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迴歸25週年,不禁想起2019年電影《我和我的祖國》裏的《迴歸》單元。

那時看《我和我的祖國》時曾數次落淚,有的是感動,有的則是激動。

《迴歸》單元裏有這樣一個經典片段:當國歌奏響,五星紅旗冉冉升起時,惠英紅飾演的香港警察蓮姐連續下令,一隊香港警察集體換帽徽。然後鏡頭一轉,任達華飾演的華哥手撫胸口在《東方之珠》的歌聲中激動落淚。

本文聊聊這個片段背後的香港故事。

一、惠英紅換帽徽

香港迴歸之際香港警察集體換帽徽的鏡頭在之前的電影裏就有過,比如《無間道2》。

黃秋生飾演的黃警司和陳冠希飾演的劉建明都在迴歸那一刻用新警徽替換掉之前的香港皇家警察警徽。

與此同時,香港各個警署也將懸掛的大號舊警徽拿下來換成了新的香港警察警徽。

《我和我的祖國》換警徽這個片段拍得更爲正式也更有氣勢,尤其是惠英紅飾演的蓮姐是帶隊護衛交接儀式的警察,他們換警徽的動作顯得更具標誌性。

由於電影特寫鏡頭有限,很多觀衆不太瞭解新舊警徽區別,看着好像區別不大的樣子。

實際上新舊警徽的外形輪廓確實很接近,但具體細節變化相當大。

舊警徽上代表英國皇室的皇冠變成了新警徽象徵香港特區政府的紫荊花,原來的英文“皇家警察”變成了漢字“香港警察”,正中心圖案由英國遠洋帆船換成了特區五大標誌性建築:警察總部大樓、中國銀行大廈、香港大會堂、滙豐銀行和交易廣場。

二、任達華的眼淚

在《我和我的祖國》中,任達華飾演一位鐘錶匠華哥,他是當年被洪水衝到香港的難民,爲警察所救,後來和當警察的蓮姐結婚,在香港定居下來。

實際上,筆者認爲在《迴歸》的原始劇本中,華哥的身份應該是一位逃港的青年,證據有二,一是青年華哥被營救時身上綁着的管子和抱着的氣球,明顯是有備而來。

二是在華哥的鐘表鋪醒目位置放着一張老報紙,上面的內容是報紙報道“海上逃港潮”,出現在報紙上的配圖就是年輕的華哥和蓮姐。

再多推測一下,這張報紙大概率是金庸先生的《明報》。

那麼,華哥在香港迴歸時的眼淚就容易理解了。

作爲一名外鄉人,華哥雖然在香港生活了至少三十年,但那種“身在他鄉爲異客”的感覺是很難抹掉的,而且他還有一個歸屬感的困擾,即使他融入香港社會非常好,他依然有“我是什麼人”的情緒,尤其是當香港還是英國殖民地相當於外國時。

迴歸之後,華哥和香港一起重回祖國懷抱,“我是中國人”的歸屬感立刻建立起來,那種感覺讓華哥瞬間熱淚盈眶。

歸屬感,其實也是移民一代們普遍面臨的問題。

三、《東方之珠》

在香港迴歸之時,《東方之珠》的歌聲伴隨着慶祝迴歸的煙花和人羣響起。

估計很多觀衆都聽過羣星合唱版的《東方之珠》,會以爲這首歌曲就是羅大佑專門爲香港迴歸創作的。

實際上,《東方之珠》最早創作於1986年,當時《中英聯合聲明》已經發布,羅大佑來到香港發展,有感而發創作了粵語版的《東方之珠》。

1991年,羅大佑和滾石合作成立的“音樂工廠”推出了第一張專輯《皇后大道東》,羅大佑又創作了《東方之珠》的國語版收錄在這張專輯裏。

1997年香港迴歸前夕,《東方之珠》成爲慶祝香港迴歸的標誌性歌曲,2019年該首歌曲入選“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0週年優秀歌曲100首”。

強調一下,東方明珠指的是上海那座廣播電視塔,東方之珠代指香港。

《東方之珠》歌聲背景下是人民羣衆慶祝香港迴歸的畫面,在這裏不得不提一下一個電影之外的話題。

幾乎每年香港迴歸紀念日,有一張羣衆慶祝迴歸的照片都會被拿出來,而且這張照片還被國外的博物館收藏了。

這張照片的特殊之處就是當時還在北京電影學院表演系96級上大一的黃曉明,他作爲參加慶祝活動的羣衆被攝影師定格,從此黃曉明就和香港迴歸的歷史綁定在了一起。

多說一下,黃曉明右手邊那位笑顏如花的女生叫許還幻,她的影視代表作是《像雨像霧又像風》。

四、香港迴歸的思辨

電影《我和我的祖國》裏華哥和蓮姐有一段戲,華哥將父親當年託人帶給他的手錶交給蓮姐,用來給當天迴歸儀式時蓮姐掌握時間,很有象徵意義,其中有句話是華哥父親說的:有借有還。

在1997年香港迴歸時,在熱烈慶祝之外,社會上還存在另外一種看法:被人家強行借走的東西,99年後才歸還,似乎沒有什麼可慶祝的。

其實不然,香港在歷史上是被分成三個地方的,其中香港島於1842年被清政府割讓給英國,九龍半島於1860年被割讓,而新界則是1898年由清政府和英國簽訂的《展拓香港界址專條》租借,租期截止到1997年6月30日。

從國際慣例上講,英國政府在1997年歸還新界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香港島和九龍半島當年屬於割讓性質,不用跟着新界一起歸還。如果中國想要回香港島和九龍,歷史上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和英國再打一仗,打贏了就可以把當年割讓的地方拿回來。

但是,我們沒有和英國開戰,而是用不承認不平等條約也就是不承認割讓的方式將香港島和九龍直接要了回來,英國政府不得不答應。雖然沒有打仗,其實背後也是實力在撐腰,是一種“武力威嚇”,也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這麼一看,香港迴歸的意義就不同凡響了,我們連打仗都不需要,直接靠實力讓“鐵娘子”撒切爾夫人服軟,她爲了馬島敢於和阿根廷開戰,卻連和我國開戰的勇氣都沒有,比起晚清時牛哄哄的日不落帝國來,這種歷史的逆轉不值得慶祝嗎?

有時候,你不得不理解大鷹爲什麼甘願放下身段給老美當小弟,實力有限也只能抱大腿了。

所以,香港迴歸我們不僅每年都要慶祝,更要熱烈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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