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年來的經濟全球化一方面使得非國家實體可以促進自由事業、社會變革和經濟進步,但是也同時促進了各種恐怖組織的全球運作,以及“恐怖主義經濟”的日益複雜化。

除了“常規”的綁架、搶劫、非法徵稅、販毒、走私等非法行爲,全球不同的恐怖組織也有不同的融資方式。“基地組織”儼然是一個“跨國公司”,主要通過全球的空殼公司網絡和金融操控來集資;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控制油田和農場等資源,通過販賣文物甚至販賣人口牟利;“索馬里青年黨”經常招募職業盜獵者獵殺鄰國肯尼亞的大象與犀牛,販賣象牙與犀角;“博科聖地”則通過大規模綁架外國人和平民來賺取贖金。

武器來源方面,“基地組織”一直致力於開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同時也獲得了沙特阿拉伯等國家祕密轉移的武器;極端組織“伊斯蘭國”在混亂的伊拉克獲得多國進口至伊拉克的軍火儲備,同時也從各地走私武器;“索馬里青年黨”洗劫當地軍事基地,掠奪軍備;“博科聖地”則從聯合國維和部隊和西非多國軍隊處搶劫武器。

融資“各顯神通”:開廠投資、綁架勒索

資料顯示,“基地組織”由沙特阿拉伯富商奧薩馬·本·拉登創立,其最初的資金來源是本•拉登個人資產。此外,也有各種私人捐贈者、慈善機構、基金會捐助資金支持“基地組織”的恐怖活動。

與此同時,本·拉登開辦了各種“合法公司”,通過珠寶走私、石油交易等非法活動募集資金。本·拉登投資經營實業,在全球用各種空殼公司相互掩護,連結出一個龐大的跨國商業網絡,包括基礎建築、農場、銀行、投資、房地產、橡膠等等產業。“基地組織”成員也會投資金融市場投資,如在“9•11”恐怖襲擊事件後,“基地組織”依託對信息的把握,不斷地買賣股票賺取鉅額利潤。

“基地組織”還把綁架人質勒索贖金作爲一項全球產業,用於資助其在世界各地的恐怖活動。“基地組織”也將阿富汗的毒品走私作爲其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該組織曾將阿富汗打造成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生產和貿易中心,巔峯時期每年獲利超數十億美元。此外,“基地組織”還有軍火走私、直接搶奪其他恐怖組織資產、知識產權犯罪等融資方式。

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是近年來最富有的國際恐怖組織之一。根據美國政府的統計,“伊斯蘭國”2015年時以 20 億美元的資產成爲全球最富有的恐怖組織。資料顯示,與“基地組織”一樣,極端組織“伊斯蘭國”也獲得了非營利性組織的捐贈,同時還有國際恐怖分子的支持。

此外,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的一大恐怖融資來源爲其控制區內的油田和煉油廠,2014年,極端組織通過販賣石油獲得了2億美元的收入,包括向中間商和走私商收取費用,在伊拉克和敘利亞進行石油進出口貿易等。同時,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還通過控制農田和生產資料、糧食儲存和分配、水資源,來影響糧食生產,甚至人爲製造糧食危機,控制農作物價格,從而獲取利潤。

此外,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通過對其控制區域的各種礦產資源的開採和加工來獲得額外的收入,如其曾控制位於伊拉克安巴爾省的阿卡什特磷礦和阿爾卡伊姆製造工廠,並一度擁有伊拉克磷酸鹽製造公司,生產硫酸和磷酸,每年可以獲得 10 億美元收入。

一羣於2019年向阿富汗政府軍投降的極端組織成員,他們面前是其使用的武器。

《華盛頓郵報》曾刊文指出,2014 年,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還靠勒索伊拉克當地企業獲得 了6 億美元,靠搶劫銀行獲得 5 億美元。據報道,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當年綁架了數百名人質,換取贖金。極端組織甚至還會出租和拍賣那些被殺害或逃離其新佔領地區的人的財產來賺錢,同時人口販賣也是極端組織的“業務”之一。另外,極端組織“伊斯蘭國”會通過盜取文物並出售來進行融資。

極端組織“伊斯蘭國”還針對其控制區域的部分貨物貿易徵收所謂“過境稅”,2015年,極端組織對控制區個人及企業所徵收的高額稅收佔其收入的 30%。由於局勢變化,極端組織的稅收及其他收入逐漸減少,故其將融資重點轉向了毒品交易。2014 年,極端組織“伊斯蘭國”的毒品收入就已達 2.5 億美元。

