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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正出奇者，能在品牌的核心價值觀中探尋發掘符合時代規律、滿足現實需要的精彩，更能在浮躁冒進的時代，紮紮實實做工作、簡簡單單求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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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汽車人》吳毓

坐在白玉蘭廣場的25層，上海中心大廈、上海環球金融中心、上海金茂大廈就在眼前，競相聳立欲與天公比高；俯瞰歷經百年風雨的外白渡橋橫跨兩岸，無聲訴說着“上海往事”；左眺上世紀建成的民生碼頭，“8萬噸筒倉”早已亞洲稱雄；右望十里外灘，古典主義與現代主義並存，昔日繁榮孕育明日昌盛……

窗前的袁小林面容平靜，不喜不悲。對於他而言，沃爾沃汽車在中國取得的成績已是歷史，下一個10年的發展纔是他心中所思所慮。

從2010年到2019年，沃爾沃在中國市場的銷量從3萬輛躍升到15萬輛，年均增速接近20%，是中國GDP平均增速的3倍；授權經銷商從不足百家擴容到259家，其中近九成達到沃爾沃標準零售店（VRE）的標準，用戶體驗大幅提升；在華銷售的沃爾沃車型一度是進口車的天下，今日不僅S90、S60、XC60、XC40實現本地生產，更有近40%的“中國製造”遠銷海外……

不止是中國市場，自2010年完成併購，沃爾沃品牌同樣一路高歌，三大核心市場穩定有序、兩大產品平臺成熟發展、安全健康與環保重新定義豪華……無論是在全球還是在中國，沃爾沃正在經歷“史上最好的時刻”。

毫無疑問，經過十年的砥礪前行，今天的沃爾沃汽車已經“脫胎換骨”，體系更有競爭力、品牌更有感染力、產品更具說服力……成爲真正有全球影響力的品牌和企業。沃爾沃汽車集團全球高級副總裁、沃爾沃汽車亞太區總裁兼CEO袁小林認爲，高瞻遠矚的發展戰略、清晰有序的企業佈局是沃爾沃實現復興的根本基礎；“堅定推進全球化戰略”、“打造以中國爲核心的亞太市場”，則是沃爾沃持續發展的直接驅動力。

定位

2010年9月14日，當黃色十字橫躍的瑞典國旗、金色五星閃亮的中國國旗，以及藍底白字的沃爾沃旗在瑞典總部大樓前升起，沃爾沃汽車被收購後的第一次董事會會議剛剛結束。沃爾沃汽車的全球化進程開始，一場革命從此拉開序幕！

袁小林回憶說，李書福董事長決定用現代企業制度來設立治理架構，戰略方向定位於豪華，戰術實踐則是“先穩定歐美市場，再發展中國市場”。此前的沃爾沃是以瑞典爲中心，今天的沃爾沃則是完全的全球化。

在中國市場，外資車企往往需要有一箇中國的合作伙伴，因爲利益而導致股東雙方發生爭吵甚至掣肘的現象屢見不鮮。沃爾沃卻沒有類似的困擾，它處於一個自由發展，充分釋放活力和闖勁的狀態，在此充分放權之上，沃爾沃制定了10年的發展戰略。

2019年3月，位於上海嘉定的沃爾沃亞太區總部落成，“以中國爲核心”的亞太區發展戰略浮出水面。袁小林強調，今天的中國市場要承擔起引領沃爾沃汽車全球發展的重任，明天的中國市場還要成爲沃爾沃汽車全球戰略的“制高點”。

對於沃爾沃而言，全球化與本土化不是“非此即彼”的抉擇，完美地保持了二者的相對均衡。袁小林認爲，“穩定歐美市場，發展中國市場”，是沃爾沃全球化戰略的一大亮點。全球化的管理團隊、全球化的產品、全球化的研發和生產佈局，是沃爾沃在市場低迷的時刻仍然能保持持續增長的重要原因。

