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王一博粉絲都在討論一家公司要上市的事情。

這家旗下擁有王一博,孟美岐等一線流量明星的公司——樂華向港交所遞交招股書後,王一博超話裏的飯圈少女們討論的熱點話題是:“爲什麼不給我們哥哥分股!?”

王一博的粉絲們確實有提問的底氣,因爲王一博對樂華而言確實是太重要了。

有媒體統計,在樂華400多頁的招股書中,17次提到王一博的名字。另外財報數據顯示,王一博對樂華營收的貢獻比重也相當大。

在2019年出演《陳情令》爆火後,王一博的各項收入水漲船高,也帶動樂華的收入高速上漲。

2021年,樂華娛樂全年營收12.9億,年內淨利潤3.36億。相比之下,公司單單給“供應商B”(王一博)就支付了3億元人民幣。

招股書顯示,2019年,公司與供應商B(王一博)的交易金額只佔總成本9.2%,到了2020年,這一數據迅猛增長至31.1%,2021年更是達到了43.9%。

也難怪王一博的粉絲們認爲,是“一個帥哥奶了一個公司。”

“一博粉絲都是關注一博才知道樂華的,要不然我們都不知道(樂華)。還有一博是獨一無二的不可複製的,樂華只有王一博是頂流,其它才三四線藝人。一博火之前,樂華都不重視他,火之後利用他掙錢,讓他火的陳情令還是他自己試鏡了三次纔得到的角色,又不是樂華讓他火的。”作爲王一博多年的資深粉絲,皮皮並不認爲樂華對王一博爆火有什麼貢獻,她覺得樂華是運氣好擁有了王一博。

粉絲的看法折射出樂華當下的尷尬境地,近幾年來,樂華的營收都十分依賴王一博,現下,如何解決“王一博依賴症”,再造“頂流”是樂華當前面對的最棘手的問題。然而,紅着實是一種玄學,從韓國起源的唱跳打歌偶像在中國的基本盤本就不大,樂華更偏好打造的流量唱跳藝人也難成知名度高的國民明星。

並且去年開始,國家對偶像產業頻頻出重拳監管,樂華的前景顯得更加飄忽不定了。

搭上選秀熱潮的風口 卻又陷入“王一博依賴症”

樂華可謂是藉着選秀元年的風口,一舉成爲現在的頭部明星經濟公司的。

2018前後,內娛掀起一股選秀熱潮,《偶像練習生》、《創造101》、《創造營》,《青春有你》等選秀節目大熱,樂華娛樂旗下藝人王一博、孟美岐、吳宣儀、黃明昊、範丞丞等接連大火。這也使得樂華的營收搭上了順風車,一路高漲。

也是從那時開始,樂華所有精力全部開始向藝人管理業務傾斜。

招股書披露,2019-2021年,樂華娛樂的收入分別爲6.31億元、9.22億元和12.90億元,年複合增長率爲43%。營業利潤亦由2019年的1.79億元增加至2020年的3.98億元,並進一步增長至2021年的5.05億元。報告期內,樂華娛樂的毛利率分別爲44.3%、53.5%、46.6%。

但是,乘上偶像經濟東風的B面,是樂華營收業務越來越依賴明星,尤其是頭部藝人。

從業務上來看來看,藝人管理、音樂IP製作運營及泛娛樂業務是樂華娛樂的最主要的三大業務板塊,這三塊業務在2021年的營收佔比分別爲91%、6.1%和2.9%。 

從過往數據來看,藝人管理的收入佔公司整體收入也在九成左右。2019年、2020年,該板塊營收分別爲5.3億元、8.1億元,分別佔2019年及2020年總營收的84%、87.7%。樂華招股書顯示這項業務的毛利率更是高達50%左右。

而在簽約的明星中,樂華對於對王一博越來越依賴了。

在招股書中,樂華將自家簽約扽藝人標記爲藝人管理業務的供應商。

而供應商列表中的B供應商被廣泛認爲是王一博,樂華在2019年向B供應商支出了3227萬的採購額,這一數字在2020年、2021年一路飛漲至1.33億、3.02億,分別佔到了總營業成本的31.1%和43.9%。

招股書顯示,目前樂華共有58名簽約藝人及80名參加我們訓練生計劃的訓練生。但王一博絕對是樂華近兩年最依賴的大腿。

在2019年出演耽改劇《陳情令》爆火後,王一博的各項收入水漲船高,也帶動樂華的收入高速上漲。也難怪王一博的粉絲們認爲,是“一個帥哥奶了一個公司。”

而隨着針對娛樂圈監管政策的來臨,偶像經濟的風口沒了,樂華的前景變得捉摸不定起來。

當“培養下一個王一博”的路徑被斬斷

樂華的藝人管理業務與韓國的造星模式十分相似。即挑選及培訓有才華的訓練生成爲簽約藝人,成功出道後爲其提供管理和宣傳服務並接洽事業發展機會,如參演影視劇綜、代言、商業宣傳活動等。

