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人夏語冰的才藝有多絕 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網友:已經感受到了虛擬人的壓迫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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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流星

來源/鋅刻度(ID:znkedu)

洛天依,一個名聲響徹國內ACG圈的奇女子,她是一位歌手,但卻並非血肉之軀,而是由合成聲音的VOCALOID引擎和淺灰色頭髮的美少女動漫形象組合而成,用近來頻繁出現在互聯網上的詞來說,她是一個正兒八經的“虛擬人”。

而和電子遊戲和動漫番劇一樣,隨着Z世代的影響力不斷增加,這位深受“御宅族”們喜愛的、由0和1構成的虛擬數字歌手,也開始更加頻繁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爲人們獻上歌曲和舞蹈。

然而,時過境遷,侷限在ACG亞文化圈子裏的虛擬人,如今似乎正在迎來一個前所未有的轉折點。

2022年2月2日,在北京奧林匹克文化節開幕式上,出道十年的虛擬數字歌手洛天依身着旗袍登上舞臺,用一曲《Time to shine》與婀娜的舞姿,驚豔了全球觀衆。

對於奧林匹克文化節暨國際藝術節這樣主流文化節慶活動而言,選擇洛天依是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的一次嘗試,並且從結果來看,這次嘗試不可謂不成功,而對於洛天依而言,能登上如此高規格的舞臺,則意味着更多的機遇和更廣闊的發展空間。

事實上,除了洛天依以外,部分企業自制的虛擬形象,虛擬偶像以及虛擬主播等其他“虛擬人”,也已經頻繁受邀參與到了各種營銷活動之中,成爲了一股新潮流。

不過,這些動漫風格的俊男靚女作爲對Z世代“大殺器”,難道真的是百利而無一害嗎?

概念升溫的“虛擬人”,會接班“元宇宙”嗎?

在繼續“虛擬人”這個話題前,讓我們先聊一些題外話。

不知怎麼的,互聯網企業這幾年似乎特別熱衷於給資本市場提供科幻要素拉滿的新故事,除了“虛擬人”外,人們更熟悉的還有“經久不衰”的加密貨幣,努力解釋自己不是“智商稅”的NFT,以及在去年火到一塌糊塗的元宇宙。

元宇宙在2021年的熱度想必諸位都有目共睹,自從同年3月“元宇宙第一股”、沙盒遊戲平臺Roblox紐交所上市後,元宇宙的概念霎時間騰空而起,成爲了企業們爭相熱潮的新詞兒,而其勢之盛,甚至一度出現了股市“沾元宇宙就漲”的盛況,以至於證券交易所不得不去給一部分企業發關注函,要求他們證實自己的業務確實與元宇宙概念涉及的內容存在關聯性,而不是單純地在“蹭熱度”。

可惜的是,也許是消費者想象力跟不上走在潮流前沿的企業們的原因,願意給這些概念買賬的羣體的增長情況並未如企業們想的那樣樂觀,到頭來,企業除了賺到些獵奇的眼球外,只收獲了曇花一現的紅利。

而在2022年2月開始後不久,在去年成功丟掉“Face”(指Facebook之名)的Meta發佈了2021年第四季度財報。而作爲“元宇宙元年”的最後一份總結,這份財報的數據顯然不太令人滿意。其數據顯示,負責Meta元宇宙業務的“現實實驗室”(FRL)部門在過去一年中的營業虧損超過了100億美元,擴大趨勢相當明顯。

而在這份財報發出後次日,美股盤後Meta股價暴跌26%,市值蒸發逾2000億美元。雖然CEO扎克伯格在電話會議上將這次歷史性的股價暴跌歸因於“Meta 對當前季度營收的展望疲軟”,此後便不再多言元宇宙業務,而是表示將“專注於正發展壯大的短視頻產品”,以應對來自其他短視頻平臺的競爭壓力。

與此同時,另外一位站在炒作元宇宙熱度前沿的巨頭微軟似乎也沒有興趣再拿元宇宙作爲噱頭,而是重新回到遊戲業務的主戰場上,和曾經吐槽“看不到元宇宙的意義”的索尼繼續以收購遊戲公司的形式展開激烈較量。

