在同一個舞臺上說過,演戲的第一條就是,表演是不可以解釋的。這種噤若寒蟬的孤高感,能令人看見演員心中的神明。

而如今,戲外的戲太多了。李夢演的宮二未必被人看了幾遍,演技以外的故事已比演技本身精彩太多。

人人都在用嘴演戲。演員在解釋自己的表演,評委在解釋自己的表演觀,對於觀衆來說,只覺得他們吵鬧。

那句話說,“女子的臉紅,勝過一大段對話。”放在演戲裏也通用,“演一段好戲,勝過三寸長舌之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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