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河裏撈起兩輛共享單車,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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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雅迪

      來源:藍鯨TMT(ID:ilanjingtmt)

    原標題:科技素描|共享單車運維員微故事:每天調度超200輛單車,曾深夜去陵園尋車

周瑞翔是哈囉單車運維部門的區域負責人,主要負責海淀南部,經歷兩年的調度工作後,他早已成爲“行走的GPS”,無需電子導航也能清楚知道負責片區的單車位置,奔波之間是微信端日均超2萬的行走步數。

“主管單位拍了一張照片,哪怕沒什麼特殊標誌物,我也能一眼知道它在什麼位置……”

周瑞翔是哈囉單車運維部門的區域負責人,主要負責海淀南部,經歷兩年的調度工作後,他早已成爲“行走的GPS”,無需電子導航也能清楚知道負責片區的單車位置,奔波之間是微信端日均超2萬的行走步數。

運維人員萬步運動背後是超2億的用戶規模,7月30日,艾媒諮詢發佈《2021年上半年中國共享出行發展專題研究報告》,2020年我國共享單車用戶達2.53億。艾媒諮詢分析師認爲,隨着碳中和、健康出行等倡議以及用戶逐漸適應市場,共享單車的用戶規模將有一個大幅躍升空間。

處於穩定期的共享單車市場,依舊有令周瑞翔頭疼的問題。

每天調度200多輛單車,

0530是主要考覈標準

運維人員日常重要工作之一是進行車輛調度,周瑞翔向記者介紹,從早上7點到晚上差不多6點是他們的主要工作時間,早高峯與晚高峯尤其重要。

調度的工作大體可分爲緊急清淤與尋找調度閒置車,在早高峯的時候會瞬間堆出來很多車,他們要把這些車進行及時清運。同時,在運營過程中,如果發現故障車,需要對故障車進行處理。對於一些長時間沒人騎的車輛,他們還要負責把這些車輛巡迴,清潔消毒後投放出來,這種叫做調度閒置車。

“大概我們的裝載量是20輛一車,每天差不多10趟,總共就是200輛左右。”

在帶領記者前往單車調度點的路上,一位哈囉運維師傅正在裝車輛,周瑞翔表示,“對於老手來說,他們會研究怎麼擺,根據案件緊急重要程度,有時車的裝載量能達到30多”,記者詢問後發現三輪車滿載25輛單車,每層擺放位置不同交叉有序。

據悉,一輛單車的重量大概爲10kg左右,運維師傅一車就要運送約200-250kg,體力考驗對運維人員提出要求,身體健康和喫苦耐勞是基本的,據周瑞翔介紹很多退役軍人會從事這個行業。不過,很多老同志不愛看手機,對他們智能設備的使用培訓成爲入職第一課。

每天單車調度維護秩序只是工作考覈的一部分,響應時效、週轉率、車輛健康度等都是重要標準。

周瑞翔表示,“我們主要考覈的是0530標準,要5分鐘之內必須響應主管單位的案件,然後30分鐘內必須要到場。針對非常緊急案件且堆積量較大,會增配人員進行緊急處理,處理基本會維持40分鐘左右”,他進一步指出,這種標準主要按區域來算,也不是特別絕對,有壓力的同時還是會保證安全。

車輛調度的有效性即週轉率,也是他們考覈的重點。“我們不可能爲了自己工作簡便,把車調到沒有人騎的地方”,周瑞翔介紹,主要通過技術手段實現智能調度,他們會收到來自軟件即時生成的智能派單,派到附近相應需求點位,如果終點把握不好,車輛利用率和複用率會非常低。

至於車輛健康性的保證,除了用戶主動報障以外,他們更多的是在路面上巡查,對壞車進行維修,這就不得不提周瑞翔那些難忘的“找車史”了。

爬樓梯、爬地庫是常事兒,

曾經夜裏找車跑到陵園裏

“對於我們來說,車輛有可能會在地庫,有可能會在樓上,這種場景非常多。”

周瑞翔向記者講述,有一次他在找失聯車的時候進到一棟樓裏,由於不是三維定位,需要自己往下一層一層尋,他坐電梯到26樓逐層往下爬,最後在三層找到失聯車。

不過,這種情況還比較常見,令周瑞翔記憶深刻的是“陵園找車記”。

2019年冬天,周瑞翔在京滬高速東邊通過軟件發現丟了幾輛車,當時已經是夜裏11:30,由於他們需要日事日畢,當天12點前完成派單反饋,因此他加速趕過去,差不多11:40左右到了目的地。