至於國內企業字節跳動、百度、騰訊等,雖說在去年都畫了一些相關產品的“大餅”,但用戶想要真正嚐到這些餅,明顯還需要再等待不少時間。

而隨着以Meta爲代表的一衆推崇元宇宙概念的巨頭們陸續陷入沉默,元宇宙的熱度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當然,前文提及元宇宙之所以走到如此地步是因爲“消費者想象力跟不上走在潮流前沿的企業們”,其實是一句玩笑話。元宇宙之所以會降溫,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爲現階段的互聯網企業們大多根本拿不出能夠承載這個龐大概念的產品來。

那些能“蹭”上元宇宙熱度的產品形態中,VR/AR舊疾未愈,加密貨幣、NFT離大衆太遠離投機商人太近,而遊戲雖然成熟可靠,入局難度似乎也相對較低,但要達到元宇宙的要求的產品,也不是未在業內深耕過的元宇宙支持者們一時半會能做得出來的,因此整個遊戲賽道之中,也只有Roblox等幾個有着質量和特色兼備的遊戲產品的企業,才能靠元宇宙三個字錦上添花。

不過,無論如何,曲終人散,許多企業在察覺到元宇宙概念降溫的情況後,並沒有採取任何方法“挽救”它,而是踢開這塊墊腳石,轉而開始尋覓下一個能載自己飛起來的“風口”。

而非常湊巧的是,進入2022年後,在國內市場,另一個同樣像是從科幻小說裏走出來概念開始迅速掌舵,不斷髮力破圈,躋身各種大型活動的舞臺,以相當順滑的態勢接手了元宇宙概念遺留下來的市場熱情。

而這個概念,就是文章一開始提及的“虛擬人”。

品牌紛紛更新萌妹形象,到底發生了什麼?

相較“元宇宙”,“虛擬人”的概念從字面上要容易理解得多,但也停留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程度,並沒有一個統一明確的概念,甚至一度出現過媒體假模假樣地拋出一串定義,最後發現是照抄的醫用三維模型的百度詞條這樣讓人汗顏的情況。

其實,虛擬人並不需要特別複雜的定義,簡單來說,它們就是利用數字技術進行活動的虛擬形象,這些虛擬形象通常以2D或者3D的形式出現,美術風格多靠近卡通或動漫。此外,雖說被稱虛擬“人”,但它們也並非全都是人類的形象,一部分帶有擬人要素的非人型虛擬人同樣存在於市場之中,甚至還有不少粉絲。

而與去年隨着Roblox上市“空降”市場、缺乏實際產品支撐的元宇宙概念不同,虛擬人概念有着深厚的發展積澱。事實上,早在互聯網科技之風席捲全球之前,就已經有許多企業嘗試爲品牌設計吉祥物(虛擬形象),以給消費者留下深刻印象,促進推廣和銷售。像是家喻戶曉的“麥當勞叔叔”羅納德·麥當勞、曼秀雷敦小護士、“米其林胖子”必比登和奇多的切斯特獵豹等等,而歷史也證明了這些虛擬形象在品牌傳播過程中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有着鮮明特色的可視化形象,往往會成爲品牌的第二logo,給品牌識別度帶去巨大提升,幫助品牌在同質化嚴重的賽道之中脫穎而出。

而在進入互聯網時代後,構建虛擬形象這一商法也並未失傳。在國內,當我們提起互聯網巨頭騰訊時,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那隻繫着紅圍巾的企鵝;提到電商巨頭京東時,腦海中會不禁跳出那隻白色的狗——即便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它的名字叫Joy;當然,提到京東狗,再聯想到隔壁天貓的那隻黑色長腦袋貓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與此同時,在進入互聯網時代後,品牌虛擬形象的主要活動場景也從線下逐漸轉移到了線上。藉由動畫、3D建模、動捕等一系列技術的加持,這些虛擬形象在熒幕上有了比以往更多元的活動方式,它們能做出更加誇張的動作,拿世界各地的名勝古蹟做背景板,比起過去線下真人穿着皮套服裝表演更加生動,更凸顯了角色的獨立性和個性——一言蔽之,品牌虛擬形象在互聯網時代迎來了全新升級,它們變得更生動、更精緻並且傳播得更廣更快了。

而在察覺到虛擬形象,尤其是日漫風格的虛擬形象,對於年輕一代消費者的強大吸引力後,一些企業開始加大了對創建虛擬形象的投入。而文章開頭提及的,虛擬歌手洛天依所依靠的VOCALOID語音合成引擎的開發商雅馬哈就是一個典型例子。