對樂華而言,選拔優秀的練習生,讓練習生出道成爲頂流明星是保證自己營收持續增長的重點。

可是,在韓庚之後,樂華也就出了王一博這一個“頂流”,但是樂華卻深信自己的模式能夠複製“王一博們”的成名之路,然而,這樣的路徑在政策轉向後被斬斷了。

2021年下半年開始,國家對於娛樂圈的整治行動開始進一步升級,野蠻發展,良莠不齊的偶像產業迎來全方位的監管,愛奇藝騰訊的一衆選秀節目被叫停。針對飯圈行爲的監管措施也相繼落地,

微博取消明星超話排名,抖音下架了明星榜,一些音樂平臺對已購用戶再購專輯、單曲作了數量限制,用戶已購買的專輯將無法重複購買。投票打榜、刷量控評、應援集資等行爲被扼制。

監管措施直接斬斷“愛豆們”的出道路徑,使得樂華的相關業務開始縮水。

據瞭解,樂華娛樂在2021年推出的女團NAME與男團TEMPEST都沒有什麼水花。公司旗下藝人範丞丞爲復刻王一博的耽改走紅之路,主演的《撒野》則遭遇耽改劇禁令,播出無望。

招股書中,樂華表示,爲了避免過度依賴某些藝人,樂華不斷擴大藝人庫,旗下已經擁有58名簽約藝人,同時還有80名練習生。

然而,一系列調整不僅沒有讓樂華擺脫“王一博依賴症”,反而讓自身營收與一人管理越綁越深。藝人管理佔公司總營收的比重從2019年的84.0%上升至2021年的91.0%。

對於樂華而言,既有的路徑被切斷後,如何找到下一個捧紅巨星的途徑成爲了當務之急。

然而值得一提的是,截至目前樂華簽約的58名藝人和80名練習生中,王一博、孟美岐、吳宣儀、程瀟、黃明昊等一線藝人的合約都將在2024年到期。

爆紅是玄學,樂華只能看命?

“頂流本身也是可遇不可求,成爲頂流就是碰巧的小概率問題,需要許多因素來影響,沒有一個既成的路線或方法論可循。如果藝人數量較多、基本素質較強,這個小概率就可能得到一定的提高,但依然是小概率。”互聯網產業時評人張書樂向觀察者網表示。

一個藝人如何才能爆火?這實在是一個玄學問題。就算是“偶像元年”擁有極爲優質的練習生的樂華,在現象級綜藝《創造101》中收穫出道女團前兩名,但是這幾個練習生的名氣依舊不如半路殺出來的楊超越。

一方面是爆紅完全不可控,另一方面,樂華自身培養藝人的路徑也需要打一個問號。

張書樂表示,不管藝人的培養模式如何,如果造星採取基本功的方式來推動,確實短期爆發力不強,需要相當的運作週期,但一旦成功,則明星的生命週期會較之流星式的網紅要長久,且可以衍生的周邊產業和商業模式也比較豐富。

然而,一直一來,樂華都是更偏向培養唱跳型流量明星,更偏向變現快的造星模式,而音樂與影視這一塊長線的能力來說,樂華比之其他的娛樂公司在綜合實力上並無優勢。

據樂華招股書顯示,2019年至2021年,商業活動的收入佔當年藝人管理業務收入比分別爲59.8%、68.6%和78.5%,而娛樂內容服務,也即變現時間更長的電影、劇和綜藝等,則逐年減少,分別佔比爲40.2%、31.4%和21.5%。

具體到內容服務,樂華娛樂旗下明星也更多參與綜藝節目,電影和劇集涉及得較少。招股書顯示,2019年至2021年,旗下藝人蔘與的電影分別爲9部、5部、9部,劇集分別爲23部、26部和30部,而綜藝在2019年和2020年分別達70個和122個,2021年則下降爲99個。

而從日韓等國流行起來的唱跳打歌類的娛樂節目相對於影視,音樂等在我國基本盤本就不大,或許,樂華對於一些想要鍛鍊綜合能力成長爲國民明星,不是最好的選擇。

隨着短視頻時代來臨,網紅逐漸上升,開始侵蝕明星的基本盤。新的流量明星也開始下沉,變得“網紅化”。

而那些依靠人設聚集流量,沒有過硬的作品實力的流量明星們,和網紅的本質類似,都在爭奪注意力。 藝人們開始參加網綜網劇,進行直播,名氣更小的藝人甚至放下身段賣貨賺錢,一些所謂的“偶像練習生”更像是披着明星外衣的網絡紅人。

面對新時代人們快速更迭的喜好,藝人們更難依靠之前那樣,憑藉一兩個經典作品喫遍天下了。這也就讓舊有的練習生模式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隨着辣目洋子、李雪琴等網紅開始走向娛樂圈,舊的“造星模式”或許已經走向終結。

但對樂華老闆杜華來說,時代變化或許讓樂華無法再造下一個王一博,但現在已經能實現自己的財務自由了。招股書披露,在2020年和2022年,樂華分別兩次派息,總共派息達到6億元人民幣,其中的大頭自然由樂華老闆杜華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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