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大師馮朋弟（53）

齊珏

一種參考

朋弟的學生、著名女漫畫家蕭英華對老夫子的評價爲：“‘老夫子’乾脆倒退至清代，以老古董和遺老的樣子出來混事……”

關於“老夫子”形象的由來，最爲直接的描述是香港著名導演李翰祥，李導在他的藝術隨筆《三十年細說從頭》中介紹北京“天橋奇人”時，講了一個名叫“大兵黃”的例子，這個“大兵黃”姓黃名貴才，是搞復辟的江西老表張勳張大帥的辮子兵，專門罵人的，罵今人，罵古人，罵貪官污吏、土豪劣紳“貪財好色不治國，爭置小老婆”是他常唸叨的。他罵人的詞多得很，也村得很，他罵人的時候聲聲“小舅子”。七七事變的時候，他專罵日本人和漢奸，沒幾天就被抓進了憲兵隊，被狠狠地打了一頓之後，又被關三個月才放出來。沒想到，“大兵黃”不僅沒有偃旗息鼓，卻當天又跑到天橋接着罵，然後又被抓進去，關一陣，但是他被放出來，又接着罵。最後，連日本人拿他也沒辦法。北京百姓聽他罵得有理，罵得有哏，罵得有種，罵得痛快，就愛聽他罵。他說聽他罵人不要錢，要錢是孫子，但是罵完了，賣一輪藥糖，藥糖可要錢，賣完了接着罵。

李翰祥見到“大兵黃”的時候，“大兵黃”都快八十了，穿着灰布長袍紫馬褂，馬褂外套着一件黃土布鑲黑邊的軍機坎肩兒，花白鬍子足有八九寸長，說話五官亂動，頭頂紅疙瘩的瓜皮小帽，腳上蹬着一雙土黃布沿黑邊的雙臉靸鞋。每天三點鐘到天橋賣藥糖，五點鐘就把一袋藥糖賣光，換上一袋子的大銅子，撣撣鞋上土，拍拍袖口塵，打道回府去也，派頭還真不小。

李翰祥說：“香港王澤先生畫的《老夫子》，是以天津的漫畫家朋弟畫的《老夫子》爲藍本，而朋弟的模特兒正是‘大兵黃’，拍過《老夫子》電影的王風和小桂兩位老弟不可不知。”

這是朋弟“老夫子”原型最直接的描述。但因爲沒有其他佐證，李翰祥的這種說法只能算作一種參考。

1983年5月3日，朋弟在北京去世，6月26日，黃冠廉在《天津日報》上發表了紀念朋弟的文章《朋弟和他的漫畫》，這也是朋弟身後第一篇紀念文章。此後，黃冠廉還在《天津日報》“春秋筆”版刊發《漫畫家朋弟和他的“老白薯”》，回憶推介朋弟和他的漫畫。

1992年3月1日，黃冠廉在《天津日報》“春秋筆”版再次發表《天津“老夫子”和香港“老夫子”》一文，明確指出香港王澤的“老夫子”與朋弟“老夫子”在設計造型上的關係，爲朋弟的“老夫子”形象創作版權爭與呼。

天津社會科學院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