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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張 宇  編輯 | 楊博丞

來源:DoNews

11月16日晚,UGC音頻社區荔枝發佈了2022年第三季度財報。

整體來看,荔枝的營收爲5.65億元,同比增長12%;淨利潤爲1980萬元,較2021年同期的-3710萬元扭虧爲盈,基於非美國通用會計準則(Non-GAAP)的經調整後淨利潤爲2750萬元,而2021年同期爲-2720萬元。

不過,雖然荔枝在第三季度的經營業績相對亮眼,但從長遠來看,其業務增長空間似乎不容樂觀。

根據第三季度財報,在用戶規模上,荔枝的平均移動端月活躍用戶數爲4970萬,較2021年第三季度的5890萬下降15.62%;整體月均付費用戶數爲47.67萬,較2021年第三季度的48.55萬下降3.87%,整體呈現出下滑的趨勢。

事實上,在2022年第二季度,荔枝的用戶規模就已出現下滑的情況:平均移動端月活躍用戶數爲4970萬,較2021年同期的6090萬下降18.39%;整體月均付費用戶數爲48.51萬,較2021年同期的49.44下降1.88%.

在在線音頻領域,用戶規模是核心壁壘之一,同時也是實現經營業績增長的命脈。但現在,荔枝的用戶規模出現滑坡,或意味着其盈利水平將受到諸多限制。

對於連續四個季度實現美國通用會計準則層面盈利的荔枝而言,未來其是否還存在一線轉機?

01.

逼近退市紅線

公開數據顯示,荔枝成立於2013年,與蜻蜓FM、喜馬拉雅等競爭對手相比,荔枝的關注點主要放在了UGC領域,並逐步向語音直播打賞、錄播內容付費等方向發展。在上市前,荔枝共獲得四輪近7000萬美元的融資,在其投資方隊伍中,不乏順爲資本、小米科技、經緯中國、晨興資本等知名投資機構的身影。

2020年1月17日,荔枝正式在納斯達克掛牌交易,成爲“中國在線音頻第一股”,但從荔枝上市以後的股價變化來看,其似乎正在經歷一場漫長黑夜。

截至上市首日美股收盤,荔枝的每股股價較11美元的發行價上漲5.27%至11.58美元,所對應總市值爲5.24億美元。

荔枝登陸納斯達克的當晚,荔枝創始人、CEO賴奕龍在採訪中表示,“我們其實在2018年就已經基本打平了,只是幾百萬的戰略性虧損。2019年是因爲在主播的分成、AI和海外戰略上都投入了很多,所以導致了虧損。我們的虧損不是因爲業務的虧損,而是因爲新的投入。隨着我們收入規模的擴大,2020年我覺得是可以實現全面盈利的。短期看,我們的收入還是以直播收入爲主。”

頭頂“第一股”的光環,荔枝的確也迎來了高光時刻,然而自2021年2月以來,荔枝的股價便開始一瀉千里。截至11月18日美股收盤,荔枝的每股股價爲0.7美元,較發行價暴跌93.64%,所對應總市值僅剩3571萬美元。

荔枝在二級市場上表現低迷,與其淨利潤持續虧損有着巨大的關係。

根據歷年財報,從2017年至2021年,荔枝總營收分別爲4.5億元、8億元、11.8億元、15.0億元和21.2億元,而淨利潤分別-1.5億元、-934.2萬元、-1.3億元、-8218萬元和-1.27億元。

持續虧損的背後是在線音頻領域的競爭不斷加劇,體現在荔枝的運營數據中,則是銷售管理費用持續居高不下。根據荔枝前三季度財報,其銷售管理費用分別爲1.73億元、1.75億元和1.85億元,佔營收的比例分別爲29.71%、31.33%和31.24%。

值得一提的是,荔枝已經逼近退市紅線。2022年10月11日,荔枝收到納斯達克通知,稱其不符合連續30個交易日低於每股1.00美元的最低股價要求。若其在2023月10日之前未能恢復合規,根據納斯達克的決定,荔枝可能有資格獲得額外180天的合規期。

02.

外部競爭加劇

時間回到2009年,當時豆瓣FM利用個性化推薦技術開闢了在線音樂的先河。兩年後,蜻蜓FM橫空出世,並將產品定位從“音樂”擴展到“音頻”,即“在線收音機”。成立當年,便迅速聚合起海內外近3000家傳統電臺。

隨着移動互聯網的迅速發展,在線音頻行業備受資本的熱捧,蜻蜓FM、喜馬拉雅和荔枝先後面市。

2016年是在線音頻行業發展史中一個重要的歷史節點,當時在線音頻的內容高度同質化,從而引發了行業惡性競爭,與此同時,蜻蜓FM、喜馬拉雅和荔枝開始走向不同的發展模式,其中,蜻蜓FM轉而深耕起PGC(專業生產內容)模式,喜馬拉雅兼顧UGC(用戶生產內容)和PUGC(專業用戶生產內容)+PGC(專業生產內容)模式,而荔枝則發展成爲UGC模式的在線音頻平臺。