“我根據定位找過去,發現是一個特別大的陵園,被嚇到了”,他走進去一看是人爲破損,有好多單車在陵園深處被點燃燒燬了,“連樹都黑了,關鍵是11點多,它是個陵園,還是個冬天,周圍黑的也沒啥人。”

考慮到有可能涉及到違法犯罪,周瑞翔當天夜裏沒有過多停留,第二天天亮後他又去現場拍了照片,並進行報警處理,“我記憶很深,燒燬了我們6輛車,但別人家還有很多車,就直接在那兒給燒掉了,特別恐怖。”

直到今天,想起這件事兒,他還是會有些後怕。

對於共享單車運維人員來說,找失聯車、擺放車輛等日常工作很多時候已經化爲一種“條件反射”。

今年正月初三,周瑞翔並沒有休息,中午大約13:30左右去海淀區京密引水渠撈一輛丟棄車,但苦於身邊沒有工具,就在旁邊商店買了跳繩,自己捲了個節把車撈出來。在他的印象中,當時有個路過的好心市民,不怕嚴寒跟沾水,還給他搭了把手。

個別停車劃線區域存在弊端,

與城管之間是合作關係

找車還不是令他們最頭疼的事,因勸導在指定區域停車與用戶之間的摩擦也是有的。

“比如,我們會引導他們把車子從c口停到b口,但需要過一個馬路,因爲b口有地方停,剛引導的時候很多人不理解,確實會說一些不好聽的話”,周瑞翔感嘆,這確實是一個比較頭疼的問題,但還是以勸導爲主。

停車不規範問題隨處可見,記者在跟隨周瑞翔去單車調度點的路上,發現佔用盲道停車現象很常見,他隨手將盲道上的車輛擺放整齊。“有時候擺整齊了,別人停的時候也不亂停了”,不過在他看來,這種情況也很難根治。

停車劃線區域的合理性能有效減少類似問題,有些區域劃線後基本沒有人停車,而有些區域單車需求量非常大,劃線區域又較小,這會造成無車可停或亂停的秩序問題。

“因爲大家上下班路徑都是一樣的,我們調度的點位也都是一樣的,自然而然形成一種規律,有些線我覺得劃的稍微有些不合理”,但對於他們來說,不可能見到一個人就說一下,這也是一個難點所在,通過技術手段的規範效果有限。

據周瑞翔介紹,哈囉推出了“藍牙道釘”的感應技術,通過藍牙信號感應車輛的實際位置。用戶只有在規定停車區域停車,才能成功落鎖;而在規定白色框外停車時,車輛的智能鎖將自動彈開,無法結束訂單。在他看來,這種技術手段存在利弊,“如果有這種技術,我們確實好控制,因爲用戶鎖不上鎖會着急,肯定想辦法在那兒鎖,但如果這個地方流量特別多,白色框比較小,瞬時湧過來的車太多了,會造成嚴重堆積。”

維持城市整體的停車秩序單靠一環遠遠不夠,運維人員每個小組的分工都是聯動體系。比如,對於路面不能維修的車,需要把它標記上,標記信息會直接聯動到資產組師傅那邊;在維修方面,會有一個專門組叫維保組,負責車輛規定時間內修好出庫,這個流程是一個整體。

“我們和城管之間逐步成了合作關係,跟街道方面或主管單位有工作調度羣,他們發了哪個案件,我們都要及時回覆並處理”,周瑞翔表示,有些街道還會爲他們提供休息場所,在屬地路面上工作的,如果看到他們在裝車,也會幫忙搭把手。

這種合作關係體現在雙方的共同進步,“我們的技術不是停滯不前的,主管單位的思想與方法也不是停滯不前,我們會共同解決問題”,他感嘆道,雙方是一種政企合作,共同進步,爲城市環境建設方面共同努力的狀態。

今年4月,北京市交通委發佈《互聯網租賃自行車行業2020年運營監管及2021年車輛投放規模的公示》,截至2020年底,北京市已完成31處“電子圍欄”停車區域建設,涵蓋772個停放點。該市自行車電動車行業協會會同各運營企業制定了北京市互聯網租賃自行車“入欄結算”獎懲規則,對共同引導承租人有序停放車輛的措施進行了規範。

“倒車必扶,髒車必擦”是他們的工作口號,這背後不僅需要運維人員的努力,更需要用戶提高自覺性,企業和政府聯動之下以形成良好的停車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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