“以中國爲核心”的亞太戰略並非一句空話。走進沃爾沃亞太總部，能由衷地感受到“總部”的意義——那並非戰時的前哨指揮部，更不是臨時搭建的行軍帳篷，而是驅動亞太市場前行的引擎，是聯絡歐洲與北美市場的樞紐。同樣是斯堪的納維亞的風格、以人爲尊的理念，同樣是跨部門協作、多市場協調，“嘉定”的氣場與氛圍並不輸於“哥德堡”。

在中國，沃爾沃汽車建有研發中心和設計中心各一，兩者與瑞典總部之間的交流暢通，既沒有“技術壁壘”，也不設需要授權才能開啓的“防火牆”——歐洲、美洲和亞太三大研發中心攜手工作，全球研發資源和成果實時共享真正成爲現實。在沃爾沃，在“全球化”的綱領下，在“中國引領亞太”的驅動下，沃爾沃全球市場的協同效應得以最大化。

今天，沃爾沃亞太研發中心和哥德堡總部研發中心是一個“整體”，共同承擔每一款車型的研發。由沃爾沃亞太負責的排放實驗，則是針對所有國家和地區的實驗，要滿足每個地區不同的排放法規；底盤調校也是針對全球市場的需要而進行，是整體研發的一部分。

袁小林對《汽車人》記者說，不僅是共同研發、分享成果，沃爾沃亞太發揮的作用會越來越大。在沃爾沃汽車的整車開發領域，沃爾沃亞太承擔全球轎車的“領導權”。這意味着，全球銷售的沃爾沃轎車都會由沃爾沃亞太主導研發。

今天的沃爾沃亞太健康向上、持續發展，在沃爾沃全球體系中擁有很高的地位。以中國爲中心的市場、以中國爲核心的乘用車研發……袁小林說：“‘堅持全球化發展’的十年佈局，沃爾沃纔有今天的成績；以中國爲核心的亞太戰略，則爲今後的持續發展奠定了基礎。”

實力

全球化不僅意味着研發的資源和成果實時共享、人才在各個市場間相互交流、各個區域市場不斷開闊視野提升能力，全球化還意味着體系和佈局的全面發展。袁小林表示，三大市場的佈局，使沃爾沃在全球範圍內實現“本土資源”的優化配置，可以靈活應對全球經濟環境和產業結構的變化。

2018年6月，位於美國南卡羅萊納州查爾斯頓的沃爾沃整車製造工廠落成投產。至此，沃爾沃汽車完成了歐洲、中國和美洲三大市場的製造佈局。

截至2019年年底，沃爾沃汽車在瑞典哥德堡、比利時根特、美國查爾斯頓以及中國的成都、大慶和路橋設有整車製造基地，同時在瑞典舍夫德和中國張家口建有發動機工廠，在瑞典烏洛夫斯特倫還設有零部件製造廠。這不僅是“本地生產滿足本地需要”的一份承諾，更讓三大“本土市場”成爲無可爭議事實。

袁小林說，立足三大本土市場的同時，沃爾沃汽車始終堅持“生產與採購集中化”原則，致力於以本地化推動全球化，最大化地整合與利用世界頂級和本地優質供應商資源。

沃爾沃汽車亞太地區的供應商規模，從2013年的不到200家增長到600餘家，中國採購已佔全球總量的30%以上。

一方面，沃爾沃汽車積極鼓勵外資供應商進駐中國，保持生產質量的全球一致性，以便發揮協同效應、提高成本競爭力、加快市場響應速度。

另一方面，沃爾沃汽車還助力本土供應商提高自身能力，保證其品質與時效週期能夠符合全球統一標準，逐步具備同時向沃爾沃汽車歐美製造基地供貨的資質與能力。2019年年末上市的沃爾沃全新S60，能在短時間內落戶大慶製造基地並順利投產，就是受益於本土供應商能力的提高。

