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4月24日報道,五角大樓當天證實,美國已在本月早些時候向烏克蘭交付了可供陸軍戰術導彈系統(ATACMS)使用的遠程導彈。此前,美國官員根據拜登總統的指示,公開表示拒絕向烏克蘭提供此類射程較長的導彈。



美國向烏軍提供遠程導彈,圖爲CNN報道截圖

報道稱,拜登今年2月祕密批准將ATACMS遠程導彈轉移到烏克蘭境內以供發射。五角大樓發言人加倫·加恩表示,這些導彈隨後被悄悄納入3月12日宣佈的3億美元援助計劃中,並已在本月早些時候移交給烏方。

加恩還稱:“當時我們並沒有宣佈向烏克蘭提供這種新能力,是爲了應烏方的要求維持其行動安全。”這名發言人還稱,有關ATACMS遠程導彈如何被使用的問題,應交給烏克蘭軍方來回答。

CNN指出,拜登政府此前拒絕向烏克蘭提供這種遠程導彈,部分原因是出於對美軍自身戰備狀況的擔憂。ATACMS導彈的製造過程時間長,需要複雜的部件。美國軍火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發言人去年9月稱,該公司正在全速生產,年產量約爲500枚。按照五角大樓發言人查理·迪茨的說法,通過採購更多的ATACMS導彈,美國可以在援助烏克蘭的同時保持美軍目前的戰備狀態。

CNN提到,去年秋天,美國開始向烏克蘭提供ATACMS導彈系統的中程型號,其射程可達約160公里,而這次運送的遠程型號射程可達305公里。此前,烏克蘭官員在私下和公開場合要尋求美國提供遠程導彈。美國官員一直公開表示反對,理由是擔心供應問題,以及擔心提供此類導彈會進一步激怒俄羅斯。

另據路透社援引一名匿名官員的說法稱,ATACMS遠程導彈在4月17日凌晨首次被烏軍使用,打擊的目標是克里米亞的一座俄方機場,該機場距烏克蘭前線約有165公里(103英里)。烏軍隨後在夜間第二次使用這種導彈襲擊南部的俄軍目標。

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傑克·沙利文24日在記者吹風會上證實,“大量”美國導彈已運往烏克蘭,還稱“我們將送去更多”。他說,烏方承諾只在烏克蘭境內使用這些武器,不會襲擊俄羅斯本土目標。沙利文還稱,其中一些導彈包含在拜登總統24日簽署的一項價值10億美元的追加對烏軍援計劃中。

報道提到,拜登近日簽署了一項向烏克蘭提供價值610億美元的援助法案,該法案在美國國會拖延數月後獲得通過。

延伸閱讀

媒體:610億美元對烏援助投票通過 打了特朗普一巴掌

經濟觀察網 王義偉/文 從某種意義上講,如果不是特朗普,美國的對烏援助不會成爲一個焦點話題。

當地時間4月20日,美國衆議院投票通過了一項價值950億美元的對外援助法案,其中610億美元給了烏克蘭,260億美元給了以色列。

給以色列的260億美元,爭議不大;給烏克蘭的610億美元,爭議巨大,以至於有兩頂帽子從天而降。

一頂帽子是“叛黨”,落在了衆議院共和黨籍議長邁克·約翰遜(下稱約翰遜)頭上。這頂帽子是約翰遜在衆議院的本黨女性同僚瑪喬麗·泰勒·格林(下稱格林)扣過來的。格林表示,約翰遜批准對烏援助背叛了共和黨的選民。她要求約翰遜辭去議長一職。



當地時間4月20日,美國衆議長約翰遜在援烏法案通過後向記者發表言論 圖自美媒

另一頂帽子是“叛國”,落在了格林頭上。她給約翰遜扣帽子,她自己則被《紐約郵報》扣了帽子。《紐約郵報》引用其他議員的話,指稱格林爲“普京的國會特使”“在爲(祖國)母親俄羅斯做貢獻”,稱格林爲“莫斯科瑪喬麗”。《紐約郵報》還在頭版刊登了格林的大幅頭像,並在格林的頭上加裝了一頂前蘇聯風格的帽子。帽子上有帽徽。帽徽的圖案是鐮刀和錘子。