“索馬里青年黨”是索馬里主要的恐怖組織,該組織控制着索馬里中南部大部分國土,一直試圖推翻非盟與西方國家支持的索馬里政府,並不斷製造恐怖襲擊。

“美國之音”報道稱, “索馬里青年黨”也受到國際恐怖分子的資助,此外他們對運送到鄰國肯尼亞和其他非洲國家的牲畜和大宗商品徵收“貿易稅”,也對通過對其控制區域內的海盜行動徵收 5%至10%的“貿易稅”,大約每條海盜船的“稅費”在7.5萬至15 萬美元左右,僅 2011 年“索馬里青年黨”就通過“徵稅”獲得近 1 億美元收入。“索馬里青年黨”還通過走私巧茶(也稱阿拉伯茶,是一種軟性毒品)來獲得資金。

一名“索馬里青年黨”成員(右)

“索馬里青年黨”還經常招募職業盜獵者一同襲擊鄰國肯尼亞的自然保護區,獵殺大象與犀牛、卸取象牙與犀角,販往東亞國家,以此獲得了源源不斷的現金流。曾有致力於大象保護的民間組織在2011年統計稱,盜獵帶來的非法象牙貿易爲“索馬里青年黨”提供了每月20萬至60萬美元的收入,佔這個恐怖組織收入來源的40%。

“博科聖地”是2009年興起於尼日利亞的恐怖組織,與極端組織“伊斯蘭國”乃至“基地組織”不同,“博科聖地”沒有複雜的融資結構,相反,該組織歷來依靠單次的行動來爲其活動提供資金。

資料顯示,大規模綁架外國人和平民來勒索贖金已經成了“博科聖地”主要的籌集資金方式之一。“博科聖地”有一個專門的綁架小組,專門綁架政客、商人、外國人、政府官員,以換取大筆金錢或交換其他“博科聖地”武裝分子,他們甚至還會販賣綁架來的女學生。

英國《週刊》報道稱,“博科聖地”還通過搶劫來獲取資金,他們在其發源地博爾諾省和尼日利亞其他兩個北部地區搶劫了數百家銀行,並劫持車隊和企業。此外,自2004年以來,“博科聖地”一直向尼日利亞北部各州州長征收保護費。除此之外,“博科聖地”的資金還來自集團成員的捐贈、腐敗的政客、政府官員以及其他國家的支持者、基金會和國際恐怖組織。也有證據表明,“博科聖地”通過確保非法毒品貿易在尼日利亞的安全過境來獲得收入。

巧取豪奪獲武器

“基地組織”的部分武器來自部分國家的“祕密轉移”,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2019年的一項調查發現,沙特阿拉伯及其在也門內戰中的聯盟夥伴曾違反與美國的協議,將美國製造的武器轉移給與“基地組織”有關聯的武裝分子,美國的一些敏感軍事技術由此被“基地組織”獲得。

美國《外交政策》2010年曾刊文指出,“基地組織”也一直致力於開發大規模殺傷性武器,1998年,本·拉登就宣稱獲得和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是他的“宗教義務”,在幾十年的時間裏,他試圖購買或開發核武器和生化武器等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在2007年的一段視頻中,他重申了要使用大規模武器來顛覆全球現狀。

另據英國《獨立報》2015年報道,極端組織“伊斯蘭國”使用的武器和彈藥來自至少25個不同的國家,其中很大一部分最初是由伊拉克軍隊從美國、俄羅斯和前蘇聯等國家採購的,這一現象歸因於數十年來國際社會對伊拉克不負責任的武器出口,以及2003年後以美國爲首的佔領軍未能建立武器進出口監督機制,伊拉克歷屆政府對軍備的鬆散控制和普遍的腐敗又加劇了這個問題。極端“伊斯蘭國”2014年佔領大片伊拉克政府控制的領土時獲得了大量裝備,包括坦克、火箭發射器和榴彈炮。此外,他們也從沙特阿拉伯、伊拉克、敘利亞和東歐等地走私武器。

“索馬里青年黨”的武器一部分來源於洗劫軍事基地,據路透社報道,2019年,“索馬里青年黨”襲擊了首都摩加迪沙附近的一個軍事基地,在將軍火庫洗劫一空後撤離。

此外,據報道,爲了對抗埃塞俄比亞在索馬里的影響力,厄立特里亞政府長期以來一直支持“索馬里青年黨”,運送武器並提供人員訓練,但這一說法遭到了厄立特里亞政府的否認。

“博科聖地”曾使用的武器被尼日利亞政府軍繳獲。

“博科聖地”則主要通過搶劫維和部隊和西非多國軍隊來獲取武器,據報道,“博科聖地”每攻破一個軍事基地,他們就會繳獲突擊步槍和數百或數千發子彈,以便在以後的襲擊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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