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上總少不了荷蘭足球的名場面。

8年前范佩西用一個俯身衝頂破門演繹了“飛翔的荷蘭人”;在卡塔爾,小布林德進球后和父親擊掌慶祝,又被中國球迷寫成了“我和我的助教父親”的段子。

其實,這兩個經典畫面的主人公,都是布林德——8年前,正是他後場精準制導,成就了范佩西那個絕妙進球。

這一次,布林德這個戴着心臟除顫器的男人,成爲了真正的主角。

邊翼衛包辦進球助攻

對陣荷蘭的比賽,右翼衛鄧弗里斯先助攻德佩首開紀錄;上半場結束前,鄧弗里斯用相同的倒三角戰術助攻後插上的布林德將比分擴大爲2-0。

在卡塔爾扳回一球后才3分鐘,左翼衛布林德精準傳中找到了後點的鄧弗里斯,後者推射就此鎖定勝局。

同一場比賽中,打邊翼衛的兩名球員互相助攻同時進球,這一幕相當少見,“我們今天很好地執行了作戰計劃,我不知道之前是否有過兩名邊翼衛互相助攻進球的情況,我們的陣型非常緊湊,美國隊的中衛疲於應對。”

布林德對於自己和球隊表現非常滿意,“我希望我們能夠繼續保持,再贏三場,如果能夠做到,那結果將會非常棒。”

數據統計顯示,布林德傳球總次數(成功次數):35(27),成功率爲77%,長傳球次數(成功次數):5(3),突破次數(成功次數):2(1),地面對抗總次數(成功次數):10(8),空中對抗總次數(成功次數):3(1),解圍:2;封堵射門:1;攔截:1;搶斷:7。

雖然布林德已經32歲,但他依然經常前插到對方禁區,小組賽期間他就幾次在禁區中完成了包抄,只可惜沒能形成進球。

本場比賽美國隊完全疏忽了對荷蘭倒三角戰術的防守,布林德甚至用自己非主力腳的右腳完成了破門。

布林德還回擊了近期外界對球隊的批評,“讓我們高興起來吧,只要我們贏了,批評對我來說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的教練父親

進球后,布林德跑向場邊,與早已從替補席起身歡呼的父親擁抱慶祝,享受這一屬於他們父子的榮耀。

事實上,從布林德出道開始,中國球迷和媒體都習慣稱他爲小布林德,因爲他的父親丹尼·布林德一樣擁有一段輝煌的球員生涯。

司職中後衛的老布林德曾隨阿賈克斯隊獲得包括歐冠冠軍在內的多項榮譽,是荷蘭足球20世紀80年代至90年代的傳奇人物。

老布林德現在擔任荷蘭隊助教,因此社交媒體上有人戲稱這一幕是“我和我的助教父親”。

父子倆其實早在2015年就開始在荷蘭隊共事,只是老布林德在國家隊主教練崗位上似乎缺少足夠的能力,未能帶隊進入2016年歐洲盃決賽圈。

荷蘭足協給了他繼續帶隊打2018年世預賽的機會,但老布林德同樣無力迴天……開局戰績糟糕後被解僱,荷蘭隊也未能完成逆襲,無緣俄羅斯世界盃。

範加爾去年8月接手荷蘭隊教鞭後,立即召回昔日在阿賈克斯隊的弟子老布林德擔任助教,這也成就了布林德父子在世界盃舞臺上擁抱這一名場面。 

“在球場上我更像我父親,冷靜並且善於思考。但在球場下和朋友在一起的時候,我可能更像我的母親。她表達自己想法的方式非常直接,我也是如此,有的時候我說話會不經過大腦。”

布林德說自己以他的父親爲驕傲,“我父親贏得歐冠冠軍的時候我只有5歲。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是否看過那場比賽的直播,但長大之後我看過很多次那場比賽的錄像,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做到這一點。”

“有這樣一位父親,我很驕傲。能繼承這樣一個姓氏,我無比自豪。”

對於兩人在國家隊共事的經歷,他也並不迴避,“有時候,我喜歡和隊友說‘如果他走近了,我不會叫他教練,而是叫他爸爸’,我的隊友們一定認爲這很有趣。”

至於範加爾,小布林德可以說是老帥的絕對愛將。

2014年世界盃時布林德就是主力,世界盃後範加爾把他帶到了老特拉福德,“我想在我小時候去看父親的訓練時一定見過範加爾,但我對那時的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當範加爾教導我的時候,我覺得他當時教導父親也是用相同的建議。”

帶着除顫器戰鬥的男人

當然,僅憑父子同臺,小布林德的故事或許還沒有那麼傳奇。

一年前的歐洲盃,全世界球迷都在爲突然倒地的丹麥中場埃裏克森祈禱,最終埃裏克森戰勝了死神,帶着心臟除顫器重回球場。但在埃裏克森之前,布林德幾乎上演了相同的故事。

2019年12月11日,歐冠聯賽阿賈克斯和瓦倫西亞的比賽中,布林德在無對抗的情況下眩暈倒地,隨後被診斷爲心肌炎。

10天之後,他決定在體內植入心律轉復除顫器。

2020年初,布林德正式迴歸球場,至今依然在戴着除顫器的情況下堅持踢球。但之後發生了更揪心的一幕,2020年8月27日與柏林赫塔的熱身賽中,布林德因爲心臟除顫器的問題痛苦不已再度倒地……

賽後據報道,出現這一情況的原因是布林德植入的除顫器在比賽過程中突然啓動,強烈的刺激讓布林德的心臟劇痛不已。

幸運的是,布林德經過緊急治療後轉危爲安。

一年後的歐洲盃,當他看到埃裏克森在場上發生的那一切後,布林德想起了過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往事,甚至想到了放棄出戰,但最終他還是勇敢走上了賽場,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爲埃裏克森鼓勁。

隨後,埃裏克森選擇去阿賈克斯進行康復訓練,不僅僅是因爲那裏是自己曾經的老東家,還因爲和他有相同經歷的布林德也在阿賈克斯踢球。

“人們說我應該退役,他們告訴我,‘你已經掙了足夠多的錢,停下吧’,但是我踢足球並不是爲了金錢、名望或者榮譽。”

世界盃前,布林德發佈了自己最新的紀錄片,他講述了他作爲一名有心臟問題的足球運動員的生活,並展示了自己的心臟除顫器。

對於爲何要重返綠茵場,布林德如此說道,“我踢球是因爲足球給我的生活帶來了最大的樂趣,這能夠讓我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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