2018年,喜馬拉雅的用戶總數突破4.8億,蜻蜓FM突破4.5億,而直至2019年上半年,荔枝的用戶總數才突破2億,與前兩者相比,荔枝的體量仍然較小。

不僅如此,荔枝在盈利模式的探索上也一直很被動,其嘗試過知識付費、廣告、周邊電商,但均無一成型。壓力之下,荔枝將目光轉向車載場景,試圖在快速發展的車載場景分一杯羹,但目前仍難言樂觀。

不過,針對外界質疑荔枝盈利模式單一的問題,賴奕龍曾表示,“任何一個能真正上規模的事情,都必須要專注和用心的去做一段時間,任正非就曾經說過,‘力出一孔,利出一孔’,所有力氣放在一個地方,所有利益來源一個地方。要做一個新的商業模式,必須要專注投入,讓這個方式到足夠大的規模,纔去做第二個。”

顯然,市場和機遇不會一直等着荔枝發展,現階段,荔枝不得不面臨着喜馬拉雅和蜻蜓FM等原生競爭對手的圍追堵截,以及字節跳動、騰訊、網易雲音樂和快手等跨界競爭對手的威脅。

對荔枝威脅最大的是騰訊。早在2019年,QQ音樂就開闢出“聽書”板塊,引入《慶餘年》《盜墓筆記》等原著IP有聲小說,酷狗音樂推出了“酷狗電臺”,而酷我音樂則發佈了“百億聲機”全領域長音頻招募計劃,砸下百億資源和資金扶持長音頻領域UGC創作。

此外,微信也向在線音頻領域發起了衝擊。2020年12月,微信聽書正式上線,內容涵蓋了有聲小說、書籍和各類音頻節目。通過“集團軍”的形式向在線音頻領域發起衝擊,足以見得騰訊對該行業的重視程度。

字節跳動和網易旗下的網易雲音樂也不甘落後。

2020年6月,字節跳動正式上線了一款名爲“番茄暢聽”的在線音頻應用,番茄暢聽依託於字節跳動免費小說平臺番茄小說,將番茄小說中的正版小說以音頻形式播放出來。

2020年9月,網易雲音樂正式上線全新內容版塊“聲之劇場”,主打年輕IP改編的廣播劇與有聲書推出語音直播。

作爲“中國在線音頻第一股”,荔枝明明贏在了起跑線,但卻沒能把在線音頻的故事講出彩,隨着“第一股”的光芒消失殆盡,荔枝不得不尋找新增長點。

不容忽視的是,喜馬拉雅於2021年4月試圖在納斯達克上市,隨後於2021年9月撤回申請,與此同時,喜馬拉雅傳出向港交所遞表的消息,但被喜馬拉方面否認。

在線音頻賽道競爭激烈且愈發擁擠,荔枝如何平衡內容和商業化、構建多元化業務、增加變現途徑,或將成爲其接下來能否彎道超車的關鍵。

03.

變現困境

盈利困難,是擺在在線音頻行業面前一個共同的待解難題。

不僅是荔枝,即便是行業頭部玩家喜馬拉雅也沒能解決這一難題,根據招股書,在2018年、2019年、2020年和2021年上半年,喜馬拉雅的營收分別爲14.81億元、26.98億元、40.76億元和25.14億元,同一時期的淨利潤分別爲-31.42億元、-19.25億元、-28.82億元和-68.66億元。

事實上,在線音頻行業有着天然的短板,比如音頻廣告呈現形式單一,廣告效果欠佳等等。根據灼識諮詢的數據,中國市場的在線音頻滲透率2020年僅爲16.1%,但同期在線音樂、短視頻和長視頻的滲透率則分別達到了56.7%、73.8%和74.2%。意味着在線音頻行業的市場滲透率較低,目前仍然相對小衆。

另外,根據艾瑞諮詢發佈的報告,中國在線音頻行業從2016年36.9%的增速一路下滑到了2019年的15.1%,同時2020年持續下滑至10.8%。在線音頻行業用戶增長率下降已是不爭的事實,這也加劇了在線音頻平臺商業化的困難程度。

版權和內容違規也是橫亙在在線音頻行業面前的一道溝壑。

現階段,喜馬拉雅和蜻蜓FM主要以PGC模式爲主,擁有衆多有聲書的版權,但同時也在使得內容成本投入過高,相比之下,以UGC模式爲主的荔枝雖然規避了高昂的版權費用,但也同樣因爲UGC內容不好把控,使得內容違規、涉黃、侵權等問題頻出,比如荔枝曾因擅自上線音頻版《平凡的世界》而輸掉版權官司,賠償原著作者路遙之女路茗茗經濟損失50餘萬元。

可以預見的是,喜馬拉雅、蜻蜓FM、荔枝的戰況將於愈加膠着,加上騰訊、字節跳動、網易等跨界競爭者的攪局,在線音頻市場勢必會迎來新一輪的爭奪戰,荔枝的前路仍然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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