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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有需求,哪裏就有被滿足,哪裏就有投機倒把的‘炒文化’,從盲盒、潮鞋到積木熊,風波一浪高過一浪。”

本文來源 “新零售商業評論”(ID:xinlingshou1001),騰訊創業經授權後轉載。

作者 / 閆楷

欲使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近日,球鞋價格飆升的速度,讓比特幣都汗顏了。一雙李寧韋德之道4全明星銀白款價格被炒到48889元,24小時之後,價格甚至漲到了99999元,超發售價66倍。一雙安踏哆啦A夢的聯名板鞋也從499元的發售價躥升至4599元,拿下了超8倍的溢價。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炒鞋大軍將標的指向了國貨,他們要掀起“新疆棉花事件”的蝴蝶效應。然而,炒鞋的瘋狂似乎從未停歇過。

圈內流傳着各種各樣的傳奇故事,諸如,“幣圈大佬賣幣炒鞋”“男孩一面牆,堪比一套房”“炒鞋賺首付”“大學生炒鞋月入百萬”……

金錢的串燒味,撩人的畫面感。殊不知,一入“鞋圈”深似海。

1

誰的財富密碼?

“我拿到第一雙AJ時,每隔十來分鐘就要打開鞋盒看看,這可是無數個日夜煎熬換來的幸運。”小偉告訴新零售商業評論。

2016年小偉大學一畢業就進入了潮鞋圈。當時潮鞋的主要發售方式是抽籤排隊,爲了買鞋,熬夜排隊是家常事,小偉甚至還應聘過Jordan旗艦店的導購。

起初,小偉搶鞋純粹爲了自用。後來一次偶然機會,他出手一雙AJ賺了6000元,從此小偉“倒賣”球鞋的生意一發不可收拾,他認爲只要能原價買到鞋子,出手便是穩賺不賠。

然而,隨着球鞋市場的火熱,得物、nice等球鞋交易平臺不斷湧現,尤其是2019年之後,加價買鞋,數倍價格賣鞋的炒鞋生意已經風靡。那麼,在這樁生意裏,到底是誰賺到了錢呢?

起底“炒鞋”的產業鏈條,無外乎供需關係。

目前球鞋生產幾乎是流水線作業,換言之,每一雙鞋都可以無限複製,批量生產。這也不難想象,有些鞋款的配色甚至超過1000種。

可見,炒鞋鏈條中最大的“埋點”不在於生產商而在於品牌商,因爲正是它們賦予了球鞋獨特的“故事”。

比如,耐克就是製造球鞋文化的幕後高手,其通常的做法是,不斷地設計產品,與球星簽約,開發聯名款等,以此提升品牌形象和影響力來圈粉。

另外,品牌商還用了一個殺手鐧——限量發售。

稀缺讓球鞋市場變得美妙。尤其是在交易關係中,加入了鞋販子、黃牛等其他角色,而不僅限於品牌商與買家後,潮鞋的稀缺性便從一級市場流轉到了二級市場。

在二級市場,球鞋不僅是“商品”,更是一種“理財產品”,一種可以賺取差價的標的物。得益於炒鞋軍團的加入,得物、nice、識貨等App隨之風生水起,迅速成爲了球鞋二次售賣的陣地。

往往,炒鞋者們具有獨特的市場敏銳力,此次李寧、安踏的炒鞋風波押注的邏輯就在於“愛國消費”。受新疆棉花事件的影響,耐克、阿迪達斯等運動品牌被“輿論審判”,這正是國貨潮鞋的歷史性機遇。

不容忽視的是,炒鞋二級市場上不乏推波助瀾者,這一陣營,一般由網紅、明星以及短視頻平臺等構成,它們能夠成功地煽動消費需求。

無論是B站還是快手、抖音,它們都是集萬千年輕人寵愛於一身的平臺。在這些平臺上,球鞋可以賺錢的傳奇故事,就像滾雪球一樣被放大,甚至一度成爲社會關注的熱點。

在得物App上,陳赫、陳偉霆、王思聰等名人隔三差五地曬出腳上的“天價”球鞋,並樂此不彼地在潮流社區談穿搭、秀時尚潮流,時常撩撥Sneakerhead(意指“熱愛球鞋,熱愛球鞋文化的人”)的靈魂。

你品,你仔細品。當明星變身“種草機”,擁有明星同款是不是就意味着品位升級,能夠收穫更多人羨慕的眼光?

由此,品牌商、潮鞋平臺、鞋販子、黃牛、網紅明星等共同支起了一個炒鞋名利場。實際上,在炒鞋的供需關係中,鞋子作爲賺錢標的,無一例外地瞄準了這一屆年輕人的消費需求。

2

是潮流還是社恐?

根據nice發佈的2019年6月數據,其平臺上,男性用戶爲1000萬,女性用戶爲442萬。以nice的市場佔有率預估中國球鞋市場整體用戶數量約爲1億。

另外,也有相關數據顯示,得物App上90後消費主力佔全平臺用戶超80%,也就是中國每3個年輕人中,就有1個使用得物App。

可見,在潮鞋文化的流行下,炒鞋自然水漲船高。其實,潮鞋文化並不稀奇,它啓蒙於上世紀80、90年代,普及於“炒文化”盛行的當下。換言之,潮牌之所以潮,背後需要一些酷酷的潮流故事來放大它的價值。

