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 優寶 

一放學就玩手機,作業拖拖拉拉寫到半夜也寫不完。
 
如果孩子能自律點,不用監督不用催,那該有多好啊!
 
相信很多家長都有過這樣的想法,於是爲了讓孩子自律點——

有人開始給孩子立規矩;有人開始苦口婆心地教育孩子;有人乾脆一狠心,或懲罰或約束,總之天天逼着孩子學。
 
有效果嗎?自然是有的,可孩子真的自律了嗎?那倒未必。
 
一旦脫離了父母的管教,很多孩子立馬打回原形,故態復萌。
 
那些真正做到自律的孩子,到底是怎麼培養出來的呢?
 

所有圖源:頭條新聞
 

自律到底是誰的事?
 
馬克·吐溫的《湯姆索亞歷險記》裏有這樣一個故事:
 
Tom接到了一個無聊的任務,要把姨媽家75平方米的柵欄全都刷成白色。
 
這項工作一點都不能讓他興奮。
 
就在Tom正要灰心絕望的時候,一條妙計湧上心頭。
 
他的朋友Ben漫步到他面前準備嘲笑他的時候,Tom說,把顏料塗在柵欄上不是苦差事,而是一種內在激勵方式。
 
聽Tom這麼一說,這活兒看起來很誘人,Ben問他能不能親自刷幾下的時候,Tom拒絕了。
 
直到後來Ben以自己的蘋果作爲交換,Tom纔給了Ben刷柵欄的機會。
 
很快,又有幾個男孩加入了刷柵欄的遊戲,最後都算作Tom的功勞。
 

 
當Tom把這項任務看成是工作時,他很痛苦;換個角度,當Ben把這件事當成遊戲時,他樂在其中。
 
同樣一件事,別人要求你做,還是你想做,你的態度是完全不同的。
 
而自律也是這麼一回事,真正的自律是你發自內心想要去做,而不是你認爲應該去做。
 
很多孩子被父母用各種方法強迫自律的結果通常都是後者,父母不斷告訴孩子應該怎樣做纔是對的,而從不在乎孩子是否願意。
 
不是每件事情都必須按最正確的方式去處理,這已經違反了人性。
 
而父母們之所以還樂此不疲的原因便在於,沒有搞清楚“自律”到底是誰的事情?
 
當我們有了“我希望孩子能變得自律”的想法時,自律便已經成爲了我們的事情。
 
可實際上這就應了那句俗語——馬兒不喝水,奈何強按頭?
 
心理學家阿德勒提出了“課題分離”的概念,即把自己和別人的“人生課題”分開來。
 
基本上,一切親子關係的矛盾都起因於對孩子的課題妄加干涉或者自己的課題被孩子打亂。
 
只要能夠進行課題分離,親子關係就會發生巨大改變。
 
我們必須從“這是誰的課題”這一觀點出發,把自己的課題與孩子的課題分離開來。
 
父母的課題只是如何將孩子領到水邊,至於喝不喝,怎麼喝,喝多少,這些就都是孩子自己的事情了。
 
所以說,自律從來都是孩子的課題。
 

孩子就是堅持不下來,談何自律?
 
要知道,凡事都自律的人根本不存在,他們只會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做到自律。
 
這些事或許是他們認爲很重要、不得不做的,或許是他們非常感興趣的。
 
我們可以拿減肥舉例,如果一個人減肥成功了,我們就會覺得那個人很自律,如果失敗就會把原因歸結到堅持不住上。
 
於是自律便和能否堅持畫上了等號,可實際情況卻不是這樣的。
 
完全靠喫健康食物減肥或是運動減肥的人永遠不可能真正瘦下來。
 
因爲長期喫那些難以下嚥的減肥餐以及從事重體力的活動,這兩者本身都是反人性的行爲,就算瘦下來也會很快反彈。
 

 
而那些真正減肥成功的人,他們沒有強迫自己必須頓頓喫草,沒有強迫自己餓肚子,沒有強迫自己每天鍛鍊。
 
他們只是修改了食譜,把自己愛喫的東西中,那些不健康的食物替換成同樣愛喫,但是脂肪更少、更健康的食品。
 
再加上偶爾鍛鍊和喫草,效果立馬事半功倍。
 
所以說,想要真正做到自律,靠的不是堅持,而是想辦法讓那些枯燥、痛苦的事情變得有趣,再結合一定的意志力便足矣。
 
電影《丈夫得了抑鬱症》中,高野是一個努力上進的職場人,也是一個溫柔的好老公。
 
可慢慢地,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一度想自殺,爲什麼?
 
因爲太累了!

