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新浪財經上市公司研究院

作者:浪頭飲食/肖恩

自兩年前首次遞交IPO招股書以來,郎酒的上市之路顯得頗爲坎坷,距去年6月再次遞交招股書至今,仍未有實質進展消息傳來。但這並不妨礙所謂“赤水河畔的兩大醬酒品牌”之一的郎酒,一輪接一輪“控貨提價”的操作。

近日,郎酒銷售公司下發青花郎漲價通知,主要內容爲:即日起(2022年4月14日),53度青花郎計劃內出廠價上調100元,出廠價衝高至1009元/瓶。趕在飛天茅臺、五糧液、國窖1573之前,成爲中國白酒市場首個明確千元以上出廠價的大單品。

2021年全公司的銷售回款僅150億元的郎酒,爲何比五糧液還急不可耐地要趕超另一大醬香品牌呢?在五糧液出廠價硬着頭皮追上茅臺酒後,渠道叫苦不迭的情況下,是誰給了汪俊林的勇氣呢?

出廠價超過了一批價

郎酒,儘管在宣傳口徑上號稱是佈局了醬香、濃香和兼香,但由於老窖池匱乏的緣故,除了醬香外,郎酒其餘產品的生產多是外購基酒且整體營收佔比不高。因此,對於郎酒來說,醬香型產品纔是其立身之本。

目前,郎酒的醬香產品主要包括:超高端的青雲郎和紅運郎,以及大單品青花郎、紅花郎(紅十五、紅十)等。而對標茅五瀘、真正走量的拳頭產品就是青花郎。

早在2017年初,汪俊林就曾提出“青花郎的最終零售價格定位,要介於五糧液和茅臺之間”,目的是試圖通過青花郎填補飛天茅臺和“普五”之間的價格空白帶。

但5年後的今天,汪老闆的目標似乎不再只是填補空白市場這麼簡單,擺脫茅臺的壓制,甚至平起平坐的野心也若隱若現。但這份勇氣的背後或埋藏着郎酒經銷商的難處。

數據顯示,2019年6月和12月,53度青花郎出廠價分別上調79元、50元,從780提至每瓶859元和909元。加上此次幅度超過此前兩次的提價,青花郎的出廠價來到了1009元/瓶,而目前飛天茅臺、普五的出廠價平均都是969元/平米,國窖1573出廠價爲960元/瓶。

此外,早在2020年9月,53度青花郎的建議零售價就一步上調200元至1499元/瓶,追平茅臺、五糧液,超過了國窖1573的1399元/瓶。我們梳理了上述四個單品在京東平臺的到手價,青花郎儘管出廠價要高出茅五瀘,但是終端到手價卻要更低一些。

在出廠價和終端價之間,是各級經銷商的利潤總額。對於青花郎的經銷商來說,尤其是一批商來說,不斷上調的出廠價和疲軟的一批價,令其盈利前景面臨挑戰。

號稱聚集200萬酒商的今日酒價平臺數據顯示,當前青花郎的一批價爲940元/瓶,自去年下半年以來的近一年中,青花郎的一批價在925-940元/瓶的價格帶窄幅波動。

此前,第八代五糧液的出廠價“趕上”一批價後,利潤本就微薄的經銷商普遍存在較大的盈利壓力,而青花郎出廠價與一批價出現了明顯的倒掛,經銷商的壓力預計比五糧液經銷商還要大些。

“控貨提價和經銷商返利”組合拳的目標是消費者

實際上,在青花郎一輪接一輪的提價背後,爲保障渠道的基本利潤和銷售動力,郎酒也在不斷加大對經銷商的返利。

郎酒招股書顯示,郎酒對經銷商制定了相應的折扣政策,具體情況包括兩類:“業績達標折扣”及“營銷支持折扣”。分別爲,經銷商達成一定的銷售業績指標、支持經銷商執行公司制定的促銷活動。兩類折扣的支付形式和會計處理相同,均以銷售折扣的方式支付給經銷商,不存在現金返利或實物返利等相關返利政策,並通過經銷合同、銷售管理制度等文件對摺扣進行約定。