事實上,無論是洛天依,還是她的老前輩、在全球都享有巨大影響力的虛擬偶像初音未來,它們本質上都是VOCALOID音源的衍生物,換個說法來說,真正讓這些虛擬歌手發聲說話的是VOCALOID引擎,而2D形象或是3D建模只是套在這款軟件之外的裝飾物罷了。

但顯然,如果沒有了“萌萌噠”的外在形象,無論雅馬哈的VOCALOID引擎的技術力有多高,只是代碼和操作界面的它們也無法迅速在年輕人之中普及開來,並且依靠年輕人強大的創造力獲得持續發展的動能。

根據量子位發佈的《虛擬數字人深度產業報告》,國內虛擬數字人整體市場規模預計將在2030年達到2700億元。在Z世代新消費的各種現象佐證下,這個數據有一定可信度,也相當誘人。而其結果就是一股構建自家虛擬人的熱潮開始逐漸在國內企業之中蔓延開來。

知名電腦品牌華碩在推出新品遊戲本時,一同推出了產品的虛擬形象“天選姬”,甚至還邀請人氣虛擬偶像團體 A-SOUL擔當了品牌大使,一套組合拳可謂直擊宅男宅女們的好球區。

而主打遊戲電競這一年輕人新消費喜好的黑鯊手機,則是賦予瞭如今智能手機標配的小助手功能一個二次元化的形象“鯊鯊醬”,雖然只是提供了語音鬧鐘、充電動畫、和一些互動內容等並沒有什麼特別突破性的功能,卻仍成爲了一部分用戶選擇黑鯊手機的主要理由,甚至一些使用別的品牌手機的用戶也在研究用各種辦法將鯊鯊醬移植到自己的手機中。

當然,以上提到的兩個品牌作爲消費電子產品,本身就和追求科技和時尚的年輕人走得很近,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年輕人的喜好並加以利用並不讓人感到意外。但是,在去年10月,具有百年曆史的白象電池廠,也毫無徵兆地推出了自家的二次元新形象“白特蕊”,而在今年2月初,與電子兩個字完全挨不上號的涼茶品牌王老吉,也視頻網站bilibili推出了二次元形象“涼妹”,並表示該形象之後還會進一步在B站展開活動。

連電池和涼茶都“變成”了美少女,這樣的事實在讓人驚訝之餘,也不得不讓人感慨這股創建虛擬形象的風潮已經不知不覺間覆蓋到了意料之外的領域。而隨着越來越多的品牌“變身”萌妹,加入到行列之中的後來者只會越來越多,而它們對於消費乃至文娛領域的衝擊,恐怕纔剛剛開始展開。

“入侵”主流視野的虛擬人,真的能“永不翻車”?

由於爲了討好Z世代羣體,虛擬人們的形象更加偏向日漫風格,而這也導致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虛擬人只能在早期B站以及一些ACG論壇之中活動,被主流視野視作一種亞文化產物,難以登上大雅之堂。

然而,隨着近年來二次元文化漸漸經以B站爲代表的互聯網企業營銷包裝後,已經漸漸被泛化爲了一種涵蓋了ACG內容、真人影視內容、電競內容和潮流文化的全新概念。當年輕一代網民就算以上的要素全都不感興趣,只是上B站看了些搞怪短視頻,也可以自稱“二次元”時,二次元所涉及到的內容的亞文化印象也就此打破,被烙上二次元印記的事物也開始被視作是時尚潮流而被主流視野接受。

有了這樣的環境基礎,再加上前文反覆強調過的Z世代崛起,在市場中影響力不斷增強的背景,虛擬人迎來了一個寬容而充滿商機的時代,過去最多出現在漫展或者遊戲線下活動中的虛擬偶像們,也開始走進了“優愛騰芒”等一衆熱門視頻網站舉辦的各種節目和活動中,甚至於地方電視臺也開始向虛擬人們拋出橄欖枝,創立虛擬主持人,邀請虛擬歌手/偶像參與節目,而在洛天依登上奧林匹克文化節的舞臺前,奧組委文化部還推出了東奧宣傳表演活動“集光之夜”,而這場活動的宣傳重心,便是“虛擬交互”和“跨次元共演”,活動一共邀請了多達17位虛擬主播/偶像與張衛健、駱文博這樣的真人藝人同臺演出,讓人眼前一亮。