圖爲《紐約郵報》版面截圖

兩相比較,在扣帽子方面,掌握話語權和版面語言的媒體,確實技高一籌。

在筆者看來,以上兩頂帽子的背後,是美國政治的三層邏輯:

第一層邏輯,黨派之爭。

這一層邏輯比較簡單、容易理解。把自己的黨做大、做強,盡力打壓其他黨派,是黨爭的基本邏輯。美國黨爭的一個著名畫面,出現在2020年2月4日。這一天共和黨籍的總統特朗普在國會發表國情諮文,民主黨籍的衆議院議長佩洛西當衆將特朗普的講稿一撕兩半。

現在,輪到民主黨的拜登當總統了。當拜登的對外援助法案送到共和黨佔多數的衆議院,這個法案被擱置、延遲就再正常不過了。等到這個法案被通過,對於那些支持法案的共和黨籍議員,尤其是議長,本黨同僚責難一番,也是正常的。

第二層邏輯,權力和利益之爭。

當權力和利益糾葛在一起,任何事情都會變得複雜起來。以此次對烏援助爲例,610億美元的款項,大部分留在了美國。這些資金會分配給相關的軍火製造商,可以爲資本家帶來利潤,可以爲工人增加收入,可以爲地方政府增加政績。其背後,是一個複雜的軍工複合體的運轉。推而廣之,美國其他經濟社會等諸方面的運轉,也都是權力和利益在互相作用。

第三層邏輯,國策之爭。

這裏面牽扯到一個熱詞,“建制派”。

2016年特朗普贏得大選,使得“建制派”成爲美國政壇的熱詞。

爲什麼?

因爲在特朗普之前,美國政壇一直是“建制派”的天下,大家習以爲常,甚至覺察不到“建制派”的存在。是特朗普的出現以及他種種政治素人的表現,反襯了“建制派”的存在。等到拜登贏得大選,宣佈了自己的班底,美國媒體不由得驚呼,“建制派”全面迴歸了。

什麼是“建制派”?各路專家學者解釋不盡相同,但也大同小異。

筆者給出的答案是,美國的“建制派”,是在美國政治的發展過程中成長起來的、有一套表面光鮮背後嚴密的操作手法、在國家人民利益和個人黨派利益之間試圖平衡但實際上與國家人民利益漸行漸遠的官僚集團。

換言之,這個官僚集團,是從羣衆中來的(選舉),但是沒有完全回到羣衆中去,且越來越脫離羣衆。

但是,由於“建制派”有一套表面光鮮的操作手法(比如媒體操作),給外界的感覺,他們還是代表人民羣衆的利益的。

特朗普的出現,一定程度上挑戰了“建制派”的權威,也喚醒了一部分美國民衆。

以對外關係爲例。特朗普說,世界那麼亂,不管;拜登說,世界那麼亂,得管。

兩個人都有冠冕堂皇的口號,都宣稱是爲了美國的利益,爲了美國人民的利益。

其背後,是美國的國策之爭。

美國衆議院的投票結果,等於是打了特朗普一巴掌。



美國衆議院的投票結果,等於是打了特朗普一巴掌,圖爲特朗普資料圖

當然,事情還沒有結束。

如果今年的美國大選,特朗普贏了,那將標誌着特朗普領軍的一股政壇新勢力對政壇老勢力“建制派”的又一次衝擊,也意味着美國國家策略的又一次搖擺。

即使特朗普輸了,整個競選過程以及俄烏衝突、巴以衝突的進展,也是對美國現行國家策略及其背後的“建制派”的一次成色檢驗和靈魂拷問。

從這個角度看,此次美國大選,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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