2019年7月，沃爾沃汽車成都工廠生產的沃爾沃XC60，搭載於“長安號”中歐班列運抵比利時根特港接駁樞紐，銷往英國、法國、意大利、比利時、德國、荷蘭等25個歐洲國家。袁小林說，你可以想像一下，中國製造的汽車能夠出口到歐美髮達國家成熟市場，並能夠得到當地消費者的信服與肯定……這背後需要做什麼樣的努力？其製造基地、產品平臺要達到什麼樣的標準？

早在2015年，中國成都工廠生產的S60 Inscription就開始出口美國市場。2017年4月，沃爾沃大慶製造基地生產的豪華轎車全新S90陸續向歐美市場出口……截至2019年年底，沃爾沃汽車中國所生產的車型迄今已經出口至全球超過70個國家和地區，出口率近40%，總量已佔到中國汽車工業出口歐美市場總量的50%，開創了中國汽車工業全球化生產和出口的新時代。

袁小林強調，只有從工業的角度去看沃爾沃所取得的成績，才能理解與認同我們所付出的努力。那不僅是實現研發、生產、供應鏈管理在內的一整套系統的升級，更要同時滿足全球不同市場的需求，其中的工作複雜性和對能力的要求可想而知。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沃爾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全球化企業。它的研發是全球化的、產品是全球化的、製造也是全球化的。哪裏有市場，就在哪裏生產和銷售，就在哪裏研發和採購。袁小林說，也正因爲如此，我們能夠在全球範圍內實現資源的充分協調，更好地面對市場形勢的變化。

努力

今日的中國市場正在“風聲鶴唳”中前行，全球經濟下行壓力提高，全球投資者信心不強，國內市場的消費意願明顯趨冷……在這樣的經濟背景下，沃爾沃的中國渠道卻“捷報頻傳”：不僅年銷量突破15萬輛、同比增長近20%，經銷商的申請數量也保持穩定增長，有實力、有經驗的經銷商集團紛紛表達“擴張版圖”的意願。

袁小林說，實力、能力與意願，是沃爾沃選擇合作伙伴的標準。這個標準既是沃爾沃品牌實力、市場表現增長帶來的“水漲船高”，也是沃爾沃對於經銷商網絡健康成長、持續發展的長遠考量。

2019年，沃爾沃品牌在華經銷商達到259家，覆蓋全部的一、二線城市。袁小林表示，所謂數量應被視爲一個動態的概念。有人憑實力與能力進入，也有人因爲實力與能力而退出。在目前的市場環境下，一切都要靠實力說話。

一方面，沃爾沃的銷售體系已經成熟，從收集銷售線索到用戶進店，從銷售顧問第一次報價到用戶下單……用戶與4S店接觸的每一個點都有監測，數據稍有異常就會觸發“警報”。在汽車市場整體走低的時候，沃爾沃的銷售線索、進店組數表現穩健。這意味着，整個銷售渠道的工作在平穩推進、健康成長。

另一方面，沃爾沃的產品體系已經完成一輪換代。全新XC40到崗、全新S60上市；老車款守住存量市場，新車型開拓增量市場……不需要做推倒重來的調整，也不用做莫名其妙的選擇題，只要全新車型繼續保持6%-10%的市場佔有率，銷售的增量就會出現。

第三方面，沃爾沃的人才培養體系不斷優化，對員工的培訓不斷深入。每位銷售顧問每月實現交付5輛至8輛，只是沃爾沃銷售渠道的平均水平。基於這一銷售效率，把基礎數分解到車型、區域、單店、單人……分解到上游的進店、線索……單週與單店、季度與區域的銷售成績已經一目瞭然。

袁小林冷靜地強調，2020年是否能完成20萬輛的既定目標，80%取決於我們的努力，20%取決於市場。每一個環節中都蘊藏風險因子。我能做到的，是通過自身努力將風險控制到最小。