除此以外,主流視頻網和地方電視臺對於虛擬人的期待似乎還遠遠不止讓它們作爲嘉賓擔當綠葉那麼簡單,他們甚至專門製作了幾檔以虛擬人作爲核心的節目,比如說愛奇藝的虛擬人物才藝競演節目《跨次元新星》,以及江蘇衛視的動漫形象舞臺競演節目《2060》。

有了這樣龐大的流量資源,再加上直播、演唱會、周邊銷售等多元的變現手段,虛擬人的發展前景可以說是“未來可期”,而察覺到這一點後,也開始陸續出現了對賽道感興趣的企業,上市公司也開始將“虛擬人”與“元宇宙”並列,寫進公司的未來規劃之中。

企業熱情似火,但往往也有些盲目。事實上,從亞文化圈子裏走出的虛擬人能否與完美偶像畫上等號,恐怕還有商榷的空間。

隨着虛擬人升溫,一些吹捧虛擬人的聲音也隨之出現,而在其中,最爲破圈的一句,莫過於虛擬人作爲偶像“永不翻車”這個優點。

就像前文提及那樣,以洛天依爲代表的虛擬歌手,以及企業的虛擬形象,它們作爲虛擬人並沒有也不可能擁有演藝宣傳活動以外的私生活,這也就從根源上杜絕了真人偶像那種因爲私生活問題引發不良影響的情況。並且,這類虛擬人在各種活動場所的言行都是事先由團隊設計好的,因此很少會出現失言或者做出不當行爲的情況。最後再考慮到虛擬人在舞臺上的發揮通常比較穩定,不會受到心情、疾病或者疲倦等因素的影響這個特點,將它們稱爲不會翻車的完美偶像似乎並不爲過。

不過,在虛擬人發展的過程之中,也誕生了一個分支,那就是以2016年開始活動的虛擬油管主絆愛爲代表的虛擬主播/實況主,和初音未來、洛天依這類從裏到外都是數據的虛擬人不同,虛擬主播/實況主被粉絲們戲稱爲“皮套人”,這是因爲他們雖然以虛擬的形象示人,但在形象之下,卻有着“中之人”這一扮演者的存在,換句話說,他們雖然也被算作虛擬人,但其實本質上是一羣頂着虛擬形象“皮套”活動的真人。

在這類虛擬人活動的過程之中,一個個鮮活的案例證明了“中之人”與外在虛擬形象的不可分割性。無論是絆愛所屬的企業試圖爲絆愛更換新的配音演員而引發粉絲衆怒的“絆愛事件”,還是國內虛擬主播項目“新科娘”頻繁更換中之人導致IP價值迅速消耗,都在強調人們在關注虛擬主播/實況主時,並非像是關注初音未來或者洛天依那樣,只在意角色的虛擬形象,而是更傾向於將虛擬主播/實況主的虛擬形象和內在配音演員看作一個整體。

不過,如此一來,此類虛擬人的定位又再次迴歸到了傳統真人藝人的範疇裏,因爲雖然虛擬形象爲配音演員的私生活撐起了一面保護傘,但他們在日常活動中的言行依舊取決於配音演員的素質高低。

可惜的是,比起流量明星,對外貌沒有限制、也不需要參加選秀的虛擬主播行業門檻似乎更低,這導致許多主播的業務能力並沒有較高的水準,失言的情況不會比真人藝人更少。

在2022年大年初三大家還沉浸在節日氛圍之中的時候,B站知名虛擬主播七Nana7mi卻不得不爲了此前的不當發言開直播向觀衆道歉,這樣的光景好像是給了那些說虛擬人“永不翻車”的粉絲們一記響亮的耳光。

當然,虛擬人這個概念仍舊是一個相當年輕的概念,它還能造出多少分支、哪一個分支纔會成爲主流,目前並沒有一個定數。當“洛天依”們越來越多的出現在主流視野之中,吸引企業關注時,企業們也應當瞭解到這個行業正蠢蠢欲動的各種亂象,特別是“皮套人”們可能引發的飯圈文化式的危機,以及因爲“中之人”素質不高而導致直播/表演內容的低俗化、惡俗化傾向。

不過,隨着虛擬人不斷破圈並且獲得官媒認可,相應的監管政策也會在騎馬趕來的路上。有了官方的監督,虛擬人完全可能朝着健康積極的方向發展,而這也是廣大虛擬人粉絲所樂意看到的。

畢竟,Z世代的年輕人們,還想和那些被自己稱爲“男友”、“女友”的虛擬人們長久地廝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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