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意拓展文学边界“农耕者”到“游牧者”

李敬泽

曹文轩

4月8日，“中国大学创意写作联盟”在华东师范大学正式成立。该联盟由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复旦大学、华东师范大学、南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同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拼音音序）九所高校相关创意写作机构联合成立，北京大学曹文轩教授担任理事长。

“创意写作”走红高校

该联盟是一个全国性、学术性的非营利性组织，指导单位为中国作家协会，秘书处设立于华东师范大学中国创意写作研究院。著名作家以及学者余华、苏童、毕飞宇、李洱、张清华、陈晓明等担任理事。联盟成立后，将组织举办有关创意写作的学术会议和活动，研讨创意写作领域出现的新潮流、新问题、新经验；定期和不定期地组织开展各种形式的学术调研活动。

长久以来，“中文系能否培养作家”成为疑问，但如今的大学越来越成为文学的沃土与作家的摇篮。2003年北京大学在全国首次招收文学创作方向的硕士，2009年复旦大学在全国首次招收以培养创意写作人才为目标的艺术硕士。目前，全国已有多所高校开设创意写作专业，多位作家先后正式进入高校任教。2022年7月，国务院学位委员会公布了2021年学位授权自主审核单位增列的学位点，华东师范大学创意写作硕士专业成为国内首个创意写作专业学位授权点。

为更好地发展高校创意写作专业，探索写作人才的培养模式，“中国大学创意写作联盟”宣告成立。

创意写作培养的是游牧者

成立仪式由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系主任、中国创意写作研究院院长文贵良主持。华东师范大学党委书记梅兵致欢迎辞。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中国作协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中国现代文学馆馆长李敬泽宣读中国作家协会贺信并致辞。

他在致辞中指出，创意写作培养的可能不是在一块固定的土地上耕耘的农夫，创意写作培养的是游牧者，是骑着马，带着弓箭，在广阔的草原和世界上闯荡的游牧者。创意写作学子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原野，应以文学为根基又不囿于文学。创意写作专业将不仅涌现出作家，也涌现出影视业编剧、互联网从业者、人机对话的创造者、脱口秀演员等等，无界的未来等待着创意写作的年轻人。

北京师范大学张清华教授作为理事代表谈道，不同专业的师生游牧到这片天地，同时这一领域的师生也要游牧到其他领域中去，这是创意写作的新意，也是它的现实意义所在。

谈到意义，南京大学教授、作家毕飞宇认为，“作为南京大学的一名教师，如果我们把每一堂文学课都上好，这件事就是有意义的。同样，如果我们能把联盟的作用落实到每一节创意写作课里，它就是有意义的。”

写作需天赋加系统训练

作家是可以培养的吗？曹文轩教授指出，自上世纪30年代美国爱荷华大学建立创意写作系统以来，由大学培养创意写作人才的教育模式已经在全世界范围内广为接受。在当代条件下，写作不仅可以研讨、交流，更需要教学。作家不仅可以通过个人实践得到训练、成长，更需要结合社会文化的整体教育系统的滋养。

亚里士多德曾说过一句话——人人皆可创作，这句话在中国人民大学教授、诗人杨庆祥看来是对创作合法性的最早认证。“与此同理，人人皆有自由表达和书写的权利和能力。表达和书写的能力虽有关天赋，但也需要系统的训练和严格的锻造，这是我们成立‘中国大学创意写作联盟’的重要动因，也是联盟秘书处设在一个著名师范大学的原因。”

在清华大学教授、作家格非看来，写作者的博学多闻很重要，相互交流也很重要。“1980年代华东师大形成了一个全国的文学中心，每天都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写作者，这个交流对我个人的写作意义重大。我一直很庆幸华东师大当年给我的文学教育，这份教育到今天都是极其出色的，想来都觉得有点奢侈。”

比起过去，新媒体的出现让资讯的获取变得容易，但格非认为这反而带来了一种严重的封闭。“‘中国大学创意写作联盟’的成立，有助于各个大学展开真正的交流，也促进写作者在不同层次展开丰富多彩的文学活动，我相信这对于文学非常重要。”

北京大学教授、作家李洱也是当年华东师大作家群的一员。“如果把创意写作联盟的成立，比作伟大戏剧的开端，那我们都是戏剧的编剧，也是剧中人，同时还是观众和读者。作为戏剧的作者，我们要不断调整、修改这部作品；作为剧中人，我们要密切合作，处理好人物关系；作为戏剧的读者，我们要批评和自我批评，也要表扬和自我表扬。”

作为写作者，李洱深深感受到大学文学教育的特别意义，“文学创作越来越讲求专业性，创意写作联盟的成立将有助于文学写作的水平更加精湛。我相信联盟会对未来的写作产生积极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