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鑄夢太空 獨家視角!50米超近距離看神舟十二號發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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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羅寧

來源/商業數據派(ID:business-data)

備受關注的神舟十二號載人飛船飛上太空,距離神舟一號發射成功已有22年。

6月17日18時48分,航天員聶海勝、劉伯明、湯洪波先後順利進駐天和核心艙,標誌着中國人首次進入自己的空間站。

這不但是2021年全球首次真正意義上的載人航天項目成功,也將是中國首次有航天員進入屬於我們自己的空間站,從這一天起,中國人將成爲新的“太空住戶”。

火箭上天近來不斷成爲人們熱議的話題,前段時間,億萬富豪、亞馬遜創始人傑夫·貝佐斯宣佈將在今年7月20日和弟弟一起,共同作爲自家火箭公司藍色起源(Blue Origin)的首批乘客進入太空,一張太空票高達2800萬美元。

載人航天是人類遨遊星際夢想的開端,但離普通人畢竟還非常遙遠。雖然不能親自“上天”,但實際上,我們已經受惠於航天多年,其中最普惠、商用化程度最高的就是衛星。

自人類1944年6月發射第一枚火箭去往太空以來,想要“上天”瞧一瞧的夢想便一直在不斷進步,並且出現了三種不同目的,可以總結成“三帶”:帶衛星、帶貨、帶人。

如果說舉國之力讓航空航天走出了第一步,那麼現在,伴隨政策、人才、資本、市場等多重刺激,商業航天經濟已經在中國發出幼苗並生長旺盛。

當火箭上天 便有了新工具

人類千百年來都一直想着要上天,運載火箭的誕生讓這個夢想得以看到希望。

運載火箭最初運輸的既非人類、動物,也不是什麼貨物,而是人造地球衛星。在1957年10月4日由前蘇聯發射的“衛星號”運載火箭發射的地球衛星,它們統統肩負着科學考察研究的目的,而在此之後,人類便對太空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遙感衛星、導航衛星、通信衛星紛紛“上天”,而火箭+衛星組合也爲鉅額的火箭研發成本帶來了可觀的收入。

根據美國衛星產業協會,2018年全球航天產業規模爲3600億美元,衛星應用總收入達到2774億美元,主要目的就包含了衛星電視直播、衛星音頻廣播、衛星寬帶、衛星固定通信、衛星移動通信、遙感領域這些方面。

可以說,人造地球衛星不但成爲人們探索太空的一把鑰匙,也成爲探索地球環境、滿足通訊需要的一種工具。

電視、廣播這些已經成爲我們每個人日常生活娛樂離不開的東西;衛星通信則縮短了人類溝通距離,成爲千里傳音(畫)的最重要手段;至於遙感領域,大多用在測繪、氣象等領域,但要說如今世界各國最關注,與所有人未來最密切的莫過於衛星通信,這也是近幾年科技互聯網公司關注的焦點。

以“硅谷狂人”馬斯克爲例,作爲一個一切從“第一性原理思維”考慮的真實版鋼鐵俠,他的火箭公司SpaceX創辦的終極目標是讓人類前往太空,成爲星際移民,但爲了實現這個宏偉目標,馬斯克必須讓SpaceX不斷有收入進行研發,於是除了接NASA的商用訂單,也開始實施一項低軌衛星通信計劃“星鏈”(StarLink)。

星鏈的目的,用一句話總結就是:發射衛星上天並讓人類在地球任意角落接入網絡。說起來,馬斯克的這一想法早在上世紀就被摩托羅拉的“銥星”計劃實施過,但由於成本高昂加上技術不夠成熟,“銥星”計劃失敗並且拖累了摩托羅拉,但相比於過去,SpaceX的星鏈計劃無論從技術還是未來市場規模上都有其可行性。

你可能會覺得,我們如今網絡基礎設施已經非常好了,拿起手機有5G信號,打開電腦有光纖網絡,速度不比衛星通訊網絡更快嗎?確實如此,如果單純對比網絡速度或者費用成本,國內大部分城市和地區網絡速度和信號都會比太空中的衛星好上不少,但從全球來看,這樣的感知是存在偏差的。

這種偏差在於,無論是如今的5G信號基站還是地下光纜,成本投入都是相當昂貴的,舉例來說谷歌2018年計劃在太平洋海底鋪設光纜,其造價就高達300億美金,我們今天之所以能享受到價格低廉的網絡服務,原因在於光纜鋪設在人口集中的城市之後費用被平攤下來。

