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飛生物一季度業績失速後，沃森生物（SZ300142，股價13.84元，市值222.46億元）交出了讓投資者更“傻眼”的一季報。今年一季度，沃森生物實現營業總收入6.00億元，同比下降28.02%；歸母淨利潤1412.75萬元，同比下降91.79%。同日，沃森生物還公告終止重組新型冠狀病毒疫苗（黑猩猩腺病毒載體）研發。

沃森生物雖未在一季報中公佈具體品種銷售變化，但從公司2023年年報看來，二價HPV疫苗收入下滑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公司業績。另一主營二價HPV疫苗的國產企業萬泰生物（SH603392，股價63.40元，市值804.04億元）尚未公佈一季報，但從年報來看，成績恐怕不容樂觀。

受市場競爭因素影響，二價HPV疫苗盈利能力走低已經是既定事實，但代理九價疫苗的智飛生物（SZ300122，股價34.21元，市值818.92億元）一直被認爲是國內HPV疫苗“市場之王”，其業績卻也在今年一季度掉頭向下。

二價HPV疫苗企業業績集體“啞火”

4月24日晚間，沃森生物發佈2024年一季報。今年一季度，公司實現營業總收入6.00億元，同比下降28.02%；歸母淨利潤1412.75萬元，同比下降91.79%；扣非淨利潤8403.38萬元，同比下降37.37%。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淨額爲﹣7559.34萬元，上年同期爲2.03億元。

沃森生物在公告中稱，營收下滑主要是由於疫苗產品銷售收入較上年同期減少所致。另外，公司在一季度公允價值變動虧損達到8481.79萬元，原因是公司持有的聖諾醫藥（02257.HK，股價6.06港元，5.3億港元）股票期末價格下跌，形成報告期內公允價值變動損失，以及公司持有的其他股權資產公允價值變動綜合影響所致。

而經營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淨額大幅下滑，是由於公司疫苗產品銷售回款較上年同期減少等原因所致。

雖然沃森生物未在一季報中披露具體疫苗品種的銷售變化情況。但從公司2023年年報看，去年公司業績已經出現頹勢——在營收連續6年雙位數增長後，營收同比下降19.12%，歸母淨利潤同比下滑42.44%。

沃森生物收入的99%由自主疫苗產品構成，其中主力產品分別是13價肺炎結合疫苗和二價HPV疫苗。去年全年，沃森生物自主疫苗銷售收入同比下降19.02%。公司在年報中稱，受國內新生兒數量下降和市場競爭加劇等因素影響，其13價肺炎結合疫苗產品銷售量較上年同期下降；同時，受九價HPV疫苗擴齡和進口數量大幅增加影響，其二價HPV銷售量未達預期，綜合影響致公司疫苗產品營業收入和淨利潤較上年同期下降。

同期，沃森生物還對二價HPV疫苗及其他疫苗產生的存貨、應收賬款等相關資產計提減值準備2.5億元，佔利潤總額的42%，影響了公司的淨利潤表現。

因爲二價HPV疫苗成績下滑而導致業績“啞火”的不止沃森生物一家。另一國產二價疫苗廠家萬泰生物也不容樂觀。2023年，公司營業收入、淨利潤雙雙下滑，其中，營業收入55.11億元，同比下降50.73%，歸母淨利潤12.48億元，同比下降73.65%。據萬泰生物披露，公司去年二價HPV疫苗收入同比下降約42億元。

萬泰生物的一季報預計於4月26日公佈。

九價疫苗代理商日子“也不好過”

受二價疫苗的市場競爭、九價疫苗的擠壓效應影響，國產二價疫苗在上市幾年間就迎來了單價的大幅下滑。

其中，萬泰生物的二價HPV疫苗“馨可寧”是首個國產二價HPV疫苗，於2019年12月獲批、2020年5月上市。上市時，該疫苗定價爲每針329元，9歲至14歲女性接種兩針，全程費用爲658元。超過14歲的女性接種三針，全程費用爲987元。

其後，沃森生物的二價疫苗“沃澤惠”也獲批上市。在多次地方政府採購中，兩款國產HPV疫苗不斷刷新最低價。

今年，江蘇政府採購網公佈了國產二價HPV疫苗公開的採購價——86元/支。成交公告顯示，萬泰生物成功中標此次採購，採購貨物爲雙價人乳頭瘤病毒疫苗（大腸桿菌），採購數量49.92萬支。86元一支的單價也刷新了公開可查的二價HPV疫苗採購價“下限”。

殘酷的價格競爭之下，萬泰生物和沃森生物顯然兩敗俱傷。而除了降價外，兩家國產企業還坦言，九價HPV疫苗擴齡對二價疫苗市場也造成了擠壓。

由默沙東原研的九價HPV疫苗不僅是目前市場上獨一家，2022年，該疫苗接種人羣還從16至26歲擴齡至9至45歲。數據顯示，默沙東在國際市場的HPV疫苗銷售額從2017年的7.4億美元，翻升至2023年的68億美元，其中絕大部分增長由中國貢獻。擴齡之後，還有相當一部分市場空間可供想象。

而作爲目前默沙東HPV疫苗唯一的國內代理商，智飛生物一直被認爲是業績“白馬”。2022年，智飛生物代理的默沙東九價HPV疫苗批簽發量爲1547.72萬支，2023年批簽發量翻倍達到3655.08萬支。

九價疫苗批簽發量達到歷史新高，智飛生物爲何在2023年業績還保持正向增長的基礎上，在一季度爲何掉頭向下？實際上，智飛生物業績失速已有徵兆。首先，去年淨利潤僅實現個位數增長，而且去年第四季度和今年一季度，智飛生物的歸母淨利潤均同比下滑超20%。

規模擴大而利潤下滑，其背後是“九價HPV疫苗依然好賣，只是沒那麼賺錢了”。智飛生物雖然是默沙東HPV疫苗的國內獨家代理商，但代理產品的毛利水平遠低於自主產品。以2023年爲例，報告期內公司自主產品的毛利率爲89.38%，代理產品的毛利率則只有25.68%。不僅如此，去年，代理產品毛利率還相較上年同期下滑了10個百分點。

加上智飛生物去年自主產品的營收同比下滑近7成，代理產品營收同比增長超48%。智飛生物的吸金能力進一步弱化——年報顯示，2023年智飛生物銷售毛利率爲26.92%，降至上市以來新低；銷售淨利率爲15.25%，爲7年來新低。

不僅如此，近年來，智飛生物的庫存還節節攀升。截至今年一季度，智飛生物的存貨已高達126.07億，佔總資產的23.53%。

對於國產二價疫苗廠家來說，儘快推動國產九價疫苗上市是最優解。今年4月，萬泰生物發佈公告稱，公司收到了九價HPV疫苗Ⅲ期臨牀試驗的揭盲結果，初步分析顯示，主要結果符合預期。受此消息影響，萬泰生物4月11日股價一字漲停。

而默沙東雖然以擴齡儘快搶佔窗口期市場，但代理商智飛生物也需儘快考慮九價疫苗增速不再後的增長點。去年10月，智飛生物與葛蘭素史克簽署了《獨家經銷和聯合推廣協議》，代理後者的帶狀皰疹疫苗，未來三年最低採購金額合計將超過206億元。

目前，國內僅有獲批葛蘭素史克和百克生物的帶狀皰疹疫苗獲批上市。今年一季度，百克生物表現亮眼，歸母淨利潤同比增長229.5%。

來源：每日經濟新聞 作者：陳星