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5日中午,新京報記者致電安和派出所,接線工作人員表示,《全州縣公安局轉交信訪事項告知書》中提到的案件已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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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報記者 徐楊 彭鏡陶 編輯 李彬彬

7月5日,一份落款爲全州縣衛生健康局的《全州縣衛生健康局關於唐某某、鄧某某信訪事項不予受理告知書》,在網上引起熱議。

這份於2022年7月1日出具的文件顯示,20世紀90年代,廣西全州縣唐某某、鄧某某夫婦超生(第七孩)的孩子由全縣統一抱走進行社會調劑;如今,這對夫妻上訴要求追究這起“拐賣兒童事件”。全州縣衛生健康局稱,經覈實,不存在拐賣兒童的行爲,“當時被全縣統一進行社會調劑的超生孩子去向,沒留存任何記錄。因此,我局對你們提出的信訪事項不予受理。”

隨後,一份落款爲全州縣公安局的《全州縣公安局轉交信訪事項告知書》在網上流傳,其中提到,關於2022年6月21日收到鄧某某向桂林市政法委提出“要求對全州縣安和鄉原副鄉長黃某某、原計生站站長高某某等人涉嫌拐賣兒童罪一案立案偵查”的事項,信訪部門已登記,並依例轉全州縣公安局安和派出所辦理。

7月5日上午,新京報記者嘗試聯繫相關當事人鄧某某夫婦,語音提示對方已關機。記者隨後多次撥打全州縣衛生健康局電話,顯示正在通話中或無人接聽;桂林市衛健委一名工作人員表示“正在對事件進行調查”。

7月5日中午,新京報記者致電安和派出所,接線工作人員表示,《全州縣公安局轉交信訪事項告知書》中提到的案件已立案,“畢竟已經過去很久了,我們要偵查,肯定要先調查取證。”該工作人員還表示,他不是這起案件的辦案民警,不太清楚具體立案案由,並稱“是上週接到上級公安機關反饋下來立案的”。下午1時許,記者再次致電安和派出所,接線工作人員表示,“(案件)我們正在調查中,還沒出結果。”

新京報記者聯繫全州縣委宣傳部,一名工作人員表示,正在覈實該事件的具體情況,後續情況以官方通報爲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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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點

超生被“調劑”的孩子不能下落不明

新京報評論員 丁慧 編輯/徐秋穎 校對/劉軍

7月5日,一份落款爲全州縣衛生健康局發佈的《關於唐某某、鄧某某信訪事項不予受理告知書》引發熱議。

這份告知書顯示:根據20世紀90年代全區計劃生育工作嚴峻形勢,嚴格執行“控制人口數量,提高人口素質”的政策,對違反計生法律法規和政策規定強行超生的子女中選擇一個進行社會調劑,是縣委、縣政府根據當時區、市計劃生育工作會議部署要求和全縣嚴峻的計劃生育工作形勢需要作出的決定。告知書接着指出,信訪人超生的孩子(屬第七孩)是由全縣統一抱走進行社會調劑,不存在拐賣兒童的行爲。爲便於和促進全縣計劃生育工作的開展,當時被全縣統一進行社會調劑的超生孩子去向,沒留存任何記錄。因此,該局對信訪人提出的信訪事項不予受理。

觸動大衆神經的還是那句“經覈實,你們超生的孩子由全縣統一抱走進行社會調劑”。任何人都清楚,孩子不是商品,不是可以任人安排的資源,而是一條鮮活的生命。“調劑”一詞挑戰了人的常識,也踐踏了社會道德底線。在關乎個體生命這件事上,相關部門必須要慎重對待,絕不是一句“統一安排社會調劑”和“無任何記錄”就能夠草草了之的。

即便該事件因爲計劃生育產生,孩子也不可能憑空消失,總要有個下落。將父母和孩子分開,何等殘酷殘忍,作爲負責這件事項的地方政府部門,更需及時糾錯,無論如何都要幫助唐某某、鄧某某夫婦找回親生孩子。

特別是在當下“全國打拐”的背景下,又有不少父母傾盡全力尋子的先例在前,父母鍥而不捨尋親,其中的苦和難非常人所能體會,而這一切都源自於父母對孩子的愛。親情和團圓是一個家庭的渴望,不能一句“無任何記錄”就打發了唐某某、鄧某某夫婦尋找孩子的請求。

對於輿論場上的諸多疑問,相關方面還是要有詳細的調查回覆。若確實存在相關人員失職、瀆職的情況,相關部門還要及時查清、追責,這是對唐某某、鄧某某夫婦的交代,也是回應大衆關切應有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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