但一旦去往地廣人稀或者偏遠的山區,普通人是沒有機會使用光纜的,5G信號基站也可能並不存在,而星鏈正是從全球市場切入市場的,面向目標並非我們這些生活在大城市享受光纖和5G網絡的普通用戶。

如今,越來越多的科學家和通訊領域專家認爲,雖然低軌衛星互聯網還處於探索階段,但隨着衛星設計、製造、發射技術的進步,必然成爲未來通信衛星的發展方向之一。

這裏說一點,SpaceX的“星鏈”只是衆多通信衛星計劃之一,目前全球大大小小的類似計劃有二十多個,包括亞馬遜、空客、播音、三星等都在計劃爭奪這一市場,儘管不同公司發射衛星的軌道高度、波段不盡相同,但地球的低軌道衛星容納數量是有限的,大約只能容納5萬顆衛星。

如果SpaceX按照計劃共發射4.2萬顆衛星,並且再加上OneWeb和亞馬遜申請的4000多顆,那麼留給中國的衛星軌道資源就會非常稀缺,太空看似廣闊,實則“寸土寸金”,這一領域的爭奪也是世界各國的焦點。中國的低軌互聯網通信衛星包括航天科技的“鴻雁星座”和航天科工的“虹雲工程”,並計劃將於2022年、2023年前後建成。

帶人上天 飛往星辰大海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帶人“上天”的前提,是先運貨上天。就在5月30日發射的“天舟二號”貨運飛船上,宇航員們的“糧草”便已準備就緒,這纔給了本次航天員在空間站駐留足夠的資源和補給。

從人類發明火箭之後,載人航天成爲重要目標,畢竟星際穿越、移民火星——不少科技狂人都有個太空夢。但這也是最難的。

人類“上天”需要幾個關鍵步驟,即首先建立配套的載人飛船展開空間試驗,然後解決人類太空中短期生活問題,最後建立太空空間站並能長期生活。

這三步,便是中國提出的“載人航天三步走戰略”,而爲了把目標一一實現,對火箭的需要會越來越高。

舉例來說,帶貨上天乍一看似乎和帶衛星上天區別不大,但相比於衛星的重量與體積,飛向太空的貨物要重得多也大得多。比如“天舟二號”貨運飛船,不但包含了160餘件貨物、200多件貨物,還有2噸推進劑和一些維修備件,按照SpaceX官方宣稱的每公斤貨物2700美元成本計算,光是2噸推進劑就需要耗費54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456萬元人民幣)的成本。

帶貨上太空的關鍵在於貨物的重量和體積,人類帶往太空的不僅僅是食物和補給品,也有燃料、科學儀器、甚至於一些醫療用品,所以不但運輸時要求極高,也在重量和體積上帶來更大挑戰,更不要說人類建造空間站之後需要持續不斷地提供資源補給,這和衛星發射上天之後便可“一勞永逸”的性質完全不同。

正因如此,SpaceX成功的關鍵——可回收火箭技術纔會成爲馬斯克和SpaceX被看好的關鍵,不過中國也在研發可回收火箭技術,國家隊中的長征8 R、長征6 X,民間隊的翎客RLV-T5、星際榮耀2號、雙曲線3號等火箭,若能在近幾年實現,那麼未來無論是帶人還是帶貨上天,都將大大降低成本。

如果說“帶貨上天”像帶登山鎬爬珠穆朗瑪峯,那麼“帶人上天”就是名副其實的徒手攀巖,難度巨大、危險重重,並且需要長期規劃。中國的神舟飛船項目,便是以此爲目標進行規劃,目的是爲了完成中國人進入自己的太空空間站,在太空生活,並最終能夠成爲太空“住戶”,實現更多科學突破。

相比較而言,傑夫·貝佐斯的藍色起源火箭公司,則是從商業角度出發,希望人人都有機會去太空旅遊,但目前也還沒有實現,考慮到官方售出的一張2800萬美元的太空票價,這趟10分鐘左右的太空旅行,大約每分鐘要燒掉神祕旅客280萬美元的成本,從中也可以看出載人航天的成本之高。

不過,除了科學考察和太空旅行,別忘了人類的終極目標,那便是不受地球束縛,真正通過太空成爲“星際物種”。馬斯克就毫不諱言以此爲目標來規劃他的SpaceX,從目前來說,人類還只有能力登上月球,想要如同馬斯克設想“老死在火星”似乎還有很長的距離。