除了故事,流行的文化還需要圈層的支持。往往,這些圈層最開始是小衆羣體,然後逐步向大衆人羣蔓延。

在新零售商業評論看來,年輕人追求潮牌,不是因爲“潮”所以“愛”,而是出於社交恐懼。潮流商品所承載的社會功能遠勝於商品本身的功能。

小威在上海一家互聯網公司上班,司齡不到一年,由於不願意住公司宿舍,在媽媽的資助下和公司小夥伴一起合租。

即便如此,在每月發工資前一兩天,小威都會物色一款限量版球鞋,一發工資就入手,有時候,他還情不自禁拍下兩雙鞋子。三四千一雙的價格讓小威妥妥地成爲了月光族,只能靠媽媽的“救濟”維持生活。

作爲鞋圈人士,小威和圈內好友通常一月一會,鞋子是通行證,也是圈子裏“愛”的號碼牌,所以他買鞋成癮。

一位零售平臺大佬如是描述當今的95後消費人羣:這些年輕人的孤獨感很強,因此,他們會形成非常小的圈層,這些圈層的產生是基於各種各樣的偏好,進而創造出非常多的細分市場。

據相關亞文化研究,在二次元文化圈中生出了不同的圈層,如漢服圈、獸圈、筆圈、設圈等。不同圈層追逐不同的潮物,從盲盒到潮鞋,這些商品是他們豐富社交生活,擴大社交影響力的工具,也是不斷強化其所在圈層的歸屬和標籤。

得物App創始人楊冰則用“情價比”來理解當今年輕人的消費行爲。他認爲,消費升級,就是用戶爲審美、設計、理念、故事等能夠代表自己的產品付出溢價,更加重視情感、情緒和價格之間的比值。

以前追求性價比看重的是性能和實用性,而現在,全身上下包括眼鏡、手錶、衣服、鞋子,都被寄希望於能夠幫助詮釋、表達個人化的信息。據楊冰預測,2030年追求情價比的人能佔到消費人羣的80%。

當經濟增長的方式正轉向“內生驅動”,進而新的消費熱點、消費模式不斷湧現,以文化作爲支撐的圈層經濟不容小覷。但,情價比消費靠譜嗎?

實際上,情價比消費一直都存在,比如,同樣是酒,茅臺就格外香;同樣是包包,愛馬仕、LV就格外貴,這就是品牌故事、產品文化所帶來的溢價。

但新零售商業評論看來,情價比消費也容易走向失控。

3

泡沫總是會破的

當年輕人因身份認同而心動時,別人看上的卻是他們的錢包。

在國貨潮鞋被炒爆之前,炒鞋大軍們已是嚴陣以待,他們早早通過借唄、花唄、白條、信用卡等方式在品牌官網、天貓店瘋狂掃貨。屯好商品後,馬上就掛到網上、社羣裏銷售。

顯然,這過程中,坑無處不在。如果這些鞋販子把鞋子賣出去了,則實打實撈了一筆;如果沒賣出去,他們就忙不迭地用七天無理由方式退貨,活生生上演了一出“空手套白狼”。

炒鞋的本質就是一種投機行爲,做局者賺得盆滿鉢滿,高位接盤的人則成了“韭菜”。

據觀察,一些球鞋交易平臺將現貨交易變成了類似股票市場的虛擬交易模式。球鞋價格的漲跌幅在App內完全可視化,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帶來如股市一般的波動刺激。

不難發現,炒鞋和炒比特幣沒有本質的區別,只是買入自己看好的標的,待到升值的時候再拋售出去,拼的是眼光和運氣。

其中有一個邏輯漏洞:鞋子本身並不具備貨幣屬性,沒有成長性可言,而它卻被當做理財產品。

值得注意的是,鞋子的工藝門檻並不是高不可攀,因此,爲了賺到錢,市場上自然充斥着“莆田系”的仿品、假冒品,如此利潤更可觀。

一位資深的潮鞋零售行業人士告訴新零售商業評論,在炒鞋的整個產業鏈中,賺到錢的是極少的鞋販子和大多數“莆田系”製鞋者,還有就是在潮鞋“頂端”的品牌商。

小偉也表示,目前鞋子的價格相對來說比較透明,一夜暴富是不可能的,一雙鞋賺到的錢也就在100~500元不等,但虧的時候,本錢都找不回來。

是泡沫,它總會破。

猶如17世紀的鬱金香泡沫一般,對財富的渴望,羊羣效應,理性消費的缺位,瘋狂絕不能維續。

據貝恩諮詢報告稱,2020年全球奢侈品市場將萎縮23%,但中國境內奢侈品消費將逆勢上揚48%,支柱之一就是新世代消費者崛起。2020年1到10月,95後在奢侈品聯名款、限量款的消費金額激增了300%~400%。

另據,尼爾森《中國年輕人負債狀況報告》顯示,在18~29歲消費者中,總體信貸產品的滲透率爲86.6%,其中42.1%的年輕人只使用消費類信貸並且在當月還清,43.3%的年輕人認爲使用信貸產品是更精明的消費方式。

一邊是崛起的新消費勢力;一邊是年輕人預支未來消費的勇氣。這不禁令人捏一把汗,因爲,這些數據映射的是這個時代年輕人的某種現狀。

在筆圈,一支筆的價格可以高達上千元;在服飾圈,有人領1000塊的實習工資,卻花1300塊入了一套洛麗塔裙;在獸圈,一套國內獸裝製作師製作的獸裝,平均價格高達8000元……

哪裏有需求,哪裏就有被滿足,哪裏就有投機倒把的“炒文化”,從盲盒、潮鞋到積木熊,風波一浪高過一浪。

這屆年輕人最終還是被“炒文化”給盤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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