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笑 飲
俄烏衝突兩年多以來，有“陸戰之王”之稱的坦克，已經被證明——王未必還是王，反正陸戰早已不是當年的陸戰。
哪怕有媒體評論認爲，俄烏衝突發生在21世紀、卻更似20世紀戰法，但單憑俄烏兩軍坦克外形的變化，也能感受到——
絕非如此！
2023年8月，俄羅斯國防部舉辦的“軍隊”-2023國際軍事技術論壇上展出的配備標準化設計的裝甲頂棚的主戰坦克 圖：新華網
01
俄烏衝突剛起的時候，俄軍裝甲部隊在空天軍的掩護下，每輛坦克裝甲車上塗寫象徵勝利的“ Z ”字，列成“一字長蛇陣”，長驅直入，很快就推進到烏克蘭首都基輔周邊。然而，令俄軍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烏軍抵抗其實非常堅決。
待到閃擊戰，特別是佔領安東諾夫機場並迎接大規模機降的計劃破滅後，俄軍不得不後撤，以穩固在烏東一線。由此，俄軍漸漸體驗到烏克蘭軍隊針對俄軍坦克的種種戰法——
比如被美國援助烏克蘭的“標槍”，以及英國、瑞典聯合研製、有“坦克開罐器”之稱的NLAW反坦克導彈擊中。以NLAW爲例，其全稱“Next-generation Light Anti-tank Weapon”，意爲次世代輕型反坦克武器，單兵肩扛就能摧毀坦克！
圖爲NLAW反坦克導彈資料圖
再比如隨着戰事的推進，獲得了更多無人機設備的烏克蘭，開始大量使用無人機對付俄軍地面部隊，無人機遂成了打擊俄軍坦克的利器。其實，從空中打擊地面裝甲部隊的戰法，並不是在俄烏衝突戰場纔剛剛興起，回顧二戰之後的局部衝突，可以看到，從強擊機，到類似“阿帕奇”這樣的武裝直升機等等都曾有過良好的戰場表現。
只不過強擊機需要較好的前線機場支持；
武裝直升機則比強擊機進步不少，在頗爲惡劣的機場環境下，也能起飛打擊對手裝甲部隊。
但無論如何，這些對地打擊的前輩，比起無人機來，其所需要人們更多伺候。無人機則不然——
攻擊時，本身並不載有人員；
體量輕，載彈量卻未必小；
打擊更精準。
總之，在笑飲看來，隨着無人機的大規模投入戰場，傳統的陸戰早已不復存在。這一點，在前兩年的亞美尼亞與阿塞拜疆的納卡衝突中已有顯現。在俄烏衝突中，更被再一次確定——陸戰戰法已經經歷又一次革命！
哈馬斯無人機攻擊以色列“梅卡瓦4M”主戰坦克 圖：新華網
其實，早在伊拉克戰場，反美武裝力量就曾使用無人機攻擊美軍坦克。但那時的無人機還僅僅是“無人駕駛的飛機”之概念。比如坦克手正好打開艙蓋，而操控無人機的人技術好，抓緊投彈，則炸彈扔進坦克內部發生爆炸，起到很好的殺傷效果。而大多數時候，這樣的無人機放飛是無功而返的。
如今的情況大不相同，即使是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對付以色列“梅卡瓦4M”主戰坦克所使用的無人機，也有一部分自殺式FPV微型穿越無人機。其只是發射時比導彈簡單，本質上已經是一枚巡飛彈。
也就是說，攻擊型無人機與巡飛彈之間，有了互相取長補短之處！
02
喫過了苦頭的俄羅斯軍隊，開始想辦法對自身坦克進行改造。一開始，當然是“土法上馬”，也就是在坦克上方加頂棚。
在去年由俄羅斯國防部舉辦的“軍隊”-2023國際軍事技術論壇展覽上，這樣的坦克曾經挺吸引眼球的。然而，戰場實效如何呢？
“土法上馬”安裝了頂棚的俄軍坦克
