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和合作伙伴见面，只能相约在跨境经贸合作区内匆匆碰个头，如今我带上护照就可以去中国了。待上几天，到处参观都没有问题，对方也说终于可以在他的地盘好好招待我了。”来自哈萨克斯坦最大城市阿拉木图的商人艾斯卡提高兴地告诉第一财经记者。

从阿拉木图到我国边境城市霍尔果斯不到300公里，从阿拉木图市区出发到边境只需几个小时，但是此前由于双边往来需要签证，遇上急事很难说走就走，人员交流并不顺畅和频繁。

现在，随着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签署的中哈政府之间相互免签证协定于2023年11月10日生效，这一切成为过去。根据不同条件，双方公民最多有机会获得对方国家30日的免签停留时间。

兰州大学中亚研究所副教授韦进深对第一财经表示，在新冠疫情后，中哈两国人员往来需求大增，在这一背景下推动了中哈互免签证协定的出台，这对两国人员往来、商贸交流、旅游教育、人文交流都起到极大促进作用，对两国都是利好。

“一带一路”免签潮

11月10日凌晨00点30分，92名来自哈萨克斯坦的旅客乘坐CZ6012航班，从哈萨克斯坦阿拉木图国际机场落地乌鲁木齐地窝堡国际机场，这是中哈互免签证协定签订后首批入境中国的哈萨克斯坦旅客。

根据互免签证协定，中国公民持公务普通护照、普通护照和旅行证，哈萨克斯坦公民持普通护照和回国证明，因私人事务、商务活动、旅游、医疗、国际运输及过境事由，在另一方入境、出境或者过境，自入境之日起单次停留不超过30日，每180日累计停留不超过90日，免办签证。

由于中国和哈萨克斯坦陆路相连，相较航空旅客，享受到这一便利措施更多的是陆路旅客。新疆霍尔果斯口岸，不仅是中哈之间最大的陆路口岸，也是我国西部通关历史最长、综合运量最大、自然环境最好、功能最齐全的国家一类陆路口岸。

霍尔果斯出入境边防检查站数据显示，在免签首日的11月10日，截至16时，霍尔果斯公路口岸出入境旅客已超过1300人次，比平日有较大幅度增长。

此前，哈萨克斯坦已经对中国公民实行了单方面免签。2022年7月7日，哈萨克斯坦政府颁布464号令，对中国、印度和伊朗三国公民，单方面实行14天的免签制度，而此次双方互相免签的最长时间进一步延伸。

以第一财经记者自身的经验，今年5月落地哈萨克斯坦首都阿斯塔纳国际机场，边境人员仅询问入境目的和入境时长后，就盖章免签放行，这在几年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与哈萨克斯坦有业务往来的任先生对记者讲起，哪怕在2019年，拿到哈萨克斯坦签证都是件有挑战的事情。曾经他为了拿到签证，在寒冬腊月的凌晨4点赶到哈萨克斯坦驻华大使馆外，排队申请签证。如今这些都成了过去时。

哈萨克斯坦对华免签，对中国游客也是个好消息。哈萨克斯坦地处欧亚大陆中心地带，拥有美丽的自然风光和独特的人文魅力、别具风格的建筑；哈萨克斯坦的草原、峡谷、湖泊、美食、舞蹈……离中国游客不再遥远。

哈萨克斯坦文化和信息部副部长叶甫盖尼·科切托夫日前对中国媒体表示，“（免签协定的）影响是立竿见影的。无论是在（首都）阿斯塔纳还是阿拉木图，都有大量中国游客的身影。同样，每天也有许多哈萨克斯坦人入境中国，从阿斯塔纳机场和阿拉木图机场飞往中国的不同城市。”

无独有偶，自9月以来，格鲁吉亚、泰国、安哥拉、突尼斯、斯里兰卡等国先后宣布对华实施免签政策。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国家大多是“一带一路”共建国家。

10月24日，斯里兰卡内阁批准了一项试点项目，对中国、印度、俄罗斯、马来西亚、日本、印度尼西亚和泰国七个国家的游客实施免签证入境，即日起生效。

中国是斯里兰卡的重要游客来源国。截至今年8月底，赴斯里兰卡的游客中有近6万人次来自中国。目前，斯里兰卡已宣布为中国游客提供免费旅游签证，并加强与中国航空公司的沟通，希望开设更多直飞航线。

旅游业是斯里兰卡第三大外汇收入来源，该行业曾遭到疫情重创。2019年，斯里兰卡接待中国游客逾16万人次。此前每年都有大量中国游客到访斯里兰卡，中国位列斯里兰卡前三大游客来源国之一。

相比斯里兰卡，非洲国家突尼斯和安哥拉对于中国游客来说，仍是小众目的地，但都希望以免签便利来引流中国游客，重振疫情后的旅游市场。

航空市场加速恢复

事实上从上述案例可以看出，互免签证或单方面免签，促进的不仅仅是旅游市场，而对双边的经贸往来也有相当的催热作用。而实际的效果，可以从航班运力的恢复一窥究竟。

随着今年前三季度的恢复发展以及2023/2024年冬春航季的到来，国际客运航班得到了进一步的恢复。

10月27日，中国民航局运输司司长梁楠在月度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今年以来，国际客运航班持续恢复，自8月下旬以来已稳定在疫情前的50%以上，中秋国庆假期单周航班量增至疫情前的56%。

以10月16日至10月22日的一周为例，中外航空公司共执行国际客运定期航班3875班，恢复至疫情前的51%，共通航61个国家。其中，英国、意大利、阿联酋等22个国家的航班量已经接近或超过疫情前水平，此外较疫情前新增通航科威特和塞尔维亚2个国家。

同时，还有更多航空公司谋划着开通至中国的直航，这其中以来自中东的航空公司最为积极。巴林是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下称“海合会”）国家中国土面积最小的国家，也是最后一个与中国没有直航的海合会国家。

不过这也即将变成历史，巴林国家航空公司海湾航空（GulfAir）首席执行官JeffreyGoh告诉第一财经记者，从2024年1月起，海湾航空将开通巴林直飞上海和广州的航班，实现两国间的直飞。

他透露，目前的计划是每周运营4班往返上海、3班往返广州的航班，未来还希望探索增加中西部城市航点的可能性，新航班的目的在于增加航空网络的连通性，也体现了对共建“一带一路”倡议的支持。

对中国市场感兴趣的中东国家不只巴林。今年8月，沙特航空首航北京大兴国际机场，开启沙特首都利雅得和最大城市吉达往返中国首都北京的直航。至此，北京成为沙特航空继广州之后在中国的第二个客运航点。此外，埃及航空将于11月16日开始执飞上海航线，每周运行3次。

同时，随着免签制度的推进，与中国间航班的恢复和加密更显力度。哈萨克斯坦载旗航空阿斯塔纳航空中哈直飞航线运力也稳步提升。目前北京至阿斯塔纳往返航线每周运营1班。北京至阿拉木图往返航线每周运营6班。另外2023年10月29日起，乌鲁木齐至阿拉木图的往返直飞航线也正式复航。

科切托夫也向中国媒体表示，免签制度实施后，（两国）进出境人流量将大幅增长，两国之间的航班将继续增加，这一制度为人员往来提供更多便利，为两国人文交流带来更多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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