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哺乳期丈夫出軌後,她做了網紅
一直以來,她姐常常在後臺看到,女性朋友們分享關於“母親”這個身份的各種故事。
不論是否會成爲一名母親,這個話題都緊緊圍繞着女性,伴隨着女性成長。
成爲母親意味着什麼?
好媽媽的標準是什麼?
做母親和做自己矛盾嗎?
母親的角色太過沉甸甸,因而不免擔憂,不乏焦慮。
圖源:《82年生的金智英》
母親節前夕,我們第一次嘗試了直播的形式,並且找到了三位區別於傳統敘事的媽媽:
帶着兒子一起運動的網紅辣媽Aya;
生子後重返賽場的國腳媽媽張馨;
和56歲叛逆出逃的自駕遊阿姨蘇敏。
經過這一次特別的對話,她姐透過她們,看到了成爲母親的更多可能性。
當媽媽選擇“做自己”,她們的故事發生了怎樣的改變?
Aya:
哺乳期,她逃到國外治癒自己
2016年,還在哺乳期的Aya發現,她的丈夫出軌了。
分娩之後,身體的不適、心理的壓抑,早就快將她壓垮。
而原本就把家庭視爲全部的她,在那時,彷彿大廈一瞬傾塌。
她感覺自己被拋在了一個荒島上,孤立無援,產後抑鬱也像霧霾一樣籠罩在周遭。
孩子還只有三個月,她就拋下了一切,一個人逃到了地球的另一端。
這個爲大多數人所不理解的行爲,卻成爲了她人生中最正確的一個決定。
在異國他鄉,她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來進行自我重建。
直到她覺得自己能夠面對被拋在身後的一地雞毛,才姍姍回國。
2013年結婚,2015年生子,2016年離婚。
三年,南柯一夢。
Aya對婚姻、對世界的認識,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那段掙扎的時間,她曾因極度渴求他人的讚美而一次次投身到戀愛當中。
直到終於從自我麻痹中清醒過來,剪去一頭長髮,決定重新開始。
她開始爲自己做詳細的職業規劃,五年間六次跳槽,一次比一次工資更高,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向上爬。
與此同時,她開始練習瑜伽,在運動中找回了真正的自信。
再後來,她又毅然決然地辭去了穩定的工作,成爲了一名運動博主,將愛好變成了事業,如今已經積攢了幾十萬粉絲。
她試過紋身,長期運動練出了一身肌肉,還燙了個爆炸頭,漸漸地,和媽媽“本應該”的樣子相去甚遠。
她和孩子打打鬧鬧、平等對話,不像是母子,更像是朋友。
不論是在哺乳期逃跑,在孩子不滿週歲時離婚,還是在孩子成長的過程中經歷了一次屬於自己的“叛逆期”,Aya始終能夠正視自己的感受。
優先處理自己的情緒,不僅讓她越來越快樂,也讓她的孩子被積極樂觀的媽媽感染,變得溫暖而勇敢。
在直播中,無論是談到孩子,還是自己的工作,Aya的笑容都透着自信。
她告訴我們,雖然最近在上海居家,但她一直在拍一些居家運動的視頻。
平時的工作比較忙碌,有這樣一段時間可以整日陪伴孩子,帶他一起運動,於她而言也是一種幸福。
張馨:
生子後一年,她重返綠茵場
2017年,上海女足在全運會中一舉奪冠。
那時,張馨說:
“在青少年隊踢球時,上海隊一直是亞軍,這是我獲得的第一個全國冠軍。”
她決定就讓自己的足球職業生涯停留在這個頂點,做出了一個讓許多人意料之外的選擇——
退役,結婚,生子。
2018年5月,張馨的兒子出生了。
初爲人母,喜悅和感動圍繞着她。
而當所有人都以爲她會從此轉身,做一位幸福的全職媽媽時,她又帶給了大家一份驚喜——
復出,歸隊,恢復訓練。
孩子只有八個月,張馨就向主教練水慶霞遞交了歸隊申請。
也是那一年,中國女足重組,27歲的張馨成爲了國家隊有史以來第一位媽媽選手。
聽起來很順利,但告別賽場一年之久,又經歷了懷孕生子,恢復到從前的體能狀態談何容易。
但憑藉着心中熱愛的火苗,所有的困難,她都咬着牙堅持下來。
訓練了僅僅三個多月,張馨便重新站在了賽場上。
“沒參加過世界盃、奧運會,總覺得心有不甘,也希望兒子能看我踢奧運會,爲兒子樹立一個好榜樣。”
這是張馨的原話。
對她來說,成爲母親和堅持夢想並不是兩個相反的方向。