安裝了制式頂棚的俄軍T-90坦克
可目前來看，無論是在戰場“土法上馬”焊接了頂棚、模樣醜陋的俄軍坦克，還是在軍事展覽會上亮相後開赴前線的俄軍漂亮的T-90坦克，戰場效果未必理想。
否則，俄軍也不會新近亮出“海龜坦克”這一新產品了！
所謂“海龜坦克”當然是坊間暱稱。實際上，它還是俄軍固有的坦克品種加裝了頂棚罷了。只不過，這頂棚已經完全超越了頂棚的概念。如果說去年亮相軍事展覽的俄軍坦克頂棚類似涼棚的話，如今的“全包”版本，則是給裝甲厚重的坦克再加了一層裝甲，特別是在原本坦克的一些軟肋部分，外掛了厚甲。
“海龜坦克”充分說明了俄軍的無奈
笑飲要說，俄軍這樣的改裝，也是無奈中的無奈。畢竟，如此改裝後，這坦克貌似只能向前開火，反正炮管所指的範圍大大縮小。車上戰鬥人員的視野無疑也是被大大削弱的。
其實，在裝上頂棚發現不太管用以後，俄軍也嘗試過在坦克上安裝電子戰設備，簡單說，就是將大量電子干擾器堆到坦克上，以此來對付烏軍導彈。
綁滿各種電子戰設備的俄軍坦克
有報道稱，烏軍對此類安裝了電子戰設備的俄軍坦克束手無策。此前烏軍曾繳獲過一輛此類坦克，原因在於俄軍在烏軍的進攻中，坦克駕駛員匆忙間不慎將坦克撞到路障上，乘員不得不棄車逃竄。
儘管烏軍沒能找到有效打擊俄軍電子戰坦克的機會，但俄軍並沒有廣泛採用給坦克安裝電子戰設備的辦法來提高戰力——
別看這些電子戰設備模樣醜陋，俄軍所擁有的數量卻不多。好歹也是“高科技產品”，不可能給所有坦克統統裝上。要知道，俄軍在前線的不少坦克就是T-72甚至更老舊者，都是蘇聯時期生產的。給這些坦克安裝電子戰設備——究竟是坦克本身價格更高，還是電子戰設備價格更高，還兩說呢！
於是，打造“海龜坦克”成了俄軍一時的上選。
03
對於烏克蘭來說，情況更艱難。要知道，烏軍坦克無非兩類——
一類，幾乎與俄軍前線大部分坦克類似，比如T-72，都是蘇聯時期的剩貨。當然，對烏克蘭來說，兩年多的戰事，此類坦克已經消耗殆盡。
另一類，則是北約支援的坦克。比如德國“豹-2A6”“豹-2A4”，英國的“挑戰者”，還有大名鼎鼎的美製“艾布拉姆斯”坦克。不過，這些坦克都有一個通病，都是“猴版”。以“艾布拉姆斯”坦克爲例，在運來烏克蘭之前，都將貧鈾裝甲給拆了，換上普通裝甲。要知道，貧鈾裝甲的強度比普通裝甲，可非同日而語的呀。
2015年5月7日，在拉脫維亞阿達日軍事基地靶場，美軍“艾布拉姆斯”M1A2主戰坦克進行實彈射擊後補充油料 圖：新華社
最新的消息是，爲了躲避來自俄羅斯的無人機攻擊，美國援助烏克蘭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已經撤出作戰一線！
新華社援引美聯社報道稱，多名美國官員表示，俄軍廣泛使用無人機偵察和打擊烏方坦克，烏方缺乏防禦反制手段，價值大約1000萬美元一輛的“艾布拉姆斯”坦克因難以隱蔽遭到獵殺。
一名美國官員說，俄烏衝突中廣泛使用無人機，意味着“沒有一輛坦克能在露天行動而不用擔心被發現”。
這句話，無疑證明了陸戰時代之變。
俄烏衝突，讓坦克“進化”成烏龜殼般的模樣，這未必是坦克的真正“進化”發展方向。對並非身處戰火之中的我們來說，該研究的是，真正的陸戰之發展方向！
版權說明
新民週刊所有平臺稿件， 未經正式授權一律不得轉載、出版、改編，或進行與新民週刊版權相關的其他行爲，違者必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