包括飛船的生命維持系統,登上其他星球的可持續能源系統,動力系統等都還有很多技術難點需要突破,但至少,如今的太空競賽又變得充滿看點,目前只有俄羅斯、美國、中國實現了載人航天的目標,而要飛往星辰大海,這看起來還只是“一小步”。

太空服務 回到你我身邊

儘管距離我們普通人上天“走一走”的時代還有點遙遠,但圍繞太空的商業機會卻藏在這個時代的每一個角落。回到國內,除了國家隊的實力有目共睹,中國商業航天時代的大幕也早已拉開。

得益於國家政策的支持與引導,資本、技術、人才紛紛湧入,中國商業航天領域近年來發展迅速,我們能看到的商業領域應用也越來越多,“薇婭賣火箭”、“B站發衛星”這些出圈的事件背後,資本在對商業航天領域逐漸加碼。

烯牛數據統計,2018年商業航天領域共發生15起投資事件,披露獲投金額14億元。而到2020年,商業航天領域融資額突破100億元,2020年底,全國共161家商業航天相關企業註冊,如今已不再需要討論是否“重新發明車輪”,伴隨中國航天技術的不斷進步,越來越多創業者正在瞄準太空。

比如核心定位在“互聯網+位置”的千尋位置,這家公司在2015年成立之後便基於北斗衛星系統基礎定位數據爲客戶提供定位算法,讓包括廣汽、上汽、大疆等公司的產品擁有“釐米級定位”和“毫米級感知”的定位能力,這一年也被很多創業者稱爲“中國商業航天元年”。

再比如2014年年底成立的長光衛星公司,不但出現在了薇婭直播間購買4000萬元火箭,並且負責B站的衛星發射。這家公司在2015年發射了自主研發的“吉林一號”衛星,開創了我國商業衛星應用的先河。

以138顆“吉林一號”衛星組成的星座便是其目前核心工程,具備全球一張圖一年更新2次、全國一張圖一年更新7次的能力,並提供農林生產、環境監測、智慧城市、地理測繪、土地規劃等各領域的遙感信息服務,這些服務正伴隨國內公司的投入不斷降低成本。

不過,國內公司在商業模式上依然需要探索。航天科工火箭技術有限公司市場部部長曹夢提到:“對於發射服務端,衛星用戶出錢購買發射服務,火箭公司收到錢再提供服務,這個商業模式已經很成熟,但衛星應用領域尤其低軌衛星應用領域,截至目前還沒有完全跑通的商業模式出現。”這或許也是國內類似星鏈計劃的低軌項目由航天科技與航天科工而非一般商業公司實施的原因之一。

儘管如此,我們依然能看到圍繞太空和衛星的商業機會對我們現實生活的巨大影響。攝影測量與遙感專家、中國科學院院士李德仁談到,如今中國已經進入到商業航天經濟時代,“未來至少有5個萬億產業和航天經濟有關”,其中就包括“城市信息模型平臺建設”、“城市運營大腦建設”、“機器人、自動駕駛相關應用”、“全天信息實施智能服務系統”。

比如前不久,哈爾濱在與航天科技集團合作中,就利用衛星遙感、無人機、探地雷達、激光推掃車和人工普查結合,歷時一年半,探測覈實了城市地下各類管線1.9萬公里,300餘萬個城市部件數據,不但弄清了哈爾濱的每一處井蓋,還弄清了每一根電線杆、變電器,過去這樣複雜的工作往往需要耗費數年時間,如今卻只需一年半便能完成。

可以看到,隨着中國城市化進入下一階段,未來我們對於衛星等太空服務的需求也將越來越垂直和深入。

艾瑞諮詢《2021年中國商業航天發展報告》指出2021年全球航天發射將再創紀錄,中國在發射量上僅次於美國,未來潛在市場十分廣闊。

但從目前的情況看,衛星公司的產業鏈整合很難有效展開是一大弱點,民用市場仍然需要5-10年時間纔會迎來技術型人才的成長並出現成熟產品。

我們還要意識到,火箭只是發射的一環,從立項設計到最終發射是極其龐大的系統工程,因此不能以製造業的思路審視火箭,也不能以常規手段整合火箭產業鏈。

攻克技術難點,尋找諸如垂直回收、模塊化設計、積累衛星研製經驗等方面的能力纔是提升我國航天領域整體實力的方法。

但無論是國家隊還是民間隊,中國在太空領域的商業探索現在正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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