當她能夠勇敢地追尋自己的夢想,就是對孩子最好的言傳身教。
雖然常常要隨隊集訓、比賽,但靠着視頻聊天,她也沒有錯過孩子的成長。
當孩子第一次對着手機屏幕叫媽媽時,那種喜悅她一直記憶猶新。
每次回家,陪伴兒子就成了她唯一的任務。
比賽時,她是叱吒球場的隊伍主力;
到了家裏,她也是一位平凡的母親。
在她的社交平臺上,關於孩子的點點滴滴佔了大半。
全運會的冠軍和兒子第一次叫媽媽,都一樣是她幸福的所在。
直播的當晚,張馨剛剛結束了一場比賽。
相比於想象中應該有的疲憊,她卻顯得有些興奮。
這一次的女超聯賽,有球迷這樣評價:“如果沒有張馨在前場,很難想象這場比賽會怎麼樣。”
而她和我們開玩笑道,帶孩子可比踢球難多了。
蘇敏:
五十六歲,她自駕遊重啓人生
2020年,已經成爲姥姥的蘇敏,展開了她的叛逆出逃。
那時,56歲的她,決定真正爲自己活一次。
蘇敏的婚姻,和那個年代的大多數人別無二致。
熟人介紹,條件合適,領個結婚證,兩個人的後半生就這樣捆綁在了一起。
女兒兩歲的時候,蘇敏工作的化肥廠倒閉了,全家的開銷都倚靠着丈夫一月500元的工資。
她爲了這個家精打細算,可每到月底,丈夫都會像審犯人似的,盤問她每一分錢的去向。
儘管已經足夠小心翼翼,丈夫依舊對她動輒打罵。
這樣的生活讓她覺得喘不過氣來,於是她開始嘗試各種各樣的工作,只要能賺到屬於自己的錢。
裁縫、清潔工、超市促銷員,甚至自行車後座上載着女兒去送報紙。
儘管恢復了經濟收入,可打罵從未停止,蘇敏就這樣忍氣吞聲了幾十年。
直到有一天,在丈夫的罵聲中,她拿刀子捅上了自己的胸口。
等到了醫院檢查,蘇敏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是中度抑鬱。
雖然已經年過半百,她卻從來都沒有一天做過自己,連飯菜都只做家人愛喫的。
這樣的生活,她過夠了。
花了199元學習剪輯課程,又奪回了自己賺錢買的車的使用權。
待到疫情平穩下來,蘇敏的自駕之旅就開始了。
雲南、西藏、海南、四川……她就這樣一路走下去,聞到的空氣都是自由的味道。
第一次,她可以在買菜時想想自己愛喫什麼了。
這兩年,她一直在社交媒體上分享着自己的“出逃生活”,收到了來自天南地北的支持和鼓勵。
她的笑容,在藍天白雲的映襯下,愈發明媚起來。
她終於不再是誰的妻子、誰的媽媽、誰的姥姥,她只是她自己。
送她出門的那天,女兒和女婿對她說:
“你想玩多久就玩多久,玩累了,想回來了,就隨時回來。”
生活在一起這麼久,他們最瞭解箇中艱辛,也選擇支持她“叛逆”一次。
直播時,蘇敏人在西藏,再次回想起離開的那一天,她笑眼彎彎,說女兒當時還給自己備好了化妝品。
那時,在她的眼中,藏着小小的驕傲,藏着滿滿的幸福。
我們聽慣了太多的母愛神話,對母親的偉大形象習以爲常。
但母親就應該是、只能是許許多多文字和影像堆砌出的,甘願爲孩子放棄一切的無私模樣嗎?
波伏娃在《第二性》裏指出,母性的本能是不存在的。
無論是分娩時的孤軍奮戰,還是哺乳時的疲憊不堪,都有可能讓成爲母親的女性對自己的命運、對家庭恨恨不已。
看着自己一雙因洗碗而變粗的手和一個因懷孕而變形的身體,母親當然也會“怨恨”。
圖源:《82年生的金智英》
如果成爲標準化的母親是令人恐懼、令人痛苦的,那麼爲何不能衝破所謂的標準。
逃到傳統的母愛敘事之外,做一位不那麼循規蹈矩的母親。
成爲母親,但也堅持自我。
媽媽可以記得每一個人的口味,也可以只做自己愛喫的菜;
可以一日日地陪在孩子身邊,也可以讓孩子在電視裏看到她閃光的樣子;
可以打點好家中的大事小情,也可以在自己的事業中闖出一片天地;
有關於母親的故事,還可以更加豐富,更加千姿百態。
無論處在人生的哪個階段,無論是即將成爲母親,還是已經身爲人母,只要你願意,隨時都可以找回自己,勇敢做自己。
像Aya,像張馨,像蘇敏,像她們一樣承擔起身爲人母的責任,卻依然是自我的、自洽的、自由的。
如果你也想聽聽她們的故事和她們的想法,點擊文末的「閱讀原文」,即可以觀看直播回放。
最後,她姐希望,母親們不再偉大,快樂就好。她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