傳承

提到沃爾沃汽車，首先想到的關鍵詞是“安全”，其後便是“健康”、“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對人和自然的尊重與保護”。這是沃爾沃的品牌基因，創立至今始終沒有改變，也讓沃爾沃和沃爾沃的員工始終有着明確的前進方向。

袁小林說，從2019年進入2020年，不是一個階段的結束，而是五年規劃的延續。包括商務目標達成、轎車研發能力、OTD及時交貨率、數字化時代運營、品牌建設與內部文化六個領域，將是沃爾沃亞太區未來重點關注的六個方向。品牌建設，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對於沃爾沃的未來發展而言，品牌建設不是議而不決的務虛，也不是公關、市場部門的常規工作模式，而是要從歷史中挖掘品牌、文化、技術、創新等領域的亮點，呈現形式也要做到打動人心。“我的要求是必須掉眼淚。”袁小林補充道。

在2019年，沃爾沃亞太曾在成都品牌體驗中心進行了爲期兩天的S60產品培訓，參加的人都反映“這次的培訓有點不一樣”。第一天的品牌洗禮，專門講沃爾沃是怎麼回事——不是蜻蜓點水般地介紹“1953年尼爾斯博林發明三點式安全帶”，而是從歷史中發掘品牌文化中亮點，目標就是要打動人心。

第二天的工廠參觀，由培訓老師專門介紹工廠工藝。不是站在發動機前介紹螺栓、扭矩，不是走到總裝線觀看車身Marriage Point，而是有重點、有體系地一氣呵成。對於懂得工業製造的“大咖”，這是重新梳理沃爾沃製造體系的發展與精髓；對於不懂工業製造的“小白”，這是在補課沃爾沃的品牌理念與價值觀。

沃爾沃提升競爭實力，一方面要依靠有創新、有傳承的產品力，另一方面要依靠對未來的好奇與進取。從創立以來，沃爾沃始終沒有變過的，是對安全和健康堅持不懈地追求，對於可持續發展一以貫之地重視。其背後是對人和生命的無比尊重和珍視——這種價值觀在沃爾沃傳承和發揚。

袁小林感慨道，走過十年，無論是像吉利這樣的中國企業走出去，在國際市場上進行發展，還是像沃爾沃這樣的品牌在中國發展，能夠保持這樣的定力，實在是難能可貴。尤其是行業受到經濟下行的壓力、結構性改革持續推進等背景下，沃爾沃汽車能夠一直堅持自身的價值，尊重發展規律，按照既定的方向紮紮實實地一步一步走下去，那麼我們最終實現的成果一定會更有價值的。

從汽車製造業本身探究，抓取企業運營的關鍵詞，那麼“體系力”是繞不開的。它包括從產品的設計研發、供應鏈的建立和管理、生產製造、分銷系統，包括品牌持續的投入和建立，乃至客戶忠誠度的培養。顯然，“體系力”正是沃爾沃十年發展的關鍵詞。

從另一方面探尋，沃爾沃能夠始終堅持初心：一切從人的需求出發，重視安全、健康和可持續發展，紮紮實實做工作、抓住重點不放鬆；而不是注重短期的結果，急功近利、好大喜功，則反映了操盤者的氣度與眼光。

體系力的本質，是注重商業的基本邏輯，要完善、高效，要符合市場和企業本身特性；企業家的陽光則決定了企業的發展方向，跟隨社會的趨勢，領先時代的發展。

《孫子兵法》有“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的論述。“奇”者，智慧或創新；“正”者，大道或規律。“正”與“奇”是兼顧大道與創新，不可分割，既要在傳承中求變、在大勢中尋隙，更要懂得尊重規律、保持恆久定力。

守正出奇者，能在品牌的核心價值觀中探尋發掘符合時代規律、滿足現實需要的精彩，更能在浮躁冒進的時代，紮紮實實做工作、簡簡單單求價值。這一點，袁小林和沃爾沃已經做到了。（文/《汽車人》吳毓）【版權聲明】本文系《汽車人》獨家原創稿件，版權爲《汽車人》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