郎酒根據權責發生制的原則,對已經達到條件且經審覈確認但尚未發放的折扣額度進行計提,計入其他應付款,同時衝減當期收入。當經銷商使用折扣向公司採購成品酒時,公司按照扣除折扣後的金額結算貨款,同時衝減原計提的折扣。

截止2020年底,郎酒賬面的其他應付款達到25.88億元,較2018的12.24億元增長了111.4%。同期營收從74.46億元增長至93.05億元,增幅僅有25%,遠低於應付款的增長。

郎酒2020年的其他應付款已增至當期營收的27.8%,淨資產的26.8%。郎酒的“控貨提價”和經銷售商返利是一套組合拳,儘管經銷商的利潤也承壓,但組合拳的目標無疑是消費者。

招股書顯示,郎酒的醬香白酒的產能利用率一直較高,2020年由於新產能的緣故有所降低,但以往較高產能利用率的背後是郎酒在不斷囤積基酒存貨。截止2020年底,郎酒的醬香基酒產能3.04萬噸,在建產能2.23萬噸,合計達到5.27萬噸,直逼茅臺酒的5.6萬噸。

相較與年銷售約1萬噸的醬香產品而言,郎酒的產能佈局更爲激進。汪俊林預計2022年新生產醬香白酒就達到4.5萬噸,到今年10月底,郎酒基酒庫存將達到17.5萬噸。如果郎酒在未來繼續保持高產能利用率,預計到2026年底,郎酒醬香酒儲酒將超過30萬噸。

但汪俊林表示,2021年郎酒控制了醬香白酒銷售,全年銷量爲1.1萬噸。2022年,郎酒將繼續控制醬香白酒的供給,全年計劃投放量1.3萬噸~1.5萬噸。

郎酒當然可以不提價甚至降價來消化龐大的庫存,但汪俊林的做法是要將“控貨提價”進行到底。並通過返利折扣的形式,拉着經銷商一起教育消費者:郎酒和茅臺是一個指導價,甚至出廠價還要比茅臺更貴,試圖讓消費者爲其龐大的老酒庫存買單。

配合自家老酒標準的發佈 消費者會買單嗎?

郎酒教育消費者買單的組合拳,還有第三招:公佈自己老酒的標準。

3月28日,郎酒正式對外發布郎酒醬香型白酒企業內控準則,系統性對外公開旗下醬酒產品的酒體儲存年限等信息。

從上述內控準則看,青花郎的主體基酒80%是儲存7年以上的醬酒,年限似乎比飛天茅臺酒還長。但目前郎酒精選9%作爲青雲郎、不超過產量38%的原酒作爲紅運郎、青雲郎及以上產品的基酒,近50%的優質酒取酒比率與茅臺酒接近。

據悉,茅臺酒在二次投沙發酵後,便開始了第一次取酒,前後共有7次取酒。其中:第二次最後一次取酒,酒質相對較差,稱爲“酒頭”、“酒尾”;第3-5次取酒酒質最優,稱爲大回酒;第6次取酒則稱爲小回酒。

只有質量最優的大回酒纔會用來勾調茅臺酒,然後經過至少5年的原酒洞藏,茅臺酒才能上市銷售。通常情況下,大回酒佔7期出酒量的60%左右。

對照茅臺酒來看,青花郎在其他方面存在差距,唯在儲存時長方面,可以通過“後天努力”從數據上超過茅臺。但在調味酒的年份及勾調工藝方面,或許郎酒仍需努力。

從紅花郎15年、10年的主體基酒實際只儲藏了5年及4年的標準來看,鑑於其他醬酒產品並未明確表示產品準則和年限,這或許會令部分消費者對郎酒的年份酒產生一定的遲疑,短期影響產品的動銷也未可知。

但在白酒銷量連年下滑,行業高端產品競爭日趨激烈的大環境下,郎酒“控貨提價+經銷商返利+公佈年份細節”的組合拳,真的可以讓消費爲其超過“茅五瀘”的出廠價買單嗎?今年或是一個很好的檢驗時間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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