 
即使他表達自己壓力大,可上司說:“現在誰沒有壓力,就你抑鬱。”
 
岳母說:“你有家庭有責任,遇到什麼事情都必須撐下去。”
 
於是,他逼迫着自己繼續往前。
 
每天坐上擠得毫無空隙的地鐵去公司,被人踩到也要面無表情地保持善意。
 
遇到被所有同事迴避的挑剔客戶,他只能一遍遍微笑地聽着對方的謾罵。
 
他假裝正常,盡力努力上進,但其實早已生病,他患上了抑鬱症。
 
我們的人生就像一場馬拉松,如果總要求自己靠堅持來自律,無異於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奔跑,這樣早晚會像高野一樣抑鬱、崩潰。
 
保持平衡,意味着確立富有彈性的約束機制,有所選擇,也有所放棄。
 
而這便是掌握自律的技巧所在,在覈心問題上做到自律,在其他問題上放過自己。
 

在自律中,父母與孩子的位置
 
提到自律,總會和延遲滿足掛鉤,優家教育創始人吳臻老師曾用著名的“棉花糖實驗”舉例,她說:
 
我們認爲一個人之所以沒有很好的延遲滿足的能力,是因爲他從未沒很好的滿足過。
 
如果有兩個孩子A和B,A孩子當他想喫零食的時候,隨時有零食可以喫;B孩子是偶爾有零食,偶爾沒有零食。
 
讓他們同時去參加棉花糖實驗,誰在延遲滿足方面的表現會更好呢?
 
沒錯,是A孩子,因爲A孩子在過往的經驗中,他學習到只要他想喫零食就可以喫,即使現在不喫一會兒也可以喫,然而B孩子就沒那麼篤定了。
 
因此我們會建議父母,如果想培養孩子很好的延遲滿足的能力,在孩子6歲以前,儘可能滿足孩子所有的需求,包括物質和心理的。
 
6歲以後創造機會,讓孩子自己做選擇做決定。

 
很多人會對這個實驗嗤之以鼻,並認爲延遲滿足對於普通人而言就是一碗毒雞湯。
 
的確,成年後的我們會發現,試圖靠意志力堅持忍耐,其實非常消耗人,且不怎麼管用。
 
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棉花糖實驗的原作者沃爾特·米歇爾教授還對實驗進行了許多變形,就比如:
 
有時研究人員只告訴孩子基本設置,等待就有獎勵;
 
有時他們會告訴孩子,等待的時候,房間裏有許多玩具,你可以去玩;
 
有時他們會告訴孩子,你可以在等待的時候,想想那些有趣的事情。
 
結果的差距非常明顯,什麼建議都未得到的孩子僅僅等了30秒;
 
而有玩具玩的孩子,平均等待了8分鐘;
 
想一些有趣事情的孩子,平均等待了12分鐘。
 

 
米歇爾教授在實驗完成後提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補充:
 
在實驗過程中,那些成長過程中缺少父母的孩子,幾乎都不懂得延遲滿足,無法通過測試。
 
他認爲這很可能是因爲,他們根本不相信研究人員的承諾,他們只相信自己的直覺,認爲只有靠行動才能獲得自己想要的。
 
某種程度上,延遲滿足所帶來的自律表現,體現的其實是一個人對世界、對他人、對自己的信任程度。
 
“我是個有價值的人”,是培養自律的根基,它直接來源於父母的愛。
 
因爲當一個人覺得自己很有價值時,就會採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來照顧自己。
 
如果我們認爲自己很有價值,就會認爲我們的時間也很有價值,如此有價值的時間必須要加以善用。
 
自律的本質其實就是一種自我照顧,自我珍惜。
 
聽過這樣一個小故事:
 
從前有一位母親,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是賣鹽的,小兒子是賣傘的。
 
下雨了,這位母親擔心大兒子的鹽受潮了,賣不出去;天晴了,母親又擔心天不下雨,小兒子的傘賣不出去。
 
就這樣無論天晴還是下雨,她都愁眉不展,沒有一天的是開心的。
 
一天,她遇到一個算命先生,向他訴苦,先生跟她說:
 
”你爲何不換一種心態看待這件事呢?
 
如果下雨了二兒子的傘能夠多賣一些;如果天晴了,大兒子的鹽也好賣了。
 
這樣想,不是每天都可以開心一些嗎?”
 
想讓孩子變好,就請先放過自己。
 
面對育兒過程中的種種困難與折磨,我們與其和孩子痛苦地內耗着,不如積極樂觀地迎接孩子最真實的模樣。
 
相信每一個孩子身上,都有着他自己的閃光點。
 
願每個孩子都可以得到善意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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